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昐馬上說：“你帶四弟去！”

三阿哥抓住他往門口拉：“才不要！”四弟什麼都不懂！兄弟就是要同甘共苦！丟臉也要一起去！

兄弟兩個在屋裡玩起了拔河。

李薇嫁了四爺後這十年笑的都沒今天一晚上笑得多，笑得渾無力，沒看到弘昐求救的目，二格格正義的站出來說：“我來幫你！”然後幫三阿哥去咯吱弘昐。

弘昐一邊怪笑著一邊被弟弟拖出了屋，站到屋外，冷洌的空氣一下子人渾神一振。事到臨頭也沒什麼好躲得了，兩人就真沖著院子汪汪起來。

二格格笑得靠在門上彎了腰，四阿哥從邊鑽出去，學兩個哥哥沖著院子大聲汪汪，逗得百福和造化也從屋裡跑出去汪汪。

院子裡又是狗又是孩子們笑鬧的聲音，屋裡的四爺和李薇相視而笑。從榻上下去倚到他邊，摟著他的肩聲說：“孩子們沒事，等過一陣他們忘了就行了。”

四爺往上輕輕一靠，緩緩搖頭，慢慢歎了口氣。

也不說話了。他們都清楚，等孩子越長越大，他們只會對他更加恭敬，只有在他們還是小孩子時，能跟他無法無天。所以他才會想哄三阿哥。弘昐也就是今年才漸漸學得對他這個阿瑪更有禮，三阿哥還早呢。

可弘昐的天真和三阿哥的早是跟府裡的事相連的。就算今天哄回了三阿哥，弘暉漸大，福晉的作越來越多，三阿哥註定會比他的哥哥更加早。

李薇想起四阿哥，不知道他的年又能保持多久呢？

靠上他的臉，在這一刻，真的很無助。東小院這個桃源鄉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府裡的勢在著孩子們快點長大。

孩子們從外面回來，李薇人倒熱騰騰的牛過來給他們喝，暖和了後已經九點多了。

道：“別回前頭去了，就在這裡睡吧。東西都是齊的，弘昐和三阿哥住一起。”

四阿哥今晚可是玩瘋了，這會兒已經在錢通懷裡打起瞌睡來。娘胳膊沒有他有力氣，於是現在連抱睡著的阿哥這個活也他搶去了。

娘只好拿斗篷把四阿哥包起來，不一風的護著阿哥回東側間去。

孩子們都回去後，四爺與李薇也洗漱後換了服。玉瓶等人退下，屋裡留了兩盞燈。

李薇支起窗戶，著手說：“怪不得這麼冷，下雪了。”

漆黑的天空飄下點點細雪，落到地上就看不見了。四爺拿了件棉袍給披到背上，摟著說：“明天早上大概可以積起薄薄一層。”

道：“雪下厚點就好了，能賞雪。”

這個賞雪不是指下一片白人看，而是太監們堆種種雪雕、冰雕來取樂。自從那年四爺人凍冰雕、霧淞給看，後來東小院年年冬天都要這樣賞雪。

他歎了下，笑道：“真是不食民間苦。”雪下大了，京郊的民戶可就為難了。這個年怕是要不好過的。

李薇想起這個，連忙說：“今年我也攢了銀子，回頭拿給你。”

四爺一愣，想起還有這一茬，後悔不該說什麼民間苦。他那屋裡用來放素素每年救濟災民的金銀已經有好幾箱了，上次聽蘇培盛說已經有六千多兩了。

從二格格到三阿哥都跟他們的額娘學的把銀子攢下來給他。聽到外面遭災就給他銀子。

素素是真不知民間苦，不過一直是有這個心的。要是當年沒嫁給他，估計現在也是哪家的太太，也是每年都會施捨舊饅頭的那種好心太太吧？

四爺暗自發笑，合上窗戶把抱回床上，聲道：“爺的素素是個天底下心最好的人，爺上輩子肯定在佛前磕了幾百顆頭才求得了你。”

聽他這麼說，李薇心裡卻道：那我上輩子肯定是得罪佛祖才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