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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世子妃》 第163章

第二卷 公子謀 第八十章 相依相偎

雲淺月拿起羽筆在便條上寫了個「好」字後綁在山雀的上,山雀抖翅膀飛了出去,收回視線,對容景一笑。

「笑什麼?」容景挑眉。

「我在笑這回又有好戲看了!」雲淺月用手輕輕敲擊桌面,桌面發出鐺鐺的響聲,笑看著容景,低聲問,「你說這一場戲我該怎麼唱?」

「該怎麼唱就怎麼唱!」容景淺淺一笑,「即便你什麼都不唱,皇上和孝親王也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死一個小小的雲香荷不算什麼,但背後可是有老將軍的。老將軍是兩朝元老,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這回怕是該寒了心了。」

「這就是帝王之!關鍵時刻什麼都可以拿來利用。連對他最忠心的臣子也不放過。」雲淺月笑意轉冷,「殊不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這一局棋皇上算了個,將你的想法也算了個清楚,但獨獨算了三公子。」容景笑容淡淡,聲淡淡,「一局棋算一個字,便滿盤皆輸。」

雲淺月不置可否,想著老皇帝果然老了,若是以前的他鐵手腕,敏銳凌厲,贏的便不會這麼痛快,三公子那邊的行事也不會這麼順利。

容景不再說話,端起茶水慢慢品著。

不多時又有腳步聲來到淺月閣,雲淺月向窗外看去,只見是一個小丫頭,很是陌生,看樣子像是匆匆忙忙跑來,凌蓮和伊雪齊齊將那小丫頭攔住,只聽凌蓮出聲詢問,「你是誰?哪個院子的?來我家小姐淺月閣做什麼?」

「這位姐姐,奴婢是看守祠堂的可兒,……侍妾得知了大小姐的事,鬧著要去孝親王府見大小姐。奴婢來求淺月小姐。讓侍妾見大小姐一見吧?從被關進祠堂,到如今兩個多月了,一面也還沒見大小姐呢!」可兒看著凌蓮和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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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又齊齊向房中看了一眼,並未說話。

「求兩位姐姐,侍妾真的很可憐的,這些日子三餐都吃不飽,祠堂又冷,也穿不暖,每日還會有府中的貴妾去祠堂為難,奴婢自知低微,但今日聽說大小姐出了事,便發瘋一般地往祠堂鐵門上撞,奴婢斗膽來求小姐……」可兒聲音急迫,幾乎要哭了。

侍妾是如何知道大小姐在孝親王府出了事的?」雲淺月推開窗子,看向可兒。

可兒聞聲一驚,再是一喜,「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聲道:「是剛剛三姨娘去了祠堂和侍妾說的。」

「三姨娘的消息到是很靈通!」雲淺月一笑,怎麼忘了這個府中不止自己,還有父王的一堆侍妾呢!尤其三姨娘和五姨娘是貴妾,一直汲汲營營,都是個不安分的主。對凌蓮道:「凌蓮,你去祠堂將侍妾帶出送去孝親王府。」

「是,小姐!」凌蓮應聲。

「多謝淺月小姐!」可兒滿臉喜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淡淡一笑,手關上了窗子。

凌蓮抬步向外走去,可兒立即跟在後,二人出了淺月閣。

「孝親王府今晚熱鬧了!」容景見雲淺月回轉,對一笑,「你如今將侍妾放出去,老將軍痛失外孫,再痛失一。這白帆過不了明日就會在老將軍府掛上了。」

「既然這京城已經不平靜了,那就更不平靜些。老皇帝不想安逸,有些人也不想安逸。不如大家一起不得安逸。」雲淺月也是一笑。侍妾去了孝親王府見到雲香荷已死,就這麼一個兒,全部希都在上,會如何?除了自殺,再無辦法了吧?這些日子府中的三姨娘五姨娘等侍妾日日去問候半生在雲王府都呼風喚雨,指兒給爭臉,讓出來報仇,有這個支柱,才在那些侍妾番欺辱下活到今日。可惜如今唯一的支柱死了,再也不想回到雲王府祠堂罪被欺凌的話,那麼就只有一死了。

容景笑著點頭,「如此甚好!」

「小姐,不好了!」雲孟匆匆跑進淺月閣,最近兩日他一直是這句話開頭。

「孟叔,您一把年紀了,就不能沉穩些?天大的事在小姐面前也不算事。以後您這句話還是別說了,別說讓小姐聽到了心煩,就是奴婢聽了也心煩。您若是再說下去,我看您該被小姐趕回家種田了。」伊雪截住雲孟,臉不好地道。

雲孟腳步一頓,看了伊雪一眼,板下老臉,「你個小丫頭才來幾日就教訓我了?」話落,見伊雪看著他不說話,他輕咳了一聲,「我知道是不該慌,可是最近的事不是太多嘛!年紀大了,不住。我還不是怕給小姐惹了麻煩?」

「您老既然知道,下次注意些吧!」伊雪也知道雲孟是雲王府的老人。深得老王爺重,小姐掌家後換了多人一直沒換他,為人很是謹慎,又對小姐很好,只不過有個人老了怕東怕西慌慌張張的病,所以說兩句之後也就住了口。

雲孟點點頭,對屋稟道:「小姐,大小姐傷太重,沒救過來,去了!」

雲淺月扯了扯角,「大姐姐一直胡鬧,這回連命也鬧沒了,終於消停了。」話落,順著窗子看著雲孟道:「父王呢?怎麼說?」

「王爺和孝親王急了,要孝親王府給個代。如今正在孝親王府鬧著呢!」雲孟歎了口氣,「您知道,王爺這些年一直對大小姐很好,後來也是因為侍妾對小姐您下殺手和大小姐屢次胡鬧才寒了心,但是心裡還是念著大小姐的好的,如今大小姐死了,王爺恐怕很是傷心,否則以王爺的脾,這些年一直被孝親王在頭上,如今不可能鬧到孝親王府去。」

「嗯!大姐姐一直是父王的掌上明珠,鬧鬧也是應該!」雲淺月點點頭,「老將軍府可是得到消息了?如何說?」

老將軍府有咱們的人剛剛傳來話,說老將軍聽到大小姐自殺沒救過來剛恢復好了幾分的子骨頓時就昏了過去。如今老將軍府一團。」雲孟立即道。

「我知道了,你去吧!」雲淺月擺擺手。

「小姐,您不去孝親王府看看?」雲孟看著雲淺月,勸導:「這麼大的事,您是不是總也該去孝親王府一趟?更何況如今是您掌家,這件事若是置不好,怕是以後雲王府更舉步維艱。」

「孟叔,你的確老了!」雲淺月聽不出緒地吐出一句話。

雲孟老臉一白,立即住了口。

「大總管,小姐心中有數。您還是下去吧!」伊雪低聲提醒。

雲孟點點頭,抹了抹額頭的汗,歎息著搖頭走了出去。想著難道他真是老了?是啊,他在雲王府做了幾十年的管家,那時候老王爺正值中年,王爺風華正茂。如今王爺的子人了。是有些老了,他的確也該退了。

雲淺月看著雲孟離開,輕聲道:「孟叔對我一直不錯,也忠於雲王府,所以如今即便形勢嚴峻,他讓我用著不順手,我也捨不得將他換了。」

「榮王府的已經換了!是容昔接替。用事,只會累人累己。」容景手將雲淺月放在窗欞的手握住,將輕輕一拽拉進了懷裡,在臉頰落下一吻,聲音忽然低了些,「不過這也說明我的雲淺月是重重義之人。這世間已經多人冷冷心,我們不需要那樣。」

「你說什麼?」雲淺月偏頭看著容景。

「我說這世間已經多人冷冷心,我們不需要那樣。」容景道。

「不是,前一句!」雲淺月盯著容景的眼睛。

容景眸閃了閃,「前一句我說了什麼?哦,說了你是重重義之人。」

「不是這樣說的,是原話!」雲淺月強調。

容景抬眼看向棚頂,慢悠悠地道:「我說這也說明雲淺月是重重義之人。」

「容景,你故意的!」雲淺月瞪眼。

容景忽然輕輕一笑,收回視線,板正雲淺月的臉在上落下一吻,聲音微啞,耳邊,聲音如春水漾,「我說我的雲淺月。」

雲淺月角扯開,斜睨著容景如畫的側臉,「你的?」

「嗯,是我的!」容景雙臂將雲淺月收,一寸寸,讓和他不留隙,像是珍視懷中的寶貝,「此一生,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會來到我的邊。」

雲淺月抿而笑,想著是這樣嗎?生生世世都是的,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會來到我的邊?那麼是不是說明多世他們都是遇見且相的。只不過上一世跑偏了,跑到了另一個世界,卻又跑了回來?沒有那些前前世的記憶,若是有的話,是不是也如今日此時此刻這般在他懷裡的片段?

「我以前竟然沒發現你有個走神的病!」容景敲了雲淺月腦袋一下,笑道。

雲淺月思緒拉回,也好笑地笑了笑,將綿綿地靠在容景的懷裡。這些想法在以前從來不會去想,果然人會變得幻想和白癡。不過若是幸福,心甘願。

窗外的月進來,照在二人上,淡淡月,深深意,浣紗格子窗上映出兩個人的影,朦朧如畫,竟然是如此和諧。

西牆的牆頭上,夜天逸手裡拿著碧玉簫看著淺月閣的窗戶,俊逸的容似乎被蒙上了一層霜和雪,在月下比月還白。須臾,他將手中的碧玉簫劈斷,一碎兩段,翻下了西牆,回了七皇子府。

「睡覺吧!」容景向窗外西牆看了一眼,忽然一笑。

「睡覺?」雲淺月揚眉,看了一眼外面,「天還早呢!再說不等著看戲了?」

「不看了,能預料到的戲,都不是好戲,過兩日會有好戲,我們要養足神。」容景說話間抱著雲淺月站起,向床上走去。

雲淺月想想也是,今夜和明天的戲都已經注定,想看的是老皇帝一招輸棋之後會在他的壽辰上再來什麼招。意料不到的,才會讓人期待。

容景將雲淺月放在床上,幫褪去了外,又手解了自己的錦袍,躺在床上將雲淺月子摟進懷裡,閉上眼睛,輕歎了一聲道:「我終於明白那句什麼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句子了。」

雲淺月紅著臉叱了一聲,「你怎麼就不明白什麼字頭上一把刀?」

容景低笑,「這個需要慢慢明白,如今我沒覺得頭上有刀。」

雲淺月笑著撇,閉上眼睛,將頭枕在他胳膊上,將手臂搭在他前,睏意濃濃地道:「睡吧!」

「好!」容景應聲。

二人不再說話,簾帳有微亮的月進來,兩人相偎相依。

夜半時分,凌蓮回到淺月閣,伊雪立即迎了上去,悄聲道:「小姐和景世子歇下了。」

凌蓮點點頭,低聲道:「我帶著侍妾去了孝親王府,侍妾見到大小姐死了,怒極之下對王爺又打又罵,說都是他害死了他的親生兒。說小姐本就不是他的親生,看看哪裡有半分像王爺的樣子。王爺本來愧疚自責正在和孝親王理論,聽到侍妾的話之後然大怒,打了侍妾,侍妾傷心之下,起了尋思之心,撿起地上大小姐抹脖子的劍當著王爺和孝親王的面也抹了脖子。」

「然後呢?」伊雪低聲詢問。

「王爺又是惱恨又是後悔,抱著侍妾和大小姐大哭。」凌蓮低聲音道:「我看王爺怕是會因為此事來找咱們小姐麻煩。」

「主子當年怎麼會嫁給了這樣的男人?」伊雪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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