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八十六章 這是賀禮

夜天煜忽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老皇帝和夜天逸。他怎麼也料不到他和雲淺月在這裡才說關於他的婚事，他的父皇轉眼間就要為他賜婚，而這個人還是雲淺月。

雲淺月瞳仁猛地了一下，看著夜天逸，見夜天逸並不看他，站在那裡，極為恭敬。移開視線看向老皇帝，老皇帝老臉含笑，看不出心中所想，後面夜天傾看著面複雜，夜輕染秀眉輕皺，德親王、孝親王等文武大臣神各異。眸掃了一圈之後看向夜天煜，只見夜天煜一臉驚，忽然一笑，「好啊！那皇上姑父就給我們賜婚吧！」

老皇帝顯然沒想到雲淺月答應的這麼痛快，一愣，含笑的老眼閃過一。

夜天逸面淡淡，無甚表。

夜天傾和夜輕染，德親王，孝親王等人面各異的臉又齊齊變了一瞬，目均落在雲淺月上，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和景世子互許終請旨賜婚出雙，天下間吵得沸沸揚揚，任誰都能看是真的，不會當是假的。可是如今見雲淺月居然痛快答應，都有些猜不的想法。

「月妹妹？」夜天煜顯然也被驚了個夠嗆，轉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對他溫一笑，又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您要保證您給我指婚之後您的兒子能活過房花燭，那您就指吧！」

夜天煜看到雲淺月溫的笑頓時子一，聽到他後半句話臉又白了幾分。

「月丫頭，你這是什麼話？朕給你指婚，天煜怎麼就活不過房花燭了？」老皇帝看著雲淺月，面威嚴。

「您不信，我說的可是真的！」雲淺月笑意不改，目從老皇帝邊一一掃過，定在夜輕染上，夜輕染忽然有種不好的預，剛要說話，只見對他一笑，清聲道：「夜輕染，將我給你畫的七十二春拿出來給皇上姑父看看！」

夜輕染子一哆嗦。

老皇帝聞言一怔，看向夜輕染，「輕染，什麼七十二春？」

夜輕染在老皇帝看過來的時候臉立即轉為清寒，沉著臉道：「回皇伯伯，我不知道什麼是七十二春！」

「你怎麼會不知道？」雲淺月走上前一步，想著夜輕染的臉原來也可以轉眼就變，而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對他哼了一聲，「昨日你從我手裡搶走的！還說不知道，鬼才信！」

「你弄那種污穢的東西！污了我的眼睛，我早就給毀了。」夜輕染語氣沉，見雲淺月向他走來，他警告道：「告訴你，別走過來啊！仔細我對你不客氣！」

「我就走過來怎樣？」雲淺月忽然對夜輕染出手。

夜輕染立即還手，二人頃刻間打了起來。

「輕染住手！」老皇帝喝了一聲。

夜輕染聞言立即住了手，雲淺月卻並未住手，而是快若閃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手探他袖裡一扯，一疊圖紙被拿了出來，對夜輕染挑了挑眉，「你不是說你毀了嗎？這個是什麼？」

夜輕染哼了一聲。

雲淺月轉手將那些圖紙遞給老皇帝，「皇上姑父，您看看，這是我的東西，被他搶去了，他還死不認帳。」

夜輕染臉一黑，但比他臉更黑的人是看到了那些圖紙的老皇帝，只見老皇帝剛看了兩頁，忽然然大怒，「月丫頭，這是你的？」

「是啊！」雲淺月承認不諱。

「你……你這是哪裡來的？」老皇帝拿著那七十二春手直哆嗦。

「我畫的！」雲淺月眨眨眼睛。

「你畫的？」老皇帝問。

「是啊，我畫的。」雲淺月看著老皇帝，手對夜輕染一指，「不信您問他，他搶的時候我剛畫完。」

老皇帝看了夜輕染一眼，夜輕染冷哼一聲，點點頭。

「你畫這個做什麼？」老皇帝沉聲問。

「是要給皇上姑父的壽禮啊！」雲淺月看著老皇帝，一派純真，笑得神地道：「您不是要過壽了嘛，我日也想，夜也想，不知道送給您什麼東西好。後來想到您要選秀了，我就靈機一，覺得送給您這個最好。您老當益壯，那些子挨個的調教，有了這個指導，定會溫鄉里不亦樂乎。所以……」

「胡鬧！」老皇帝老臉紅白加，終於不住打斷雲淺月的話，「再胡說八道，朕命人封了你的！」

雲淺月委屈地看著老皇帝，小聲道：「我說的是事實，本來就是要送給您當壽禮的。」

「住口！」老皇帝又氣又怒。

雲淺月撇撇，手一把扯過老皇帝手裡的圖紙，三兩下就塞進自己的懷裡，在老皇帝還沒反應過來的空擋耍脾氣地道：「不要拉倒！白費了我一番心思，我這些可是畫了好久的，您不要我自己留著用。」

老皇帝後的眾人見雲淺月居然從老皇帝手裡說搶東西就搶東西，齊齊倒了一口涼氣。離得最近的夜天傾和夜天逸以及德親王和孝親王都看到了那些紙張，別人只晃到了一個影子。夜天傾沒想到雲淺月居然要拿給他和秦玉凝畫的七十二春做壽禮，一時間臉忽紅忽白忽青忽綠，分外彩。夜天逸眸雖然清淡，但眼底有些微沉，德親王和孝親王均是齊齊冒冷汗，想著這樣的事也就雲淺月做得出。

老皇帝手裡一空，更是大怒，沉聲厲喝，「月丫頭！」

「在呢！皇上姑父，我耳朵沒聾，好著呢！你這麼大的聲音都快給我震聾了。」雲淺月看著老皇帝，見他怒意十分明顯，扯了扯角，「您不要就不要唄，這賀禮不滿意我再換就是了。您發什麼怒啊！」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既然是給朕的壽禮，為何畫的確是……」他頓了頓，瞥了夜天傾分外彩的臉一眼，沉聲道：「太子和丞相府的秦小姐？」

「因為秦小姐是天聖第一人啊，畫賞心悅目。我將畫上，別說您看，誰看都舒服啊！況且我也不敢將別人和畫在一起啊，可是準太子妃，既然是太子殿下的太子妃，當然畫的就是太子殿下了！」雲淺月無辜地眨眨眼睛。

夜天傾見雲淺月並未抖出他手裡還有一分七十二春的圖紙，聞言臉稍好。

老皇帝面依然沉怒，又看向夜天煜問道：「你和天煜為何抱在一起？」

「他知道我給皇上姑父送了賀禮，纏著我要看，我說被夜輕染給搶去了，他不相信，抱著我就要搜我，還怕別人聽見和看見唄。」雲淺月哼了一聲，瞪了夜天煜一眼，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您要給我和他賜婚的話，我就將這七十二春都用在他上，讓他過不了房花燭就死翹翹了！」

夜天煜臉一白，惶恐地道：「父皇，兒臣不要娶！您可千萬別賜婚！」

「你不是昨日才回來嗎？怎麼知道月丫頭畫了這個？」老皇帝看著夜天煜，又問。

「兒臣剛剛來到宮門，到月妹妹正進宮，就問了賀禮的事兒，說準備了一個好東西，比秦小姐準備的百壽圖要好得多的東西，兒臣好奇，就想看看……」夜天煜說起謊來跟真的似的。

「胡鬧！你們兩個都胡鬧！」老皇帝氣怒地瞪了二人一眼，轉向夜輕染，「你也胡鬧！沒一個讓朕省心的東西！」

夜輕染臉發寒，「皇伯伯，您就將雲淺月繩之以法了得了，省得整日裡整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將天聖京城的誰都給染混了！」

「你難道不是？你比我好不到哪裡去？五十步笑百步！你小魔王的稱號是怎麼來的？不也是因為將天聖京城攪得一團麻，才被德親老王爺給趕出京城了嗎？」雲淺月哼了一聲，上不吃虧。

「我如今改了！」夜輕染道。

「我也改！」雲淺月白了他一眼。

「你這還改了？七十二春怎麼畫出來的？」夜輕染叱了一聲，「你要是能改，狗都改了吃屎了！」

雲淺月頓時一氣，好你個夜輕染，就算要裝，你也沒必要罵得這麼狠吧？頓時大怒，「你都能改，狗怎麼就不能改了吃屎？你以前做的吃屎的事兒還了不？不是照樣改了！」

夜輕染面皮了，忽然無語。

「哈哈哈……」夜天煜一改惶恐，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皇帝後的文武大臣見二人對罵，一臉黑線。這樣的話也只有染小王爺和淺月小姐說得出來。在他們口中，說出什麼都不新鮮，做出什麼事也都不新鮮。

「都給朕住口！」老皇帝老臉鐵青，看著雲淺月和夜輕染，「荒唐！堂堂德親王府的染小王爺，雲王府的嫡出小姐，外加一個朕的四皇子，看看你們的份，再看看你們做的事？哪一樣不荒唐！」

雲淺月撇撇，不再說話。

「你們三個，都給朕……」老皇帝看著三人，似乎怒不可止。

「皇上，他們三個還是孩子，總會胡鬧些，今日是您壽辰，依老臣看就算了。等他們以後若是再這般胡鬧，就一定嚴懲不貸。」孝親王忽然開口。

雲淺月看著孝親王，難得呀！這個老東西居然賣起好來。那顆大還丹沒有浪費，當然，除了大還丹外，還有命三公子放在他桌子上的那副畫後又派凌蓮說謝謝他送的那幅畫起了作用。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

「哼！今日念在朕大喜的份上，先饒了你們三人。若是再讓朕撞見這等荒唐事兒，朕定饒不了你們。」老皇帝冷哼一聲，忽然甩袖，抬步離開。

夜天逸看了雲淺月一眼，抬步跟上老皇帝，夜天傾也跟著抬步。德親王，孝親王，丞相等幾位大臣也當即抬步。隨後是老皇帝的儀仗隊。

不出片刻，一群人便走了個沒影，只剩下夜輕染並沒有離開。

「嚇死我了！」夜天煜手拍拍口，大舒了一口氣，對雲淺月道：「月妹妹，我險些被你害死。」

「看你那廢樣！你用八十八抬大轎抬我我都不進你的門！」雲淺月白了夜天煜一眼。什麼風雨沒有見過，還怕這等小陣仗？從武狀元大會和容楓請旨賜婚，到後來和容景七夕一同請旨賜婚，再到如今老皇帝來了這麼一出，說要給和夜天煜賜婚，算是看了，老皇帝本就不會將這麼早嫁出去。說要給夜天煜和賜婚不過是說說而已。他明著是指著和夜天煜，實則是試探夜天逸。如今夜天逸夠狠，他該滿意了，這才是他要的繼承人。

夜天煜拍口的作一僵，撇撇，「即便你要嫁給我，我可也不敢娶你。」話落，他忽然手拉住胳膊，興趣地道：「父皇走了，你快拿給我看看那春宮圖。」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甩開他，「不給看！」

「好月妹妹了，你就給我看看吧！居然是太子皇兄和秦小姐的，七十二春，真有你的。」夜天煜一邊說著，一邊又去拉雲淺月袖。

「滾一邊去！」夜輕染揮手打開了夜天煜的手。

「你打我做什麼？」夜天煜對夜輕染瞪眼。

「給我！」夜輕染對雲淺月出手。

雲淺月看了夜輕染一眼，見他臉雖然寒著，但眸裡著笑意，想著反正也是給他的，更何況也不想夜天煜煩著要看，立即手懷，將那七十二春掏出來塞進夜輕染手裡，「給你！」

夜輕染拿著揣進懷裡，抬步向老皇帝離開的方向走去。

「喂，月妹妹，你就這麼給他了？」夜天煜驚訝地看著雲淺月。

「本來就是他的，我不給他給你啊！」雲淺月見老皇帝離開的方向是花園，想來開宴之前，老皇帝和文武百會在花園賞荷花聊天。懶得再理夜天煜，抬步向榮華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