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五天，陸文殊傷口結上一層薄薄的疤，活蹦跳的，神十足。

醫生說沒問題後，傅司言才給他辦了出院手續。

他出院這天，剛好是平安夜，早上開始，天上飄著細細的雪花，似乎有場大雪。

陸文殊回酒店後，直往樓上奔。

等李婕妤門一開啟，他就撲上去抱住，重重親了好幾下，「寶寶，這幾天我可想死你了，你怎麼一次也不去醫院看我？」

「哎呀你別親。」李婕妤咕噥，怕推著他傷口，就去拍他的臉，「傅總跟先生不是流去照顧你了嘛！」

「我纔不稀罕他們呢！」陸文殊表委屈的，「我天天盼著你來，結果你連我電話都不接。」

他拉著的手放在心臟上，「你，我心還在疼著。」

李婕妤想回手，他卻摁著。

隔著一層料，李婕妤掌心覺到他心臟的跳，咚咚咚的。

李婕妤忽然覺得心裡有點難。

那難，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讓眼眶發酸，抿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寶寶，怎麼啦？」陸文殊見咬著不吭聲，有點慌了，抱了抱，「我開玩笑啦，我沒跟你生氣，我知道你擔心我纔不去醫院的。」

「我纔不擔心你。」

「好好，那你別哭，不然大家都以為我欺負你了。」

李婕妤輕輕捶了他一下，腦袋埋在他膛裡，「你就是欺負我了。你為什麼要擋那一槍，不管不行嗎？」

「那不行，你是我朋友，哦是未婚妻。」陸文殊想起兩人早就訂婚了，他還老喊朋友，真是智障。

他著李婕妤的頭髮，語氣認真，「你不僅是我未婚妻，還是我的寶貝，很重要很重要，為一個男人，保護不好自己的寶貝，就太失敗了。」

李婕妤心裡更不舒服了。

真的好討厭這種覺，那麼多愁善。

一心冒上心頭，李婕妤深呼吸後，抬頭看他，「陸文殊......」

陸文殊挑眉，「嗯？」

「我想......」抿了抿，那些話堵在嚨，不知道要怎麼說。

陸文殊低頭親了一下，笑嘻嘻道：「我知道，想過聖誕節對不對？嗯，這剛好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節日！」

李婕妤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陸文殊就嚷嚷著，拉著去餐廳，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落座，窗外雪花飄飄。

陸文殊一直在嘮叨，說這五天在醫院多悶，邊不是傅司言就是聞霆，他都快呆到發黴了。

李婕妤就靜靜聽著。

不久，黎歌一行人也下來吃飯了。

除了陸文殊，傅司言和聞霆對聖誕節沒啥興趣，不過黎歌幾個要是喜歡，他們也不介意陪著過。

今天平安夜，外邊熱鬧，吃了飯後，陸文殊就提議出去逛逛。

傅司言看了他一眼，「你傷沒事？」

「都五天啦，早好了！」陸文殊神氣十足，把李婕妤攬懷裡，「這可是我跟小仙度過的第一個節日，一定要多留點好的回憶。」

傅司言懶得理他。

吃完飯後，幾個人收拾了一番，一起出門。

平安夜巧遇到週六，所以街上的人很多，細細的雪花落在地麵上，沒一下就融化了，弄的地麵的，涼意四起。

街周邊的店鋪也都了聖誕裝飾，或在門框上掛上了聖誕鹿的頭像。

氣氛很濃。

傅司言安排好了一切，不過也怕紀嘉致反咬一口，又找了什麼，出來逛街寸步不離跟著黎歌，讓黎歌哭笑不得。

「啊，這條圍巾好看！」

路過一家飾品店時，黎歌一眼就看中櫥窗裡，那條圍在模特脖子上的淺灰圍巾，拉著傅司言進去店裡。

讓店員把圍巾取下來，整理了一下，踮起腳給傅司言圍上，完後站遠點打量了他幾眼，很滿意，「跟你的大很配！」

黎歌拿著吊牌去臺前結賬。

買了單後，朝傅司言晃了晃小票，笑道：「傅先生送了我那麼多禮，今天我也還傅先生一份禮。聖誕快樂啦！」

傅司言瞥了一眼，「傅太太算盤打的真響，我送你的幾份禮加起來都是天文數字了，你就送我一條兩萬日元的圍巾。」

「是心挑選的圍巾。」黎歌糾正他的話，「傅先生你那些禮是價值不菲，但錢不在我手上，這圍巾可是我實實在在掏了梁萬日元！」

傅司言無奈了，「行，你怎麼說都有理。」

黎歌哼了聲。

從飾品店出來時，雪下的有些集，地上堆起白白的一層薄雪。

傅司言拉開大，將黎歌裹了進來。

「我不冷。」黎歌想從他大裡鑽出去，「我好久沒看過雪了，讓我看看，要是下的多，晚上還能打雪仗呢！」

「不行，這個季節容易冒。」傅司言又把塞了回去，像摟小孩子似的，「乖點，等晚上雪堆起來了再看。」

「真小氣！」

「你要是別人家的，看我管不管。」

黎歌撇了撇，有些不樂意，傅司言低頭親了一口，「看在你送了我聖誕禮的份上，回國後，眾城的專案我指導你。」

「真的啊？」黎歌眼裡一亮，「趙副總的事理完後，我太閑了，覺工作一點挑戰也沒有，都想辭職了。」

傅司言低笑，「有錢拿，工作輕鬆，你還覺得不好？」

「別人或許可以，我不行。」黎歌摟著他的腰，裝腔作勢道，「我得給自己留條後路，萬一傅氏不要我了，還有條路子混。」

「傅太太的意思是，我跟傅氏都靠不住嗎？」

「待考證！」

兩人偎依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在街上走過，薄薄的雪上留下一長串腳印，直到兩人過了馬路，一抹人影才從角落走出來。

男人黑大上落了一層薄薄地雪，頭髮上也是，他雙手在大兜裡，看了看模糊的兩個影子，推門進去店裡。

店員見男人溫潤如玉，鏡片下一雙湛藍眼眸，似乎是外國人。

不會英語，想把同事喊過來幫忙，男人卻走上來，用日語問：「剛剛那個穿黑大的人，進來買了什麼嗎？」

「你們是朋友嗎？」

韓錦點點頭，「今天平安夜，我想看買了什麼。」

店員覺得奇怪，心道那小姐買的圍巾都幫男朋友戴上了，為什麼這先生還要知道那小姐買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