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公子謀 第七十一章 違抗聖旨

雲淺月腳步一頓，瞇起眼睛看著雲王府大門口，麻麻的林軍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照雲王府四周城牆的面積來算，大約出了五千林軍。五千林軍是一個什麼概念？足夠將一府抄家滅門了！

雲淺月瓣抿起，偏頭看向容景，「你怎麼看？」

容景面容清淡，眸溫潤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出林軍通常有兩種況，一種是抄家滅門，一種是前來押人。若不是前者的話，你說皇上如今最想押走雲王府的誰？」

雲淺月冷笑一聲，「我是不會將雲暮寒給他的！」

容景眸微閃，「皇上既然出了林軍，便不會那麼好收場。若是公然抗旨，他此時怒極，正好找到了理由，正好了整個雲王府。」

「了雲王府就怕了他了不？五千林軍前來押人，還是差一點兒！」雲淺月哼了一聲，「不查公主死因，卻是先來雲王府拿人。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理由！」

容景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雲淺月並未立即抬步走過去，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大門口的靜，只見林軍將雲王府全部包圍住後，正對著大門口的方向錯開一條道，從那條道走出兩個人來，其中一人讓一怔，不由微微訝異，「夜輕染？」

「嗯，你沒看錯，是夜輕染！」容景點頭。

「他不是被你點住了道了嗎？如今怎麼出現在這裡？他能自己解開道？」雲淺月看著夜輕染，夜輕染一盔甲，面容肅穆，在他後跟著林軍統領趙正。

「夜輕染修習的武功和我們尋常人不同，我們尋常人修習的都是經脈真氣正向流通各，而夜輕染修習的是倒轉功法，他的真氣是倒行逆施。所以，可以逆反地衝開我的道而平安無事。更何況他自小就研究榮王府的點手法，提前解開道也不稀奇。」容景也看著夜輕染，溫聲道。

「怎麼來的人偏偏是夜輕染呢！」雲淺月瓣抿起。

「來的不是夜輕染你就要手？來了他你反而不了手了？話是這樣說？」容景從夜輕染上收回視線，挑眉看著雲淺月，眸有雲霧在一寸寸聚攏。

「我說的是剛剛拿了夜輕染的胭脂赤練蛇，我怎麼好對他手？」雲淺月瞪了容景一眼，拉著他抬步向前走去，腦中卻在快速地想著對策。若是別人來的話，拿定主意要教訓一番，然後吵個天翻地覆再見機行事，如今來的人是夜輕染，那麼就要換策略了。

容景似乎笑了一下，眸中的雲霧退去，不再說話，跟著雲淺月向前走去。

二人剛走到拐角，就見雲孟臉蒼白地著子跑來，見到二人連忙道：「淺月小姐，皇上派林軍前來要將世子押刑部大牢。」

雲淺月眸一寒，果然猜測的不錯，冷聲問，「皇上為何要押哥哥去刑部大牢？」

「自然是為了清婉公主的死，據說七皇子帶了人進宮後，皇上見了清婉公主那樣慘死，雷霆大怒，於是立即下令來拿世子刑部大牢，領旨前來的是染小王爺和林軍趙統領……」雲孟著音道：「如今人已經來了，老奴剛剛稟告了老王爺和王爺，老王爺說從今以後府中之事都小姐您做主。這……這怎麼辦啊，世子上的傷又那麼重，若是去了刑部大牢的話，還能有個好？」

「沒事，你不用急，我們過去看看！」雲淺月寬了雲孟一句，斂起神，向前走去。

雲孟也顧不得抹額頭上的汗，立即跟在雲淺月和容景後。

來到雲王府大門口，只見林軍隊列整齊，著銀盔銀甲，長矛大刀閃閃寒，人人面容肅穆。如今雖然是午時，但雲王府大門口一派肅殺之氣。林軍也分三六九等，顯然今日來圍住雲王府拿人的是最上等。

夜輕染面掩在盔甲之下，看不清表，只覺一盔甲，腰間配著寶劍，英姿颯爽，且又沉穩肅殺。此時的他和平時判若兩人，那個張揚瀟灑馬上英姿灑的年如今就是一名徹徹底底的將軍，像是馳騁沙場的老將，從他上看不出一一毫稚的痕跡。

「奉皇上之命，雲暮寒保護公主不利，導致公主慘死，即刻起押刑部大牢，聽候置。」夜輕染見雲淺月來到，看著和容景拉著的手一眼，面無表地道。

「哥哥重傷，險些保回一條命。雲王府也想要皇上給一個公道的！如今就這麼前來拿人？皇上姑父未免太不英明。」雲淺月收起全部緒，同樣面無表地看著夜輕染。

「雲世子到底是不是冤屈，徹查之後自然會明白。如今皇命不可為！」夜輕染話落，一擺手，對趙統領命令：「進去拿人！」

「是！」趙統領得命，一揮手，帶著後一隊人向裡面走去。

「站住！」雲淺月清喝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也無怒意，但是卻含威懾。

趙統領子一，立即不自覺地停住腳步。

「雲淺月，公然阻攔聖旨，屬於抗旨！你可知抗旨的是何大罪？」夜輕染語氣微沉。

雲淺月心底一沉，想著失去記憶到如今恢復記憶，夜輕染一直喊小丫頭。如今終於聽見劃分界限的一句名字了。想起那日去德親王府，德親老王爺說的話，夜輕染終究是夜氏皇族的人，德親王府的人裡永遠流著夜氏皇室的。夜輕染即便子與夜氏所有男人迥異，但例外也是事實。抿了抿，冷聲道：「清婉公主對我哥哥下了花毒。才導致了後來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能怨何人？我哥哥沒錯，自然不去刑部大牢。他不但不去刑部大牢，我還想要向皇上討個說法！」

「皇上說徹查此事。此事若真如你所說，雲世子被公主下毒，才導致公主慘死。皇上定然會放人。皇上聖明，自然不會冤枉無辜。」夜輕染沉聲道：「你讓開！」

「若是查出哥哥無罪，他真被押天牢的話，那麼他在天牢裡的苦怎麼算？」雲淺月冷笑一聲，「不冤枉無辜？如今就是在冤枉！即便是一國之君，天子金口玉言要治人罪也要講理。的兒是人，別人的兒子就不是人嗎？」

「雲淺月，注意君臣之別！」夜輕染冷喝，「如今你的言論大逆不道，我就可以拿你問罪！」

「好一個君臣之別。君要有為君之道，臣才能有為臣之道。聖明的皇上不會不分黑白就來押人，我去的時候哥哥還是護著清婉公主的，否則他不會重傷至此，他明明能自己離開偏偏未曾離去。清婉公主醒來是愧自殺。怨得了何人？我若是不去，哥哥也會沒命。」雲淺月眸清寒，聲音亦是凌厲，「無罪抓人，雲王府誓死不會放人。別說今日是五千林軍，就是五萬林軍也休要將押去刑部大牢。我大逆不道慣了，皇上姑父也是知道的。」

「此事非同尋常！聖旨以下，五千林軍奉命行事。」夜輕染看著雲淺月，「你可知道什麼要做聖旨？抗旨者，殺無赦！阻攔聖旨者，視為同罪。不管如何，公主如今死，也是雲世子保護不利。」

「那你可以手！現在就將我拿下。」雲淺月忽然笑了，「反正皇上早就想廢了雲王府，今日方才好不容易用他的兒的死抓住了雲王府的把柄，借此來染雲王府。」

夜輕染沉著臉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也看著他，昨日的躺在床上或者是以前的夜輕染和今日著盔甲的夜輕染當真是兩個人。他懂得軍人的命令是服從。看來容景說得對，老皇帝既然派了夜輕染和五千林軍來，就不會輕易罷手了。他料準雲王府不敢公然違抗聖旨嗎？今日可以做給他看。

「你當真要阻攔？」夜輕染盯著雲淺月的眼睛。

「皇上不聖明，我自然不遵從。」雲淺月淡淡道。

「景世子，你為朝廷中人，如今在此也是跟著一起違抗聖旨？」夜輕染忽然轉向容景。第一次不喊他弱人，而是喊他的稱呼。

「染小王爺，我站在這裡就是跟著一起違抗聖旨了？」容景揚眉。

「不是最好！我勸你閃開一些，刀劍無眼，若是傷了你的話，你也只能認著。」夜輕染轉過頭，對趙統領一擺手，沉聲道：「進去拿人！若是有人敢攔阻，放箭，殺無赦！」

「是！」趙統領看了雲淺月一眼帶著人向府走去。

雲淺月瞬間出手，袖中的紅錦飛出，輕飄飄掃過，趙統領和一隊人頃刻間被打了回來。眸微寒地看著夜輕染，「若是你想要五千林軍今日葬此地。我絕對奉陪！」

「雲淺月！你可知道違抗聖旨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夜輕染看著被打回的人眉頭豎起。

「我只知道不問青紅皂白就拿人我不會放人。」雲淺月收回紅錦，淡淡道。

夜輕染看著雲淺月的紅錦，眸有一瞬間昏暗不明，須臾，他揚聲喊，「放箭！」

夜輕染話落，頓時林軍弓箭隊上前，齊齊拉弓，一排羽箭向雲淺月。雲淺月站著不，紅錦從袖中飛出，如一條銀河，捲起一片真氣打向林軍。霎時，箭雨被打回，林軍倒下一片。

「趙統領，你去稟告皇上，雲王府雲淺月阻攔聖旨。請皇上發落。」夜輕染看了一眼倒地的林軍，對趙統領吩咐。

「是！」趙統領從地上爬起來離開雲王府門口向皇宮而去。

雲淺月輕輕著手中的紅錦，紅錦輕溫，看著夜輕染，想著難道今日就是和老皇帝攤牌了？總覺事不會如此。老皇帝馬上就過五十五大壽，況且此事未經查明就要押雲暮寒問罪，雖然說得過去，但未免大干戈。這樣不是故意想要將清婉公主的死攪得天下皆知？這樣做對老皇帝有什麼好？

夜輕染再無作，也不再說話，只是面無表地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總覺今日這事兒哪裡不對，用力想著，忽然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面一變，足尖輕點，向西楓苑而去。容景眸同樣一閃，跟在後也向西楓苑而去。

夜輕染見二人離開，一擺手，對後道：「一隊人跟著我進去拿人！」

「是！」後齊齊應聲。

夜輕染並未施展輕功，而是帶著人向裡面走去。

雲孟從跟隨容景和雲淺月來到就一直老臉發白，腳打，他沒有想到淺月小姐真敢抗旨。如今見容景和雲淺月離開，看著夜輕染走進去，他也立即跟了過去。

雲淺月來到西楓苑，院中不尋常的靜，心底一沉，飄而落，推開門衝進雲暮寒的房間，只見本來躺在床上的雲暮寒已經不在，一個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手裡還攥著藥碗，湯藥灑了一地。立即蹲下，在那名婢的人中掐了一下。

那名婢緩緩醒來。

「我哥哥呢？」雲淺月沉聲問。

「淺月小姐？」那名婢剛醒來有些迷茫地看著雲淺月，須臾，眼睛睜大，急道：「淺月小姐，世子被葉公主帶走了！」

「葉倩？」雲淺月一怔，「你確定？」

「確定！葉公主在咱們府中住過，曾經也來過世子這裡，所以奴婢認識葉公主。」那名婢肯定地點頭，「葉公主沒蒙面也沒遮掩，奴婢就沒防範，否則奴婢只要喊一聲，就會有靜的。奴婢以為葉公主來看世子，不想……」

「葉倩曾經什麼時候來過這裡？」雲淺月問。

「就在前兩日，那時候您沒在府中。」那婢道：「葉公主沒待多大一會兒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