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有些不確定:“難道是皇上……落湖里了?”
其他太監道:“真是如此,怎麼落下去以后卻不見響了?”
太監們都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一個問題,要是活人的話,掉下去肯定會撲騰,可要是沒有意識的人掉下去就如石沉大海一般。
于是太監們臉都變了變,有一道聲音惶然地道:“難道……”
這話只開了個頭,就被汪明德厲聲打斷:“休得胡言!仔細你們的腦袋!趕的,去周統領,帶上人手過來,即刻排查此湖!”
汪明德讓所有人把燈都提起來,試圖照亮這湖面。
他也注意到,湖面雖沒人冒出頭,可湖水卻涌得比平時兇。
像是下面有東西在攪一般。
可不就是,此刻馮婞和沈奉正在湖里,打架。
即便是掉進水里也不能閑著。
反正都已經掉進來了,不打難不還鴛鴦戲水嗎?
這湖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
馮婞毫沒有冒頭的趨勢,反倒把沈奉往湖底里按。
這就是拼誰的肺更好,誰更能憋氣了。
趙如海看見水里時不時有氣泡浮上來,等不及了,命令太監們道:“快,會水的都下湖里去!”
盡管后來有太監和附近趕來的衛軍都下了湖,盡管岸邊燈火如晝,可湖水里依舊一片昏黑,更沒人敢往那湖底去探。
這夜黑水深的,一會兒要是誰不小心折在湖底,都沒人知道。
馮婞和沈奉又不是原地不地打,加上兩人水都不差,兩人像兩條靈活的魚,一邊在水中游弋,一邊干對方。
很快,有太監跑到廊橋上眼尖地又見接近湖中心的地方,有一串水泡冒出來,忙指著道:“在那里!”
那是馮婞掐著沈奉的脖子,把他來回使勁晃,想把他膛里的空氣全晃出來。
沈奉一時把持不住,也確實咕嚕嚕地往外吐氣。
沈奉覺要遭這野皇后給搞死了。
他水不差,但是他想不通,的水為何會如此好。
不是生長在西北嗎?
西北那邊不是多山川草原嗎?
哪里來的水給養出如此水?!
當然,他只是對西北不甚了解。
西北雖多山川草原,可也有天然湖泊。
楚西之地最大的一個湖,就是塞勒湖。
馮婞除了會在馬上馳騁,也會在湖里魚。
的水以及在水底下的視野,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雖下手狠,但也知道沈奉有幾分本事,不是輕易能被干掉的。
為了能把他打個半死,需得下手更狠。
隨機應變對來說是最基本的,既然已經在湖里了,索就在湖里弄他。
要先把他拖在水里,讓他憋氣憋到極限。只要他沒有足夠的空氣,腦子就會出問題。
只要他腦子出了問題,出去以后,想掌權就方便。
他不仁也不義;他想沒收西北四十萬馮家軍,那不行,還想沒收他的皇位。
湖底里長滿了水草,起起伏伏,纏纏繞繞。
馮婞摁著沈奉的頭把他摁到湖底,卻不想,那些水草下竟藏著石頭。
他一頭砸在了湖底的石頭上。
星辰殿里,徐來這會兒也還沒歇息,因為星象的緣故,使得他心中惴惴不安。
帝后星詭譎莫測,時而暗淡時而閃爍,幾乎就是你明我暗、你暗我明的此起彼伏的狀態。
而今就好像兩顆星在相互制,而非像之前那般相輔相。
后來得知宮里的靜,徐來問起,才得知宮中有刺客,皇上此時行蹤不定。
接著又傳來消息,好像是流芳湖那邊靜不小。所有衛軍和太監們都往那湖邊涌去了。
徐來一聽,人還傻了片刻,等回過神來當即奪門而出,往流芳湖那邊跑。
他昨前日才與皇上說過,他命劫犯水,至這三日待在乾安殿哪里都不要去!
他本以為,皇上命劫里的水,與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有關,今日雨停天清,只要皇上小心一點,說不定就躲過去了。
可現在他才反應過來,皇上命劫中的水恐怕不是雨水,而是湖水。
他跑著跑著,神思一,再抬頭夜空中看時,就猛然發現帝星已經衰弱了去。
完了。這下完了。
這恐怕不是皇上一個人的劫,而是整個大雍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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