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點江山 第五十章 樂於清閒

夜輕暖闖金殿之事被夜天逸和夜輕染封鎖，對外沒出半風聲。朝臣也無人敢對外言說，畢竟這關乎德親王府小郡主聲譽，無人敢夜輕染眉頭。

次日，夜天逸為三國準備的賀禮從京城出發，分別送去南梁、南疆、西延。

三國登基聯盟引起的風波過去，朝野上下都平靜下來。

但文武百和心思通的人心中都清楚明白，這不過是暫時的平和，三國新帝剛剛登基，需要穩定朝局，而天聖遍地災害苦困，都不宜興兵，否則便是兩敗俱傷結果，所以才暫時達了一種默契，天聖退了一步，讓三國自立，換得了暫時的平和。

雖然朝局安定下來，但是夜天逸依然私下里吩咐人儲備糧草，天聖的所有能得上名姓的富戶都記錄在冊，定了兩種方案，一種先以自願的方式上繳國庫，一下來之後，再用國庫的餉銀比市價高一些來收購。這樣兩下來，所徵繳收購的糧餉應該足以應對明年的戰爭。

關於糧草之事，夜天逸並未讓容景手，他自己監察，用他自己信得過的員和衛派往天下各地州縣。這些人全聽他一人指派，每一個環節都有衛監視，避免了糧草外流。

基於糧草之事，所以，夜天逸繁忙起來。

而夜輕染休息了兩日之後，便開始準備幾日後的科考，朝中員接連流失，許久未曾注新鮮脈，一旦朝中出了事，一幫平時彈劾了這個彈劾那個的老臣反而沒了話，半用場也派不上，朝中人才不夠。所以，之於糧草之後，選拔人才為朝中註新流了迫在眉睫之事，也不次於糧草對天聖朝廷的重要，於是夜輕染也繁忙起來。

夜天逸和夜輕染二人一個主糧草，一個主科舉選拔人才。這兩項都是天聖皇朝賴以生存的大計，自然不能旁落他人之手，比如容景。於是，二人忙得不可開，容景這個前些日子給忙得覺都睡不上的人反而閒了下來。

容景樂於這樣的清閒，索每日上了朝之後便也不去議事殿了，而是直接回了榮王府。

雲淺月自然也樂於這樣的清閒，每日里與容景窩在紫竹院養，興趣好時二人一個彈琴一個吹簫，榮王府的紫竹院日日飄出琴簫合奏的聲音，偶爾還伴隨著雲淺月的輕淺唱，漸漸地，京中不人都在榮王府紫竹院的琴簫剛響起時就跟著唱和起來。更有甚者跑去了榮王府的牆院外傾聽。

一時間因為二人的琴曲和音，天聖京城一改數月以來的抑氣悶，變得輕鬆熱鬧起來。走在大街上，還能聽到從各府裡飄出的歌聲。甚至有人還在街上唱和兩句，而京中的酒坊歌坊酒樓茶館，更是飄揚出樂和歌聲。

這樣過了幾日，夜天逸到沒什麼言語，夜輕染看不慣了，闖了紫竹院。

彼時，容景和雲淺月剛彈奏完一曲，正蓋了薄被躺在窗下的躺椅上曬太，二人偎依在一起，一人手裡拿了一本書，見夜輕染闖進來，容景挑了挑眉，雲淺月懶洋洋地看了夜輕染一眼。

只見夜輕染短短數日瘦了許多，本來他之前一直忙於科舉籌備之事，就十分勞累，再加上德親老王爺突然病逝，他雖然也和雲淺月一般對自己的爺爺表面頂撞，但心裡一直敬重他爺爺，如今德親老王爺突然急死，他心裡沉痛比德親王這個做兒子的還要重數倍，為他守了三日墓，回來病倒昏迷休息沒兩日便拖著病繼續籌備迫在眉睫的科舉之事，所以，相較於容景和雲淺月將養了幾日極好的氣來看，對比之下，他幾乎不人形。

雲淺月暗暗嘆息一聲，夜氏只出了兩個大才可用之人，一個就是夜天逸，一個就是夜輕染了。如今夜氏的江山全然靠這二人頂大樑，不知道他們還能頂個幾時？

“弱人，小丫頭，我都要累死了，你們倒是會躲清閒！”夜輕染臉不好地看著二人，“先皇大喪不滿百日，爺爺才死不滿十日，你們到興起了琴簫靡靡之音。這是故意讓我心裡難嗎？”

“人死如燈滅，死的人已經死了，沒辦法再讓他活過來，而活著的人為死的人痛苦最是不智，你生前敬重皇上姑父，尊敬戴德親老王爺，該你盡的忠盡了，該你盡的孝也沒落下，這就夠了。”雲淺月了子，擺擺手，“琴簫是雅事，百姓們被這些日子接連的事弄得抑，人人惶恐，就需要這樣的放鬆一下，我們也是為了攝政王分憂嘛，不算什麼大錯，你這樣闖進來，難道要將我們兩個人抓進刑部大牢不？”

“恐怕抓不過來，京中的百姓們數以萬計，天下的百姓們數以百萬計。”容景溫聲道。

夜輕染冷哼一聲，一屁坐在了不遠的木椅上，看著容景道：“有些人忙得睡不上兩個時辰，有的人日日閑庭看花，愜意至此，弱人，你也好意思！”

容景揚眉，慢悠悠地道：“朝中如今大事除了糧草之事便是科考之事，有攝政王和染小王爺能者多勞，我自然樂於清閒。”

“你這個丞相當得也未免太清閒。”夜輕染橫了容景一眼。

“這也是沒辦法之事，這兩件大事攝政王不放心給我來做，染小王爺心裡清楚得很，又何必跑來這裡訴苦？”容景聲音慵懶，“若是染小王爺不抓我們進大牢，就趕去忙吧！否則攝政王該說你懶了。”

夜輕染心中自然清楚這兩件大事不能給他，被堵了個無言，哼了一聲，轉頭對雲淺月道：“小丫頭，你好些了吧？”

“嗯，還好。”雲淺月點頭。

“你去德親王府一趟吧！勸勸我妹妹，日日在房中哭，我怕眼睛哭瞎了。”夜輕染提起夜輕暖有些煩悶不已，“誰說什麼話如今也聽不進去，一心認準南凌睿了，非要去南梁不可。你最會勸人，也許能將勸住。”

雲淺月忽然“嗤”地一聲笑了，挑眉，“和著在你眼裡我了最會勸人了？我怎麼自己不知道？”

“你的優點多了，自己不知道也沒什麼奇怪。”夜輕染起站了起來，“我妹妹就喜歡你，你說的話都聽。比如那日你們在送四皇子妃皇陵回來之後說的話，我如今與說不行，便用你的話反過來說我。”

雲淺月想起那日與夜輕暖說了一番話，沒想到如今惹了麻煩了。

“那日還說了什麼，你記得清楚吧？小丫頭，我對你的好你可不能忘了，別告訴我你不幫忙啊！”夜輕染丟下一句話，轉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回頭又對容景道：“別以為你真沒有什麼事，科考的時候你是要在場的。”

容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夜輕染出了紫竹院。

雲淺月看著夜輕染清瘦的背影走了個沒影，回頭對容景詢問，“你說我要不要去德親王府一趟？”話落，見容景不語，又道：“那日我看到了我送給哥哥的那一對木劍有一把拿在夜輕暖的手中，而喜歡了哥哥五年，說不想放棄，為了哥哥回來了京城，我便了心，想著哥哥若是喜歡的話，也沒準是一場姻緣。你知道的，我本來對外界的那些因素都不在意，什麼國仇，什麼家恨，或者誰與誰隔著躍不去的壑，在我的心裡都抵不過兩個人的喜歡。所以，便寬了。如今看到不一樣的瑤，和的決然，而且也不知道哥哥喜歡誰，我到沒了主意。不知道再該不該去一趟。”

“你那不是寬，是鼓勵吧？”容景瞥了一眼。

雲淺月抿，有些後悔，“我本來不想手哥哥的事了，但是沒想到又找上了我。心真是最要不得。”

“夜輕暖也姓夜，裡流著夜氏的，看似天真無邪，其實對於自己想要什麼最是清楚。即便你不心鼓勵，既然下定決心從暖城回來，就不會輕易放棄。”容景淡淡道。

“七公主也姓夜，喜歡了容楓十年，不是也放棄了？”雲淺月蹙眉。

“七公主不同，見證了文伯侯府那一場滅門案，清楚地知道與上的迷香有關，更清楚地知道給放迷香的人是的母妃，若是不偽裝癡傻，明妃怕是連親生兒都可以捨了，但畢竟是明妃的兒，畢竟是害死文伯侯府滿門的人，容楓不牽連，已經是最好，知道自己再不能求更多，所以，才放棄，選了雲離。”容景溫聲道：“徹底放棄容楓，發現了雲離的好，如今便與他一心一意。這與夜輕暖不一樣，雖然多年離開京城，在暖城，但是畢竟是德親王府的小郡主，德親王和王妃的，在暖城食無憂，不曾真正過苦，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這樣說我即便去德親王府一趟，也沒用了？”雲淺月問。

容景“嗯”了一聲。

“那算了，還是不去了！反正我也不想去。”雲淺月重新靠進容景的懷裡，“我以前沒發現瑤的好，如今發現了，便也和爹娘一樣，想要哥哥娶的人是。萬一夜輕暖若是去了南梁，而哥哥真正喜歡的人是的話，那麼比起來瑤，兩個人還真是麻煩得多了。況且，夜輕暖雖然天真，但我總覺這天真是蒙著一層紗的，萬一對哥哥不利，我豈不後悔？說來也可笑，我以前一直自負覺得沒有什麼人是我看不的，因為我心理學修了滿分。可是如今一個夜輕染讓我看不，他這個妹妹竟然也是讓我看不的主。難道說德親王府的人都是讓人看不的？有這樣的說法嗎？”

容景眸微閃，笑了一下，“可以去一趟德親王府。”

“嗯？”雲淺月仰臉看著他。

“我陪你去！”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按照夜輕染所說，去勸說夜輕暖放棄去南梁？”

容景笑著搖頭，“有時候距離面紗最近，才最容易揭開面紗。你不是覺得的天真是蒙了一層面紗嗎？那就去揭開試試。”

“覺而已！我那日也試驗過了，實在找不出偽裝的痕跡。”雲淺月道。

“那就是與生俱來的！與生俱來的面紗才更要去揭開。”容景站起，手拉起。

雲淺月也跟著站起，覺得他說得有理，於是二人出了紫竹院。

榮王府門口，弦歌已經備好馬車，二人上了馬車，馬車向德親王府行去。

車上，雲淺月忽然想起剛剛提到的明妃，問道：“明妃查到下落了嗎？”

容景搖搖頭，“沒有！”

“什麼人藏了，竟然讓你連的份也查不到？”雲淺月疑。

容景手彈了額頭一下，無奈地嘆道：“雲淺月，我人推崇是好事兒，但你對我推崇就不見得是好事兒了，何時在你的心裡，我竟然了那無所不能之人了？”

雲淺月手額頭，“撲哧”一聲笑了，“那也是你給我的錯覺。你將我控制在手心裡，不風，我的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說你在我的心裡怎麼可能不無所不能？”

容景好笑地道：“那是因為那個人是你，關於你的事，我恐防知道得了抓不住你。誰你太不讓人省心了！但是對於別人，我卻沒有手眼通天那麼大的本事能掌控所有的事。明白嗎？”

雲淺月心里頓時如釀了一般的甜，因為是，這個雖然被掌控，但半也不覺得難的覺是怎麼回事兒？自己研究了一下，覺得大約被這樣著是個人都會覺得幸福的吧！點點頭，笑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