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裊三人抵達臨江閣時，臨江閣對面的冰湖上已經圍了許多人。

這里原本是一片湖泊，可這幾日一日賽過一日的冷，湖面已經凍得結實，往年都有人在這里拖冰床打冰壺等等，今年也不例外。

前兩日說是拖冰床的人比較多，但今日場子被包了，薛青青提前讓人留了位置，等到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冰面上已經在進行一場比賽。

大齊民風整開放，打冰壺比賽技巧與力量同樣重要，因此也不乏男混合的。

蘇裊三人過去坐到預留著的最佳位置，旁邊立刻有小倌兒上了小爐茶點。

冰場里，蘇裊看到不面孔，葉靈汐白云英還有些臉的二世祖，甚至還有陳序。

看了會兒蘇裊就看出來，應該是國子監的學生也參與了，里面三四個年輕男子瞧著都是一書生氣。

陳序打冰壺的技藝還不錯，再加上生得俊朗，吸引了不視線。

旁邊不遠充當看臺的冰床上，一些后宅婦人千金也在圍觀小聲嘀咕著指指點點。

陳寧同陳序幾個同窗的家眷呆在一，一邊看自己哥哥打冰壺看得高興不已不停拍掌，一邊時不時從小幾上拿茶點果干吃。

旁邊有人提到陳序后立刻有人小聲道：“陳家進京沒多久，說是為了陳序來年參加春闈，住都是賃的……上不得臺面。”

原本還預備將陳序納乘龍快婿考教范圍的貴婦人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再一看旁邊站著的陳家小妹，穿著打扮倒還算不錯，卻貪不停拿吃食，先前還覺得這小姑娘單純可，如今便覺得這分明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

于是等到陳寧再習慣手去拿果干時，卻發現果盤被人挪開了。

臨江閣弄出這個冰場也是耗費了人力財力的，自然要拿來獲利，京城權貴云集，這種好地方的冰床位置和果盤也都不算便宜。

陳寧記得先前賃冰床時自己哥哥與同窗是攤了銀錢的，哥哥也跟說了上的果盤可以吃，才吃的。

莫非是吃的太多了些？

小丫頭牢記著自己娘的話，出門在外不許惹麻煩，于是見旁邊那個姐姐把果盤挪開，只癟了癟沒說話。

可接著又聽見一道帶笑的聲音勸往旁邊去一點：“那里還有位置你可以找個地方坐下，站這里做什麼，去那邊你哥哥也能一眼看到你。”

陳寧方才是有座位的，只是不知被誰抱起來放到前面，說讓可以離果盤近一些，便一直站著，如今果盤不給吃了，位置也沒了。

小姑娘不傻，癟了癟有些不高興，就在這時，卻忽然看到前面不遠悉的人影。

是蘇小姐！

蘇小姐雖然有時候兇，但總給吃好吃的還送小東西，上次在寺廟里還幫出頭沒讓旁人冤枉。

小孩子的喜惡最簡單直接，陳寧立刻便高興的朝蘇裊那邊跑去。

蘇裊自然也看到了小豆丁，進京沒多久就變白了許多，也沒有隨時能在子上留下手印的黑爪子……順眼多了。

小豆丁笑瞇瞇湊到蘇裊面前，蘇裊太了解，撇撇將果盤往外推了推，然后繼續看比賽。

陳寧毫不客氣直接手……

方才將陳寧支走的那幾個人看到那一幕，頓時睜大眼。

有人小聲道：“陳家小妹果真放肆沒規矩，那邊是國公府和尚書府的小姐，也敢上前，待會兒別給人扔過來了！”

“可不嘛，那位是蘇二小姐，出了名的跋扈縱脾氣差。”

“又不是咱們讓過去的，被扔過來也怨不得旁人……”

可下一瞬，幾人便目瞪口呆看到，中間坐著的那位剛來就引得場中不年輕人心不在焉的蘇二小姐，非但沒有將陳家小妹扔出來，反而讓旁邊的人挪了挪，讓那小丫頭片子坐到了自己旁邊。

看了眼小丫頭片子有些不合時宜的單薄繡鞋，蘇裊皺眉：“你哥就讓你穿著這鞋出來？”

陳寧一邊吃一邊含糊道：“這個好看。”

蘇裊：……

有些無語，把自己大氅里攏著的手爐塞了過去：“好好暖著，不然長大了來月信疼死你。”

小丫頭不解：“什麼是月信？”

蘇裊裝沒聽到，小丫頭卻十分好奇：“蘇小姐，什麼是月信？”

蘇裊無語，便敷衍道：“就是讓你心不好的東西……”

這時，對面一人失手，本該進的球打偏了出去，蘇裊一直盯著那邊，見狀忍不住奚落：“太菜了吧？”

薛青青也在：“行不行啊，不行就下來。”

被奚落的二世祖滿臉憤怒回頭，等看到是蘇裊時，神一愣，臉刷的就紅了。

“是蘇二小姐啊，二小姐要來一起玩兒嗎？”

葉靈汐見狀怒罵：“瞧瞧你那出息……人家剛在噓你啊！”

那二世祖輕咳一聲：“本來就是我失手嘛。”

葉靈汐：……

場中又有人喊蘇裊下臺去打，蘇裊便大大方方拿掉大氅順手裹到陳寧上：“我沒帶冰，誰有新的嗎？”

薛青青笑嘻嘻：“那你算是問對人了，我早已準備好了。”

招手讓人拿過來，蘇裊就看到，正是傳聞中的西洋鐵刃冰……

薛青青遞給蘇裊一雙后沖場下葉靈汐道：“葉靈汐你先別下場，咱們比一比。”

葉靈汐冷笑：“你要與蘇裊一隊嗎？”

薛青青毫不遲疑：“是啊，怎麼，你怕了？”

葉靈汐：“怕你們？呵呵……”

場中當即重新組隊。

葉靈汐也是剛上場，可白云英已經玩兒了好一會兒了，說自己要休息，葉靈汐便招手喊蘇萱。

蘇萱雖然子文靜，但冰嬉是京城貴圈中不亞于捶丸的熱門游戲，幾乎大家都會，蘇萱不聲但技藝也是苦練過的，于是沒有推辭。

薛青青看了眼，沖蘇裊道：“昨日在你家還捂著頭一副搖搖墜的模樣，這一晚上就養好了？”

蘇裊哼笑：“你說呢？”

薛青青嘖嘖兩聲不再多說什麼……雖不算太聰敏，可如今已然看出來，那位蘇大小姐，可真不是表面那般怯弱無害。

真論起來，怕是比們家后院哄得爹寵妾滅妻的那個還厲害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