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哥哥在嗎？」雲淺月又問。

「世子在的，葉公主看起來像是專程來找世子的！」那名婢點點頭。

雲淺月站起，看向門口的容景，抬步走過去，傳音問，「你怎麼看此事？」

「葉公主大約是知道了雲暮寒和南凌睿互換之事。如今拿住雲暮寒，想來是要談條件了。我們手中有南疆的萬咒之王，手中不能一張王牌沒有不是？」容景溫聲道。

「怎麼就沒有想到葉倩呢！」雲淺月想著雲暮寒還著傷，葉倩能將他帶去哪裡？況且老皇帝如今還要押雲暮寒刑部大牢，語氣有些沉，「怎麼不拿南凌睿？」

「他心中清楚你知道對南凌睿有意，即便拿住了南凌睿，也威脅不到你。如今拿住雲暮寒，以你對雲暮寒的維護，自然可以談籌碼。」容景道。

「呵，果然是個不簡單的！」雲淺月忽然笑了。

「若是簡單的話，三年前怎麼敢和夜天逸做了那樣一筆易？」容景也是一笑。

「不知道今日之事是不是也和夜天逸又來了一筆易。」雲淺月想起三年前，緩緩收起笑意，曾經瞞了夜天逸許多事兒，夜天逸也曾經瞞了許多事兒。聲音忽然低而沉，「若是和夜天逸這次聯手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後果就是夜天逸用此事來威脅你嫁給。」容景聲音也低沉了一分。

「葉倩會嗎？」雲淺月揚眉。

「說不準！」容景道。

雲淺月不再說話，失去記憶以前是見過葉倩兩次，除了三年前和夜天逸易那次，還有五年前見到他和夜輕染在一起躲開了。那兩次都未曾與打照面。算起來失憶後葉倩找來了淺月閣，結合以前和失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葉倩看起來簡單，其實很複雜。可以為了胭脂赤練蛇跟在夜輕染邊五年，喜歡南凌睿能制自己，如今再度和夜天逸用這件事合作的話，也的確說不準。

二人說話間，夜輕染帶著人來到了西楓苑。

雲淺月想著若是早知道葉倩前來拿人，還攔阻做什麼？想到此，心思一，忽然看著夜輕染，因為是夜輕染來，全部注意力都在夜輕染和五千林軍上，才沒覺到葉倩了雲王府，否則以如今的功力，有人進雲王府，還是能發覺的。看著夜輕染道：「我哥哥被葉倩帶走了！就算我不抗旨，你也押不走人。」

夜輕染停住腳步，看了雲淺月一眼，並未說話，對後一擺手，有兩個人衝進了屋，轉了一圈出來，對夜輕染搖搖頭，「回染小王爺，屋中無人！」

夜輕染點點頭，對那名士兵道：「再去稟告皇上，就說雲世子不在雲王府。」

「是！」一名小兵立即應聲跑了出去。

夜輕染不再說話，忽然轉抬步向西楓苑外走去，那些士兵立即跟在他後。

雲淺月看著夜輕染的背影皺眉，須臾，偏頭問容景，「夜輕染是不是不對勁？」

「嗯！」容景點頭，如詩如畫的容有一昏暗閃過。

「哪裡不對勁？」雲淺月見夜輕染始終沒回頭，覺得不對勁，但卻想不出哪裡不對。

「看你的眼神。」容景道。

「是了，我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是看我的眼神。」雲淺月恍然，「夜輕染以前看我是眸總會帶著一笑意的，可是如今……」忽然攥了攥手，吐出三個字，「太陌生，彷彿是對待陌生人。這是怎麼回事兒？」

「據說皇上手裡有一顆失傳的藥，做忘，不知道是不是給夜輕染用了。」容景目看向西楓苑門口，緩緩開口。

雲淺月面一變，忘知道，不止是忘忘，也忘七六慾。夜輕染怎麼可能會服用？再也站不住，足尖輕點，頃刻間飄出了西楓苑，夜輕染剛走出院門口就被給攔住。一言不發，手就去扣他手腕的脈搏。

夜輕染瞬間躲開，怒道：「雲淺月，你做什麼？」

雲淺月一言不發，再次出招，手不離他的手腕。

夜輕染面一寒，「你不住手，別怪我不客氣了！」

雲淺月依然一言不發，變換招式，每一式都對準夜輕染的手。夜輕染被激起怒意，開始還手。二人一來一往，招式變幻得太快，頃刻間十幾招而過。

雲淺月心有些沉，夜輕染的功力比一日前增加了不止一倍。一日前在軍機大營見到夜輕染和夜輕染攔截在容景的馬車外質問他糧草之事時他的功力絕對沒有這麼高。而今居然如此之高？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正想著，只見夜輕染忽然一個形幻化為兩個影像，四道掌風向劈來，面一變，連忙躲閃，但還是被掌風掃到了一個邊，子被打出數丈，倒退了數步靠近了一個溫暖的懷裡，知道是容景，瞬間踏實下來，臉發白地看著夜輕染。

夜輕染收起掌風，飄而落，冷冷地看著雲淺月，「雲淺月，若是再有下次，我要的就是你的命。別以為我說不客氣是在開玩笑！」

雲淺月子有些僵，以前躲著夜輕染不與他接，但也未曾想到今日他居然這般。眸起，忽然推開容景，袖中的紅錦向夜輕染飛出。

夜輕染顯然沒料到雲淺月居然還來第二次，他臉一沉，腰間的寶劍出銷，迎上雲淺月的紅錦。兵相撞，瞬間劃出兩道寒，火花四。

二人頃刻間又打在一起。

容景並未阻攔雲淺月，而是站在原地靜靜注視著二人對打，如畫的眉眼微微有些冷凝。

雲孟和夜輕染帶來的一隊林軍也等在原地，雲孟還好，夜輕染帶來的那一隊林軍沒有力，自然抵抗不住二人真氣外散的威力，霎時躺倒在地一片。

一時間西楓苑牆外花草樹木假山石雕盡毀。

半個時辰後，雲王府大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一連喊了三聲，夜輕染和雲淺月仿若未聞，影變化，愈打愈烈，容景也仿若未聞，一直看著二人。雲孟看向容景，見容景面清淡，他心下稍安。

不多時，老皇帝當前來到，他後跟著夜天逸，夜天逸後跟著臉發白的雲王爺，之後是文萊等宮廷儀仗隊，老皇帝譜一來到，怒喝一聲，「住手！」

夜輕染忽然撤回手，雲淺月卻是並未聽老皇帝的，劈手打掉他的寶劍，紅錦頃刻間的纏住了夜輕染手腳，夜輕染一驚，已經欺上前扣住了他手腕，正是脈搏。

「月丫頭，你要做什麼？難道真要反了不？」老皇帝見到雲淺月的舉，然大怒。

雲淺月不理會老皇帝，帶著夜輕染飄落在了西楓苑的牆頭上，剛一到他脈搏只覺一強大的真氣對彈了一下，手一痛，連忙用真氣制住，只覺夜輕染真氣博大，驚異地看著他。

「怎麼？雲王府的淺月小姐看上我了不？」夜輕染忽然冷嘲一笑。

雲淺月撤回手，死死地看了夜輕染一眼，忽然紅錦一抖，直直將夜輕染扔向不遠的湖裡。「噗通」一聲，夜輕染掉了下去。

「月丫頭，你做什麼？」老皇帝面一變，大喝了一聲。

雲淺月看也不看老皇帝一眼，飛也下了不遠的湖裡。譜一到湖裡，再次去扣夜輕染手腕，對他道：「我問你，你沒吃忘對不對？」

夜輕染沉默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雲淺月。

「絕七，忘六，人不如禽。夜輕染，我問你，你沒有吃忘對不對？」雲淺月也冷眼看著夜輕染，「若是你告訴我你吃了的話，那麼我現在就殺了你。夜氏的男人已經多的是禽，也不差你一個。」

夜輕染不說話。

雲淺月忽然出手去掐他脖頸，手腕用力，夜輕染脖頸瞬間出現一道紅痕，目凌厲地看著他，「夜輕染，你告訴我，別以為我會心慈手。」

夜輕染依然不語。

雲淺月忽然閉上眼睛，手腕猛地再次用力，夜輕染忽然開口，「小丫頭……」

雲淺月手一鬆，夜輕染咳嗽了兩聲，裡灌了兩口水，一張臉在湖底昏暗的線下依然可以看出通紅，他似乎低聲一歎，「即便騙過了弱人，也知道騙不過你。」

「將那個藥給我！」雲淺月看著夜輕染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他今日為什麼這個樣子，但也能想到幾分，那天德親老王爺的話如今猶在耳邊，即便以後對立為敵，但也不希夜輕染會變行走。

「被我吃了，還哪裡有？」夜輕染又了兩聲，埋怨道：「小丫頭，你下手真狠！」

「我若是不狠你能說出來？」雲淺月看著他，抿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不過是一夜之間而已，怎麼你功力就長了這麼多，而且還要偽裝這幅樣子？」

「你先讓我上去，我明日再與你解釋，否則皇伯伯該命人下水了，而且你的弱人也該吃醋了！」夜輕染道。

雲淺月聽到不遠的靜，似乎有人下水的聲音，扣住夜輕染手腕，從湖底瞬間破水而出。頃刻間飄落在了地面，放開夜輕染，甩了甩上的水，第一時間看向容景。

容景面淡淡，聲音溫潤聽不出緒，「立即運功將服蒸乾！」

雲淺月聞言連忙運功，真氣蒸蒸，不出片刻便將服蒸乾。再次看向容景，容景已經移開視線不看，而是看著夜輕染，也轉頭去看夜輕染，只見夜輕染此時極其狼狽，脖頸的掐痕尤其目驚心，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眼角餘掃了老皇帝一眼。

「胡鬧！」老皇帝看著二人，臉鐵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來給朕說說？」

夜輕染和雲淺月都不說話。

「染小子，月丫頭，說！」老皇帝怒喝一聲。

雲淺月看向夜輕染，將主權給他，雖然他在湖底沒說什麼，但是也能吃猜出一些。

夜輕染手了脖子，抖了抖服上的水，冷著臉看了雲淺月一眼，對老皇帝道：「皇伯伯，你一定要懲治了雲淺月，我奉皇伯伯之命前來宣旨，可是居然抗旨不尊。如今形你也看到了。這等囂張跋扈不將您的聖旨看在眼裡的人，就該繩之以法。」

雲淺月冷哼一聲。

「月丫頭！剛剛趙統領也進宮稟告了朕，說你抗旨不尊，可有此事？」老皇帝沉著臉看著雲淺月。

「沒有！」雲淺月搖頭。

「沒有？沒有你在門口傷了朕的林軍？如今你打傷了染小子也是朕親眼所見。你還說沒有？」老皇帝怒看著雲淺月，「豈有此理！我看你是越來越不將朕看在眼裡了？」話落，他不等雲淺月開口，怒道：「天逸，將拿下，押天牢！聽候發落。」

雲淺月聞言心中冷笑，老皇帝也就會這個，並未言語。

夜天逸看了雲淺月一眼，「父皇息怒，月兒自然不敢公然違抗聖旨，必是有原因，且讓說說原因，再發落不遲。」

「還有什麼可說的？朕親眼所見！難道還是假的不？」老皇帝看著夜天逸怒喝。

「有時候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父皇何不聽月兒一言，看怎麼說？」夜天逸道。

「好！那朕就讓說說！看看能說出什麼來！」老皇帝看向雲淺月，老臉鐵青，「月丫頭，你就給朕說說違抗聖旨是什麼罪？若是說不好，今日無論是誰求，朕都饒不了你。」

「清婉公主對我哥哥下了花毒，我哥哥因為中毒才無力保護，以至於出了那等事導致自殺而死。我若是晚去一步，哥哥也會死無葬之地，皇上姑父不問青紅皂白就前來拿人，我自然不人。況且，我哥哥被葉倩帶走了，我哪裡能得出……」雲淺月深吸一口氣，對老皇帝開口，話音未落，忽然覺西楓苑氣息一變，猛地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