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點江山 第十九章 無心柳
出了銀月城,下一個城池是紫月城。
雲淺月騎著踏雪一邊欣賞路邊的風景,一邊慢悠悠地走著。比昨日走的路更是慢了不止數倍,踏雪日行千里的好馬騎在下,可以說還沒有步行快。
南疆國舅為何跟著,如今還不知,但是知道一點,就是他若是因為南疆王之事回京,如今南疆王大限,他應該急才對,如今慢悠悠地走,若非他與關聯甚大,他該是會不再跟後而反超了。若慢這樣,他還不反超的話,就說明在他看來比南疆王還重要,那麼就得對這個南疆國舅慎重衡量一番了。
日出而走,響午十分,雲淺月才走出了五十里,南疆國舅一直跟在其後未超過。
五十里之外是一大山,山下有幾戶農家房舍,此時炊煙升起,顯然是在做飯。雲淺月看看天,翻下馬,牽著馬來到路邊就近一家農舍門前,將馬韁鬆開,上前叩響房門。
不多時木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迎出一位老婦人,看著雲淺月疑地問,「這位姑娘何事?」
「這位大娘,我行走累了,可否借您這裡歇歇腳?順便叨擾一頓飯菜?」雲淺月看著老婦人含笑詢問,拿出一錠銀兩塞進老婦人手裡,「就歇一個時辰就好。」
老婦人看著手裡塞進來的銀兩,又仔細地看了雲淺月一眼,須臾,又向四下看了一眼,除了雲淺月再無別人,將銀兩推回雲淺月手裡,笑著道:「姑娘累了了歇個腳不算什麼,山野人家,茶淡飯,用不到這麼多銀兩,你不用給了,進來坐吧!」
雲淺月心下一暖,將銀兩又推回老婦人手裡,「您就收著,否則白吃白喝我不踏實。」
「可這也太多了。」老婦人擺手不要。
「我去京城探親,回來還會路過此地,再來打擾您,您就收著吧!」雲淺月笑道。
老婦人看雲淺月執意要給,猶豫一下,歡喜地點點頭,「姑娘一看就是大家貴族裡面的人,出手大方,裡面請吧!」
雲淺月笑笑,向裡面走去。
這小院子是三間木質房舍,看起來有些老舊,院子裡面堆了一垛乾柴。老婦人便領著雲淺月進屋邊對道:「我家的老頭子和兒子去山裡砍柴了,我們以賣柴為生,將乾柴賣給銀月城裡的富貴人家,得些銀兩度日,姑娘給的這一錠銀兩夠我老頭子和兒子砍上一年柴的錢呢!家裡沒別的好吃食,我養了幾隻,給姑娘殺一隻燉了吧。」
「大娘不必這麼麻煩,就茶淡飯好!」雲淺月搖搖頭,想著這裡距離銀月城五十里,來回賣柴也要走一日的時間吧!富人日進斗金,窮苦百姓日進紋銀,天大的差距。不過這種差距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有。
「不麻煩,我燉的土可香了。姑娘你進屋去歇著,我去將給我家驢備的草拿一些餵你外面那匹好馬,稍後就給你燉吃。」大娘連連道。
雲淺月見熱,大約是拿了這麼多銀兩心裡過不去,非要做一頓好吃的給,便不再推拒,笑著點頭,「好!」
老婦人將請進中間的屋子,給倒了一杯白水,就匆匆出去了。
屋中陳設簡單,一面土炕,一張木桌,幾把椅子,一個櫃。
雲淺月坐在靠窗的桌子前看向窗外,只見老婦人抱了一抱乾草出了院子,門敞開著,將乾草放下後,可以看到踏雪歡喜地吃著,走回來,關上門,向捨裡走去。不多時便聽見捨裡發出鳴聲,須臾,抓了一隻很的出來,用草繩綁住的兩條後扔在地上,又去小廚房拿刀,回來後將刀割在的脖子上,彈了兩下不了。放下,從暖壺裡取出熱水倒進鐵盆裡,將宰殺的扔了進去,之後就著熱水開始。
雲淺月看著老婦人一個人在院子裡忙活,冷風吹來,更顯面前水盆裡的水滾熱,冒著騰騰熱氣,穿著棉襖棉,一個人幹得很是有勁,不多時還哼起了山歌,顯然心極好。
雲淺月角不由出笑意,這樣平靜的生活,沒有謀詭計,爾虞我詐,刀劍影,平凡且平淡,即便窮一些,茶淡飯,有丈夫,有兒子,最尋常的幸福,是一直以來,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遙不可及的生活。
都退了乾淨之後,老婦人站起,拿著向廚房走去。
雲淺月收回視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雖然是白水,但是十分甘甜。低下頭,看著杯子中的水,清澈乾淨,沒有半雜質,看著看著,忽然就有了給容景寫信的想法。於是放下杯子,從包裹中拿出便攜的筆墨,鋪開在桌子上,提筆抒寫。
特製的羽筆輕,落字娟秀。
雲淺月先是提到了南疆國舅,雖然知道大約已經有人將南疆國舅的事飛鴿傳去了天聖京城,但還是自己與又簡單地陳述了一遍事件經過,之後便說到了這家山野人家。說到了老婦人,說到了那只被殺的,說到了一杯白水,又說到了此時的心,零零碎碎,寫了整整兩頁,才罷了手,將信紙折起來。
雲淺月收起筆墨放進包裹,看向窗外,老婦人在廚房忙活,看不到人影,只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顯然是在做燉。輕喊,「墨可在?」
「回淺月小姐,屬下在。」墨應聲。
「給你家公子的傳信!」雲淺月將信紙扔出了窗外,「接著!」
一抹黑影出現在院中,接住了信紙頃刻間消失,不過眨眼之間,連風都未驚起,墨的聲音從院外傳音傳來,「屬下這就給公子傳去京城。」
雲淺月「嗯」了一聲,問道:「南疆國舅呢?可還在後面跟著?」
「在山後一家人家歇腳。」墨道。
「這一路他可有什麼作?」雲淺月又問。
「他似乎武功很高,隨從武功也是極高,而且甚為謹慎,屬下不敢盯得太近,但可以肯定他沒什麼作。知道您慢走,他也慢走了。」墨聲音有些凝重,「屬下覺得他是沖您而來,已經稟告給公子了。」
「嗯!」雲淺月眼睛瞇了瞇,「看起來是衝著我來了,我也想知道,我哪裡有南疆王重要了。」
「公子不日就會傳回信來,屬下覺得敵我未明,您最好不要作,等公子的消息。」墨輕聲建議道。
「自然!」雲淺月點點頭,「希你家公子這次也能神機妙算,料事如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知道這個南疆國舅的來歷,以及他的目的。」
墨沒傳來聲音,似乎對雲淺月的話不知道怎麼回答。
雲淺月笑了笑,「將我的信給他傳去吧!」
「是!」墨聲音有些怪異,退了下去。
雲淺月手支著額頭,看著窗外,想著這一路來發生的事,又想起那條被收起來的蜈蚣,南疆國舅當時是要傷還是要試探?如今兩日已過,娘是否該進了南梁京城了?即便沒進南梁京城,應該也是快到京城了。
窗外傳來燉的香味,雲淺月收回思緒,不再去想,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不多時,老婦人進了房間,見雲淺月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連忙走過來請拍,「姑娘,你要累了就去躺上歇著,雖然咱們是山野人家,但我安靜,被褥都是新洗過沒兩日的。你要是嫌棄,我就去拿一套新的被褥來給你鋪在炕上。」
雲淺月睜開眼睛,笑著搖搖頭,「我不累,大你若沒事的話,我們就說會兒話。」
「我燉上了,沒事兒,你要不累,那就說會兒話吧!」老婦人一笑,坐在了桌前,看著雲淺月道:「姑娘是天聖京城來的吧?」
雲淺月眨眨眼睛,「大娘何以見得?為何不覺得我是西涼或者是西延來的?」
老婦人笑著搖搖頭,「姑娘一貴氣,氣質尊華,待人和氣,出手大方,說話也像是見過世面的,你這樣的姑娘,也只有天聖大國繁華之地才能養得出來。」
雲淺月笑了笑,「天聖京城在大娘的想法裡覺得真繁華嗎?」
「那是自然!多人夢寐著想去天聖京城,據說那裡日夜笙簫,貴裔風流。我的兒子就想去天聖京城謀職。奈何路遠,沒門沒路,去天聖京城謀職可不是小事兒,我們一直阻攔著,他才至今沒去。他整日裡砍了柴買些書來看。」老婦人道:「等我和老頭子老了,不了,或者埋骨了,攔不住了,他估計就去了。」
「買什麼樣的書看?」雲淺月笑問。
「我去給你拿來,你看看,我和老頭子都不識大字,他自小就讀書,可惜這裡距離城裡遠,沒有私塾,他就跑去五十里外的銀月城,賣了柴換了錢,教了私塾費用,和銀月城裡面的私塾先生學字,一直學了有十來年了,都是每日用半日砍柴,後半日就走五十里去銀月城,之後就在那裡晚上學兩個時辰再連夜趕回來。我看著都辛苦,可是他卻覺得不辛苦,書不但都學會了,柴也沒砍,也練習得結實。」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去櫃子裡拿出來幾本書遞給雲淺,笑呵呵地道。說起的兒子,無限驕傲。
雲淺月聞言也佩服竟然有這麼一個風雨無阻不怕吃苦讀書的兒子,笑著手接過書本,只見幾本書容各有不同,翻開來看,有天聖史志,有經史子集,有詩詞歌賦,有兵謀編修。短短幾本書,便看出涉獵之廣,而且書頁有些陳舊,外皮有些破損,但不字,顯然時常翻閱,裡面竟然有的還有批注,字跡渾厚漂亮。
「姑娘一看就是識字的。」老婦人笑著道。
「大娘,我還沒問您貴姓,兒子多大了?這些書都是您兒子什麼時候看的?」雲淺月一邊看著批注,一邊問。
「老姓苗,夫家姓沈,一直隨夫姓,老頭子名沈三德,今年十九歲。兒子出生後給取名小四。後來兒子讀了書,識字之後,自己改了名字,沈昭。我和老頭子不懂意思,他就給我們解釋,說昭是耀門楣,顯耀祖宗的意思。」老婦人笑得眉眼都是亮的,笑呵呵地道:「我們家祖宗好幾代一直生活在這裡,以前我家是獵戶人家,住在後山,他爹一次砍柴遇到了老虎,被我父親救了,後來我爹見他爹老實,就將我嫁給了他爹,幾輩子都是窮人大字不識,如今不想生了這麼一個想要讀書耀祖宗的孩子,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原來十九歲了,沒娶妻嗎?」雲淺月想著這時代一般十九歲的男子都娶親了。
「沒有,西院有一家姑娘喜歡他,但是他沒那心思,一心讀書,想要出落出去。三年前天聖京有科考,但是我們不放心他,給攔下了。今年天聖的皇上駕崩了,據說攝政王掌權,不知道還能不能延續科考。」老婦人道:「這三年他更賣力地讀書,我和他爹也有些後悔當年攔著,孩子想要去闖,我們就該讓他去,但奈何我們家就他一獨苗,實在捨不得,天聖京城距離這裡這麼遠,路上出現個什麼好歹,還不要了我和他爹老命?」
「今年的科考至今還沒有音訊,也不知道會不會開。我想應該會的,三年一科考,是古制,攝政王掌權,應該也不會廢除,還是會延續的,不過天聖京城事頗多,可能會推遲而已。」雲淺月道。
「若是開科考的話,我們怕是也攔不住他了。」老婦人聞言有些歡喜又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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