雲卿淺笑笑,搖頭道「他做的是他的,而我做的是我的,這不一樣。」
在雲卿淺看來,與穆容淵沒有什麼特殊關係,同盟合作,要平等互利,才能持久。
見雲卿淺如此劃清界限的話,飛燁忍不住替自家主子把汗。
「陛下起駕了,我不能再耽擱了,那玉兒……」雲卿淺詢問道。
飛燁開口道「雲小姐放心,待您回到隊伍中,屬下會將那玉姨娘放了,什麼都不會知道。」
雲卿淺點點頭,緩緩站起離去。
見雲卿淺走遠,飛燁纔看到雲卿淺剛剛丟在一旁的發簪,那發簪的白珠花上點點鮮紅,似乎是雲卿淺在舞劍的時候將甩上去的。
飛燁想了想將發簪撿起來,飛離去。
——
雲卿淺回到眷隊伍當眾時候,海銀霜正朝皇貴妃稟報雲卿淺不見了。
看到雲卿淺泰然自若的回來,海銀霜重重鬆口氣,是不願去招惹是非的。
「四小姐這是去哪了?皇貴妃娘娘已經吩咐起駕回宮了。」海銀霜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和責備。
雲卿淺也不介意,開口道「到後麵山上尋了涼地歇息,一不小心就睡著了,讓二伯母擔心了,是淺兒的不是。」
雲卿淺主認錯,倒是有些出乎海銀霜的預料,都說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海銀霜這種書香門第出的子,更加不會像韓春珂那般得理不饒人。
見雲卿淺姿態放低,也收斂了緒,好聲說道「罷了,罷了,皇貴妃娘娘已應該已經啟程了,咱們也別落下了,今晚宮宴,你們幾個可不能再跑了。」海銀霜用眼神警告著四個姑娘,話裡話外竟然是把玉兒忘了。
也是,玉兒說是抬了姨娘,可畢竟還是個下人,海銀霜心底瞧不起,便也不把放在心上了。
倒是雲卿嫣看了看雲卿淺後,然後詫異的問道「四妹妹,玉姨娘呢?」
雲卿淺麵不改的說道「我在山上休息,卻一心想來湊熱鬧,怎麼?沒回來麼?」
雲卿嫣看向海銀霜,海銀霜眉頭鎖,本就覺得與一個妾室結伴而行損了麵,可怎奈何那大老爺極力要求。現在這妾室非但不給省心,還要到走,下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帶出門了。
海銀霜見眾眷已經紛紛上了自家馬車,便開口道「玉姨娘那麼大人了,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們先進攻赴宴,知琴,你去打聽打聽,若是尋到了,讓先回府吧。」
「是,二夫人。」海銀霜的侍知琴,領了命令到人群中去尋找海銀霜的影了。
在回宮的馬車上,雲卿嬈忍不住抱怨道「那穆小侯爺也太狡詐了,若不是他那些橈手固定在船艙中,若不是他私下請了西陵將,今日靜王殿下一定會奪魁。哼,真是氣死人了!」
雲卿嫣笑笑「二妹心悅靜王殿下?」
雲卿嬈詫異「靜王殿下是所有皇子中最俊俏的,哪家姑娘不喜歡,姐姐不是也心儀靜王殿下麼?」
雲卿嫣低頭下意識看了看手指,喜歡?原本也以為自己是喜歡靜王的,可那似乎是因為靜王總和雲卿淺相伴的關係。
近來雲卿淺和靜王不再那麼親無間,對靜王那種心思竟然也慢慢淡了。
可是無論心悅於誰,他都不會心悅穆容淵的,一個無權無勢空有爵位的浪子,配不上雲卿嫣。
論才不及梓伊,論貌不及雲卿淺,可若梓伊和雲卿淺都沒了呢?
若是二人都沒了,這東京城裡誰還有資格和雲卿嫣相爭?
梓伊子一向不好,隻要尋個合適的機會給一點刺激,想必就離香消玉殞不遠了。
至於雲卿淺……
雲卿嫣微微低頭遮住眼中的深意。今晚,或許會有個好機會。
「姐姐,你想什麼呢?我說話你聽清了麼?」
雲卿嫣抬起頭看向雲卿嬈,開口問道「啊?你說什麼?」
雲卿嬈沒太在意,繼續道「你說那玉兒說的會是真的嗎?若是真的,今晚可是讓雲卿淺那小賤人出醜的最好時機了。」雲卿嬈話音未落笑聲起,真是迫不及待了呢。
雲卿嫣倒是不太在意,出醜算什麼,那雲卿淺以前出的醜還算麼?在意的是雲卿淺跟今日那西陵將到底有沒有關聯。
看臺距離太遠,無法分辨形,可雲卿淺離開後那西陵將就出現了,會不會太巧合了?
可若說雲卿淺就是西陵將,那麼是何時會舞劍的?究竟是藏得深,還是骨子裡已經變了一個人?
雲卿嫣覺脊背開始發涼,自打雲卿淺落水醒來之後,發生的事就沒有一件順們大房心意的。如今連母親都被無奈裝瘋賣傻,必須要小心謹慎,力求一招製敵,決不能再給雲卿淺有翻的機會。
「今晚不要輕舉妄。」雲卿嫣開口道。
雲卿嬈眨眨眼,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紙包「姐姐,東西我都準備好了,為何不能行?」
雲卿嫣有些詫異的看向雲卿嬈手中的東西,驚問道「你何時準備的,我怎麼不知道?」
雲卿嬈無所謂的說道「是玉兒啊,哦不,是玉姨娘,是今日出門前給我的。」
雲卿嫣臉一沉,這玉兒果然是恨毒了雲卿淺,恨雲卿淺是好事,可想利用子衝的雲卿嬈,就不能容忍。
雲卿嫣一把將東西搶到手中,厲聲道「七公主和雨霏表姐有意為難雲卿淺,我們且先看著,若是們不敵,我們再手不遲。」
雲卿嬈雖然有些憾,可仍舊乖順的點點頭,對這個親姐姐,十二分的信任。
——
九龍殿,晚宴。
今日賽事實在彩,在皇帝和他的一眾妃嬪沒有到九龍殿的時候,眾人都在討論今日的賽事。
「這穆小侯爺果然有當年穆老將軍的風範啊!」
「誰說不是呢,要說脾氣秉,還是定遠侯更像穆老將軍,可論起這狡猾詐,威武候不遑多讓啊。」
「哈哈哈哈,那小子,真是有趣,若我家有適齡的閨,一定把他收門下。」
武將們紛紛讚揚,畢竟人人都尊敬強者。
文臣們就迂腐許多。
護國公冷哼一聲「沒有規矩不方圓,什麼神龍擺尾,翻江倒海,分明是犯了規。勝之不武。」
戶部尚書繆大人迎合道「護國公此言有理,若是早知可以將武功與龍舟競渡結合在一起,那麼其他幾位殿下也未必會輸。」
工部尚書也點點頭「僥倖罷了,不過贏了一次而已,齊王殿下連勝幾年,也沒他這般張揚。」
「僥倖?」昭文帝的聲音忽然從殿門口響起。
眾人紛紛起行禮「臣等……參見陛下……」
昭文帝心頗好,笑嗬嗬的走進來,後跟著一眾妃嬪,和今日參加龍舟賽的各位選手。
宇文璃一走進大殿就開始尋找雲卿淺的影,今日穆容淵的驚龍舞姬,實在跟雲卿淺的形太像了,可那舞姬蒙麵,他又在比賽,實在沒辦法看個真切。
眼下見到雲卿淺一臉淡然的站在那裡行禮,他心中的懷疑又有幾分不確定了,雲卿淺有幾斤幾兩他自認為很清楚,那西陵破陣曲可不是普通人能學會的。將一曲節奏融驚龍鼓中,這更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宇文璃抿了抿,暫且按捺住自己的懷疑。
宇文瑯走進大殿,也第一時間去看雲卿淺,心中不免有幾分憾,今日若是他贏了比賽,是不是可以趁機向父皇開口要人呢?
他從來沒有這麼心神不寧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見雲卿淺,想聽到關於的訊息,哪怕那些傳聞都是負麵的,他仍舊覺得眼前的孩子可俏,隻要願意,他恨不能將自己的心挖出來送給。
宇文瑯苦笑,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麼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他瞭解雲卿淺不多,如此牽腸掛肚,可不就是因為一顰一笑都印在了他的腦海中麼。
雲卿淺行禮後是低著頭的,可仍舊覺到了有許多視線將鎖住,下意識的抬頭,好巧不巧的就撞穆容淵的雙眼中。
他換了一果綠的華服,鮮見他穿如此的,倒是令人眼前一亮。好看的眸眼角上挑,邊嵌著一微不可查的笑意。眉眼彎彎裡麵即是得意,也有意。
他朝著雲卿淺微微張了張,雲卿淺明白他是在問,還好麼?
雲卿淺心裡一跳,連忙低下頭,心道一聲這穆小侯爺果然妖孽,對誰都笑的那麼好看。
好看?竟然覺得他好看?雲卿淺抿了抿,有些不自在。
「子衿啊!」昭文帝座後就調侃穆容淵。
穆容淵站起對著昭文帝爽朗的笑。
「你剛剛聽到了麼,人家在說你僥倖呢!」昭文帝笑道。
穆容淵眉頭挑挑,大言不慚的說道「僥倖?僥倖是強者的謙辭,弱者的藉口。若非要說臣僥倖勝了,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不知廉恥!」
「大言不慚!」
「臉皮比城牆還厚!」
一群看不慣穆容淵的文臣都在那嘟嘟囔囔,倒是昭文帝被穆容淵逗的哈哈大笑。
雲卿淺心中暗嘆,不知這穆小侯爺究竟有幾副麵孔。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你贏了龍舟競渡,到底想要什麼賞賜啊?」
昭文帝一提起這個,眾人都豎起了耳朵。
穆容淵笑瞇瞇走到殿中,開口道「微臣……」
不等穆容淵說完齊王宇文琢就騰地一下站起,語氣帶著幾分警告的說道「穆容淵,你不過是走運罷了,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應該明白,別去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齊王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穆容淵別提龍武軍統領一職。
可齊王太激進了,昭文帝還好端端坐在上麵呢,他竟然就以一副上位者的語氣來嗬斥穆容淵。一時間引得許多人都皺了眉頭。
雲卿淺心中冷笑,這種蠢人,難怪會被宇文璃矇蔽了一輩子,到死都不信宇文璃架空了他的權利,帶走了他的兵馬,最後奪走了他的皇位。
坐在距離昭文帝最近的皇貴妃娘娘,自然看到昭文帝不悅的抿了抿連忙開口道「琢兒,休得胡言,輸了就是輸了,豈能鬧小孩子脾氣。」
皇貴妃這番話說的漂亮,三言兩語就把齊王宇文琢此刻緒失控的模樣,說了是因為不滿今日輸了比賽的事兒。而不是因為他自己惦記龍武軍。
這輸不起是小孩子脾氣,這惦記京城守備軍,那可就是心思不純了。
宇文琢見皇貴妃眼神冷冽,心中明白自己說的有點過頭了,悻悻的坐回到位置上。
穆容淵挑眉一笑,轉麵向眾皇子說落座的地方,眼神挑釁,可語氣輕快的說道「陛下龍恩浩,隻要有陛下護著微臣……」
穆容淵表忽然變得嚴肅而冷冽,角掛著一邪佞的笑意,繼續道「即便是不屬於微臣的,微臣也能要得到。」
很明顯幾位皇子都到了穆容淵的挑釁之意,宇文琢是以為穆容淵準備開口要龍武軍。
而宇文璃和宇文瑯幾乎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雲卿淺。
不行!這怎麼行?
宇文璃連忙站起,開口道「威武候,機會難得,你……你可要把握住啊!」此時此刻在宇文璃心裡,真的希穆容淵開口要龍武軍。
這樣昭文帝定然會對穆容淵心生忌憚,從今往後也不會那麼寵於他了。
宇文瑯也想開口勸說兩句,可還不等他說話,坐在皇貴妃旁的七公主宇文瑤,便開口道「子衿哥哥,你可要想好噢,你想父皇求什麼,父皇都會答應你的,可別措施良機噢。」
宇文瑤話裡話外意綿綿,就差直接讓穆容淵開口當駙馬了。
皇貴妃不悅的了宇文瑤的手,可宇文瑤被寵壞了,隻舌頭,毫不覺得自己此刻行為,距離自薦枕蓆,已經相差不遠了。
對於穆容淵的賞賜,所有人顯得十分興趣,隻有昭文帝一直麵帶微笑,似乎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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