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到下午算是徹底退了燒,謝打了電話過來,說晚上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再來。
晚飯時承煜親自煮了西紅柿牛湯,西紅柿去皮煮的爛,平常牛切片,今天切了小丁。
“棠棠,再吃一口,慢慢吃。”
沈初棠上沒力氣,吃著吃著就累了,嚼得很慢,時承煜就等著吃完再喂下一口。
“上次送你的那套陶瓷餐是不是很喜歡?把這碗吃完,再給你做兩套好不好?”
上次那套是時承煜做的,但是勺子不小心被傭人摔碎了,難過了好久。
沈初棠想要,但是已經有點飽了,更何況上次那套是送,怎麼現在就要有附加條件了?
眼神哀怨地看著時承煜,“不要。”
“那五套?”時承煜笑著跟商量,“再加上兩個杯子怎麼樣?”
“不然......再給你個呆呆的小玩偶?”
沈初棠有些心了,眨著眼,“兩個。”
“好。”
時承煜答應得很快,像是生怕反悔一樣。
林舒朗等在門外,又一次會到沈初棠在時承煜這里的份量。他跟著時承煜參加過無數次的談判,從未輸過,有談不想要加價的,也直接不再合作。
只有在沈初棠這兒,時承煜會毫無底線的加價,不計代價,不計本,只為了沈初棠能答應,明明沒占到什麼好,卻比談了幾個億的生意還要開心。
沈初棠最后還是沒吃完,在他懷里耍賴,時承煜一邊護著的手一邊的腦袋,“棠棠怎麼耍賴皮啊,嗯?”
沈初棠臉埋在他懷里,“沒有。”
“好。”時承煜笑著,“是我耍賴。”
沈初棠抬起頭,“就是你,耍賴。”
“你昨天說的,要告訴我。”
時承煜給理頭發的手一頓,看了看時間,“好。”
他心中忐忑,手在沈初棠背上拍著,甚至微微有些抖。
沈初棠靜靜聽著,雖然思維慢了點,但大概是聽明白了。
去瑞士的照片被曝出來以后,有人在挖的份,時承煜也被人盯上了。恰好這時候張月婷冒了出來,時承煜就順其自然地讓來吸引別人的視線,以時氏旗下一家公司的名義跟簽了合同,讓做擋箭牌。
“那你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
時承煜結滾著,低頭看著,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
這事兒怎麼看怎麼像是惡人行徑,他不是個好人,也只是在沈初棠面前表現得溫和善,他害怕沈初棠知道,也不敢,可如果這樣能保護,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
“你怕我知道了以后會討厭你是嗎?”
時承煜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沈初棠角向下耷拉著,聲音還有些啞,說話的語速很緩慢,“你瞞著我,我是不開心,但是你覺得我知道了以后會討厭你,這讓我更不開心。”
“因為你不信任我,更不信任我對你的喜歡。”
這件事本來就是保護,再者說,一來是張月婷為了蹭熱度自己站出來蹚這趟渾水,二來時承煜沒。沈初棠沒有討厭他的理由。
時承煜的心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酸酸麻麻的,“棠棠,對不起。”
時承煜握著的手不敢再,他不得不承認,在人這一方面,有些時候他比不上沈初棠。
沈初棠回握過去,“承煜哥哥,你給我時間長大,我也給你時間。”
“我喜歡你所有的樣子。”
無論是對的溫,還是在外面時的高冷。
“所以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也不用害怕我會因為那些不喜歡你。”
時承煜怔愣一瞬,把人抱到了懷里,“棠棠。”他間哽咽,說不出話來,只抱著人。
他早該知道,他的棠棠這樣好,怎麼會對他有偏見。
“棠棠,有你真好。”
“反彈。”沈初棠緩緩吐出兩個字,然后兩個人一起笑了出來。
*
沈初棠病了小半個月,人才慢慢好起來,能吃得下飯,也能下床了。
一直躺著也不是辦法,下午太好,時承煜牽著到后面的魚池邊上看魚。
池子里的鯉魚一點也不比雅軒的小,一個個也是胖嘟嘟的。
池邊放了長椅,還不到冬天,沈初棠上就已經裹上了加絨的外套,手上的留置針已經取了出來,還有些青紫。
手里拿著魚食,一點點往池子里撒著,看著它們爭先恐后地游過來,魚尾拍起一陣陣水花。
“魚池里的小魚長得都比你快。”
這池子里的魚送過來才不到一年,剛開始來的時候也就掌大,現在已經都有手臂長了,還都胖嘟嘟的。沈初棠倒好,一年到頭沒吃胖幾斤,還瘦了許多。
沈初棠嗔地看了他一眼,“小魚胖嘟嘟的可。”
時承煜低聲笑著,又聽見問,“鯉魚吃太多會不會撐壞啊?覺他們都快游不了。”
“不會的。”
實在不行就讓人送新的過來。
“時總。”林舒朗實在是不想打破這氛圍,但事出急,只能上前出聲打斷。
“怎麼了?”時承煜沒抬頭,專注地看著沈初棠的手。
林舒朗有些遲疑,“這......”
“直接說就行了。”
“時總,張月婷被綁架了。”
沈初棠瞬間抬頭看了過去,時承煜了的腦袋,“沒事。”
“綁匪打來電話,說要五千萬。”
林舒朗看似在敘述,實則是在詢問,這顆棋子還有沒有再留著的必要。
“報警理。”
“是。”
起風了,時承煜把帽子戴到沈初棠頭上,“乖,今天先回去,明天再來。”
沈初棠點點頭,卻在路過林舒朗時,停了下來,“人有事嗎?”
“暫時沒事,綁匪說只要錢。”
沈初棠輕輕嗯了一聲,牽著時承煜的手往前走,“承煜哥哥給錢了嗎?”
“嗯,簽合同的時候就給了一千萬。”
“棠棠不用想這些,會有人理好。”時承煜握著的手,想用力又害怕疼,幸好,幸好沈初棠這幾天都在家里,也幸好他提前做了準備。
從瑞士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被人盯上了,這京市里有多人盯著他,盯著時氏,這種時候,竟然有人覺得得了時承煜的朋友這個名頭是件好事。
“棠棠這兩天先不出門了,等過段時間再出去。”
時承煜低聲說著,領著人進屋,瀾江庭這邊的安保嚴格,一般人進不來,外賣快遞也都是保安室的人送進來。
“我知道了,承煜哥哥也要小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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