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到這邊兩人的聲音,程子浩探過頭,“擇哥。”
溫斯擇低著頭沒理。
程子浩繼續問:“你覺得我能考上附中嗎?”
其他人的目跟著睇過來。
程子浩的績還算不錯,在靈溪中學能排到年級三十名,但升高中是和整個南禮市的學生競爭,這樣整權衡下來,就不知道能有多勝算。
“沒什麽不可能的。”溫斯擇丟掉狗尾草,目仍垂著。
這一句話給程子浩安下心,其他幾個人坐在河堤上,聊起自己的目標,高中的、大學的、五年後的、十年後的、未來的……
晚風輕吹,中午沒休息的桑渝半瞇起眼,耳邊過幾人瑣碎的音調,在心底茫然地嘆氣。
不認識的家長和容筱提過,你好幸福啊,你家桑渝完全沒有青春期的叛逆,自小到大都是那副不爭不搶萬事好商量的樣子,不像我家那個,真是為他碎了心。
容筱每次只是笑笑,贊對方幾句,你好我好大家好。
恐怕也只有桑渝自己知道,的那份叛逆,是心底的執拗。
家裏有六個娃娃,它們有一模一樣的長相,不同的裝。
與之對應的,桑麟那裏有不同規格的樂高、賽車玩、遙控坦克。
在懂得比較之後,做過乖巧勤的寶寶,拿過滿分績單,可依舊改變不了拿到下一個娃娃。
而考試只是剛及格的桑麟,依舊能把紅燒擺在自己面前。
容筱的沉默越來越多,對的期盼越來越。
後來發現,考100分和80分,想做什麽,對,對容筱,甚至對其他人,并沒有區別。
慢慢的,找到了最平和也最適合自己的狀態——不費力氣的努力,不高不低的績。
這種空茫的自由之下,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翻看喜歡的漫畫,塗畫喜歡的圖案,或是只是窩在那裏睡覺。
可是有一天,他們好像忽然發現了的存在,大驚小怪地問,桑渝,你怎麽還沒有想好以後的事?這些年你在做什麽?
這樣的關注除了為自由慣了的縛上一層枷鎖,再沒有別的作用。
不想要枷鎖啊。
這樣不是很好嗎?
一只手忽地握住的指尖,桑渝一愣,眨了眨眼。
溫斯擇探過來,溫熱的手指住的,將纏繞在上面的狗尾草一圈一圈卸下,桑渝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纏繞得太過用力,指尖被勒得發白。
卸下來的狗尾草像是經歷了萬般磨難般曲折難平,溫斯擇將它丟到一旁,視線跟著落下去,垂著睫蓋住眼中神,許久沒開口的聲線溫啞,“在想什麽?”
桑渝愣愣地抿著角,烏溜溜的眼睛輕輕眨了眨。
這些歪七扭八的甚至有些稚的心思,適合告訴溫斯擇嗎?
還沒等深想,旁的溫斯擇忽地站起,他向河對岸張片刻,留下一句“在這裏等我”,向前跑了幾步縱跳進河水中。
噗通一聲,一群人朝這邊看過來。
“臥槽,溫斯擇你幹嗎?”賀一晨問。
有人站起指著對岸,“那是有人落水了嗎?”
“兩個人!”
濺起的水花了河岸上的草地,桑渝看過去,距離河對岸不遠,兩個影在泛濫的河水中一起一伏。
這條河有一百多米寬,最深的地方有八米,岸邊立著警示牌,沒有人會來這裏游泳。
溫斯擇能同時救起兩個人嗎?
桑渝心髒噔噔直跳,沒多想,跟在他後跳了下去。
安霏抬頭,那雙愛笑的眼,已經很少笑了,此時充斥著淚水。她手拿水果刀,而刀尖卻對著自己的臉,刀沒入肉中血流不止。曾經絕色的容顏,一瞬間,支離破碎。這樣,你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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