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覺得到莫行遠有強烈的怨氣和怒意，但偏偏他又忍著給做了一頓飯。

到底是不是白如錦這麼要求的，也不清楚。

“莫行遠，你到底想怎麼樣啊？”蘇離吃著莫行遠做的飯菜，“我把你的所有聯系方式都刪了。”

莫行遠抬頭看，里剛喂進去的飯還沒嚼。

蘇離和他的眼神一對上，立刻低下了頭。

“呵。”

莫行遠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冷笑了。

他真的是多余管這個人。

他照顧，給做飯，就把他刪了。

真是笑不出來。

蘇離吃著米飯，是真沒想到他沒走。

“有種。”莫行遠有點吃不下，但他不想被知道他氣極。

忍著怒火把飯吃飯，他盯著蘇離慢條斯理，全程都沒好意思抬頭，一碗飯吃了大半個小時。

這會兒，莫行遠的手機響了。

是莫夫人打來的。

莫行遠瞥了眼蘇離，他拿起手機走到客廳窗前，接聽。

“你在哪？”莫夫人問。

“在外面。”

“你去找蘇離了？”

莫行遠皺了一下眉，應該是家庭醫生說的。

他沒否認，“您有事？”

“你已經跟離婚了，別再牽扯不清。”莫夫人提醒，“如錦才是你該在意的人。”

莫行遠不想聊這個，“沒事的話，掛了。”

沒給莫夫人再說話的機會，他放下了手機，回頭時，蘇離已經收拾了桌上碗筷，在廚房清洗。

莫行遠沒有去幫忙，安靜的等洗完。

蘇離從廚房走出來，著手。

“你怎麼還沒走？”

“況未南來找過我。”

蘇離皺眉。

莫行遠目冷淡，“自己的事都理得一團糟，怎麼有力去管別人的事？”

蘇離一聽這話就不爽了。

“他有未婚妻，還招惹著許樂真。”

“你怎麼就知道許樂真不愿意被他招惹呢？的事，當事人都理不清，你一個外人又能看得有多清楚？”

蘇離深呼吸，盯著莫行遠，“所以，男人都一個樣，是吧。想要左擁右抱，走哪都一個人陪著。有新歡，還要有舊，流氓似的糾纏反而了深。”

莫行遠知道在借題發揮，“我跟你說過，沒有誰能夠影響到我和你的關系。是你不信我。可以說，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們的婚姻當回事。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最后還把一切的過錯歸結于如錦回來。”

“就算是沒有回來，你還是會找各種理由跟我離婚。說到底，你把婚姻當兒戲。”

莫行遠很生氣，這一回，他怒不可遏。

他憋很久了。

這個人走得干脆，見了他還一副無所謂。

他是對不好嗎？

說了不用管別人怎麼說，哪一次聽進去了。

蘇離怔住。

他的怒意在往外擴，就差拍桌子了。

所以他等著，就是為了跟吵架。

“是，我是沒有把跟你的婚姻當回事。我為什麼要當回事？你不是前任就是初，指不定以后還會多出些個慕者。莫行遠，我嫁給你的時候就是看中你的錢，我就是等著你死了，我好分你的產！”

蘇離氣大，嗆到了嚨，難地咳了起來。

扶著桌子，咳紅了眼，氣要上不來了。

莫行遠見狀，他上前去拍的背。

蘇離擋開他的手，退后一步，緩了緩，沒看他，“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只要分了手，就會斷了一切聯系。莫行遠，我們也一樣。”

莫行遠心臟像是被手狠狠地住，用力地旋轉，鈍痛變了刺痛。

他退后一步，“很好，我再管你，我是狗！”

他的眼角也泛紅，這一回，他頭也不回地甩門走了。

聽著震天響的關門聲，蘇離眼睛一眨，眼前起了氤氳。

。

蘇離冒，第二天請了假在家躺著。

陸婧敲門敲了好一會兒，想著再不開門就要報警了。

“你怎麼來了？”蘇離整個人蔫蔫的，打開門就往臥室里走。

陸婧換了鞋子跟過去扶著，了一下的額頭，“還沒退燒嗎？”

“退了。就是沒力。”蘇離躺上了床，臉也不是很好。

陸婧給倒了水，“怎麼搞這樣？”

“不知道。”蘇離喝了口水，“你怎麼來了？”

“昨天聽遲暮說你生病了，我昨天就準備來的，結果他說莫行遠陪著你，我就沒來。今天一早，遲暮給我打電話，我來看看你。”

蘇離扯了扯角，“遲暮還是細心的。”

“遲暮說莫行遠今天把公司的高層領導都罵得狗淋頭，就連賀辛言也被罵了。遲暮猜測，你們昨天可能鬧得不愉快。”

陸婧瞥著蘇離的表，“是不是吵架了？”

蘇離閉了閉眼，“算是。”

“你都這樣了，他還跟你吵？”陸婧不滿。

“話趕話，就說了幾句。”蘇離簡單地說了一下。

陸婧皺眉，“他這是不想跟你離婚啊。”

“你知道嗎？其實跟他在一起的覺，就是那種空空的。就算是擁有著，也抓不住。”蘇離很難形容這種覺，“我和他，從來沒有踏實過。”

陸婧問：“是因為白如錦嗎？”

蘇離不能確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就算是白如錦沒有出現，我們還是避免不了走到這步。”

“你這是沒有安全。”

“非要給個定義，大概就是了。”蘇離嘆了一聲，“可能真的是我的問題。他說得很清楚，沒有人能夠改變我和他的婚姻關系。是我自己，一直想著過不長。這種念頭久了，就會變真的。”

陸婧知道蘇離的一直都不長久，和莫行遠在一起兩年，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不是婚姻束縛著，可能早就散了。

“你不相信，不相信婚姻。”

蘇離眸了。

陸婧抓著的手，眼里滿是心疼，“算了，你自己覺得怎麼過著輕松，舒適自在，就怎麼過吧。或許，莫行遠真的不是那個可以給你安全的人。”

“莫行遠一直說我沒心沒肺，細想，還真是。”蘇離苦一笑，“是我，對婚姻沒有信心。”

陸婧能理解。

當年媽為跳樓自殺，肯定在心里烙下了影。

所以，這些年就算是談一段，在不能繼續往下時，都會非常果斷的跟對方斷了聯系。

說清楚，比藏著掖著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