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鸞春恩車的金鈴在風中叮當作響。

慕灼華扶著宮的手踏下車輦時，瑞華殿的琉璃瓦正映著星，恍若天上宮闕。

殿燭火通明。

赫連梟斜倚在九龍榻上，玄寢半敞，出的膛。

書卷在他指間發出輕微的“啪”聲，抬眸的瞬間，瞳孔驟然收——

殿門的子仿佛月華凝就，額間藍寶石映得如雪。

那些纏繞在青間的銀鏈，隨著的步伐漾出細碎流，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尖上。

赫連梟結微。

今晨才將人送回玉芙宮，未及黃昏便急召侍寢，此刻更是早早屏退左右等候。

他挲著書脊，忽然低笑出聲。

不過是貪這副子罷了。

多要幾次，膩了便好。

慕灼華并不知曉赫連梟心中翻涌的念頭。

盈盈下拜：“臣妾給陛下請安。”

赫連梟從榻邊直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疊的荑：“免禮。”

話音未落，猛地手臂一拽——

慕灼華輕呼一聲，整個人跌進熾熱的懷抱。

赫連梟雙微分，坐在他虬結的左上，足尖堪堪點在他兩之間的空隙里。

那如鐵石的硌得生疼，忍不住輕輕扭。

一縷幽香忽然鉆鼻尖。

赫連梟眸轉深，不自覺追著那縷暗香俯首，高的鼻梁抵上頸側。

赫連梟新剃的下仍帶著些許青茬，蹭過慕灼華細膩的頸間時，引起一陣細微的刺痛。

不自覺地瑟了一下。

赫連梟的臂膀比腰還，持久力更是驚人。

雖然清楚今晚侍寢，床笫之事躲不過，但能拖延一點時間是一點。

轉移話題問道：“陛下方才在看什麼？”

指尖輕輕搭在赫連梟的腕間。

赫連梟原本正要親脖頸，聽到問話，停下作。

手取過榻邊的書冊：“認得這個麼？”

慕灼華瞳孔驟然收——

是父親主持編纂的《史記》謄抄本！

這等機典籍怎會流落紫原？

難道南朝已出了通敵叛國之人？

想到這兒，心里一。

就不該多余這麼一問！

可赫連梟又若無其事地給看，這書是爹爹所編，怎會不知？

此舉，莫不是在試探？

看會不會把消息傳回南朝，以此判斷是不是南朝細？

慕灼華腦中思緒電轉——

方才一瞬的失態已落赫連梟眼中，此刻再佯裝不知反倒蓋彌彰。

“陛下竟在看南朝的《史記》？”

指尖輕書頁，眼中漾起真切的笑意，“這還是家父主持編纂的呢。”

赫連梟聞言挑眉：“慕丞相倒是個難得的能臣。”

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這般人若非南朝臣子，倒值得重用。

“臣妾代爹爹謝過陛下夸贊。”

慕灼華眸漸，仿佛陷回憶。

“那時爹爹為修此書，終日伏案。臣妾年貪玩，總賴在書房......”

聲音不自覺地放。

“常常趴在案頭就睡著了，醒來時總見爹爹一手執筆批注，一手輕拍著臣妾的背，還給臣妾講里面的故事......”

浮起一抹純粹的笑靨。

笑意不似平日心雕琢的態，倒像是過時隙，偶然窺見的模樣。

赫連梟腦海中回想著報里關于慕家大小姐的種種描述，傳聞在千萬寵中長大。

如今瞧著，所言不虛。

原本他以為，這般被寵大的大小姐，不過和烏蘭琪一樣，是個囂張跋扈的子。

可方才一番談，也許還真有幾分才學？

想到此，他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抹探究之。

“朕早聽聞你爹爹的大名，改日得閑，你把你爹爹給你講的故事，也說與朕聽聽。”

赫連梟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話鋒一轉，他目陡然變得熾熱，沉聲道：“今晚，朕該辦正事了。”

慕灼華一聽這話，瞬間明白其中深意，臉上“唰”地一下泛起紅暈。

須臾，赫連梟將慕灼華在下。

芙蓉帳，暖香裊裊升騰。

時間緩緩流逝，慕灼華差點忍不住自己跋扈的格。

雖然這種事有讓渾的舒服，可也夾雜著難以忍的疼。

不行。

赫連梟雖然喜歡溫順的子，可自己若一味逆來順，日后怕是要被他肆意拿，在床上盡苦楚。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只要把握好分寸，尋得恰當的法子，或許能為自己爭取些余地。

今晚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忍不住低聲泣起來，“不要了.......”

說罷，慕灼華手腳并用地往前爬，一下就蜷到了床角。

因為不著寸縷，慌間將被子一把扯過，捂住自己的，瑟瑟發抖。

赫連梟正沉浸在旖旎氛圍中，冷不丁被拒絕，作瞬間僵住。

他額頭上布滿細的汗珠，回過神來。

一無名怒火“噌”地一下躥起，周氣息瞬間充滿戾氣，目如刀般向躲在床角的慕灼華。

因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只能匆忙抓起一旁的袍，胡披在上。

“妃這是在找死？”

赫連梟咬牙切齒。

任誰中途被打斷都不會有好脾氣，更何況帝王！

慕灼華被他沉的臉嚇得渾一。

但因著膝蓋的劇痛，還是鼓起勇氣，結結道：“陛，陛下恕罪，臣妾實在疼.......”

可憐地著赫連梟，眼尾紅，態叢生。

赫連梟皺眉頭。

昨晚自己折騰得渾青紫，今日已收斂了許多，并未使多大的力氣，怎會疼？

他心中疑，冷冷問道：“哪兒疼？”

慕灼華一點點將被子往上拉，隨著被子上移，白皙如玉的大長逐漸了出來，膝蓋的淤青格外醒目。

因早晨本就了傷，此刻在曖昧的燈下，顯得愈發恐怖。

慕灼華垂眸看向自己的膝蓋，那片上泛著目驚心的青紫。

赫連梟眉間的壑愈發深邃，但繃的下頜線卻微不可察地松了松。

慕灼華察覺到他的變化，眼中瞬間盈滿水：“這床......太了。”

在自己家，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鋪著十二層蜀錦褥。

而這張龍榻雖已鋪了上等的云錦，但還是......

“氣。”赫連梟低聲道。

這南朝來的金枝玉葉確實貴得過分，若不是眼尾那抹緋太過勾人，他早該拂袖而去。

慕灼華暗自攥錦被。

若不是這人在床笫間花樣百出，何至于此？

突然被拽一個熾熱的懷抱，慕灼華驚得忘了啜泣。

赫連梟自己也怔住了——

他竟讓在.......

作為一國之君，從來只有他人俯首稱臣的份，何曾有過這逾矩之舉？

可當帶著淚的眸子自上而下來時，那久違的征服竟比先前更甚。

赫連梟目鎖住，看著閉著眼睛，仰頭出白皙脖頸的模樣，只覺到極致。

當被自己折騰得厲害，右手抓住帷幔，指甲都泛白時，那副既弱又倔強的樣子，更是讓他心如鼓。

赫連梟挲著的細腰。

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