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盆摻雜著冰碴的冷水潑在了卿九的上,水中夾雜著一難聞的腥臭味,冰水順著薄薄的衫進去,刺骨一般的寒意迅速席捲全。
卿九猛地睜開眼,髮還在滴水,凍得一個瑟,下意識地蜷起子。
眼前站著一個面相兇惡的婆子,下上長著一顆豆大的黑痣,十分讓人惡寒。
一手拿著木盆,一手掐著腰,對著卿九罵道:「不知死活的賤骨頭,竟然想在王爺大婚之日上吊尋死!真是晦氣!要不是王爺有話,留你一條命,你早就去見閻王了!」
婆子說話時,唾沫星子橫飛,令人作嘔。
卿九瞇了瞇眼眸,環顧四周,才驚覺竟然穿越了。
原主也卿九,是相府不得寵的庶。自小被棄在鄉下長大,一個月前剛被接回京都,被丞相父親和嫡母威脅,替嫡姐妤煙嫁進了齊王府,了有名無實的齊王妃,住的是簡陋的偏院,吃的都是餿了的飯菜。
齊王顧寒修不聞不問,下人肆意苛責待!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顧寒修對厭惡至極,恨欺騙替嫁,更恨佔了齊王妃的位子,新婚不過一個月便要娶相已久的青梅竹馬。
原主這一個月食不果腹,連一個下人婆子都能隨意毆打,若是新婦進了門,哪有的活路?
心灰意冷,便生了上吊尋死的念頭,結果被發現,關進了柴房裡。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原主已經死了!在上吊被救下來之際,已經氣息微弱,關進柴房后,無人看診,生生斷了氣!
原主什麼都沒有做錯,在鄉下時,一個陌生男子闖閨房,強行與有了之親,子從此變得懦弱敏自卑。
是他們這些蛇蠍心腸之人,害死了!
所以,才有機會穿越了過來!
本是現代著名醫學世家的下一代傳人,被對家謀害,實驗室炸,連骨都沒留下!
沒想到,老天給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原主死得冤,既然佔了的,自然要替討回公道!
卿九抬起頭,怒視著那婆子。
吳婆子眉目一睜,舉起手裡的木盆朝著卿九砸了過來,正中的額頭,鮮順著臉頰下。
「你還敢瞪我!你不過是個鄉下來的下賤坯子,還真以為自己是齊王妃了?做什麼白日夢呢!齊王府的王妃只能是我家宋姑娘,你算哪蔥哪瓣蒜?」
原主這虛弱不堪,卿九隻覺得雙手雙腳都十分綿。
但!不能在這等死!
卿九用儘力氣,起朝著吳婆子一頭撞過去,吳婆子猝不及防,摔了個人仰馬翻。
接著,撿起木盆,狠狠地砸在吳婆子的頭上,一下又一下。
「一個奴才而已,竟然也敢對主子下如此毒手!」
扔了木盆,吳婆子滿臉都是。
卿九蹲下來,用手抓起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扯:「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齊王妃,是寫進皇家玉碟的齊王妃!這輩子,永遠是你的主子!永遠!」
吳婆子從未見過卿九這番模樣,那雙眸子里猶如嗜的魔鬼,寒意灌滿整個眸瞳。
「王妃饒命……老奴……老奴再也不敢了!」
吳婆子抖地求饒。
卿九不跟啰嗦太多,找了繩子直接將的雙手綁住,又撕下裳,堵住了吳婆子的,然後一腳踹開柴房的門。
齊王爺娶側妃是吧!這個正妃怎麼能不到場?
還要親自送他們一份大禮!
卿九微微勾起角,揚起一冷笑。
回了原主破敗的房間,丫鬟紫雲被捆住了雙手雙腳,錮在椅子上,裡塞了布。
紫雲見到卿九,眼眸瞬間一亮,嗚咽著紅了眼眶。
卿九上前,解開了繩子,聲音從未有過的冰冷:「紫雲,給我梳妝,然後找一件紅的。」
紫雲神一愣,沒見過卿九如此冷淡的模樣,一時間有些獃滯。
「快些。」卿九皺了皺眉,坐在了梳妝臺前。
紫雲顧不得太多,連忙上前,給梳洗束髮換。
—
前堂
賓客站滿兩側,齊王顧寒修牽著側妃宋許意的手,一步一步了進來。
他素來冷傲的臉上,此刻多了幾分溫的笑意。
蓋頭下的宋許意微微彎起角。
今天,終於嫁給寒修哥哥了。
周圍儘是慶賀的聲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對拜二字還未說出口,一道清冷的聲線陡然傳來,打斷了二人的拜禮。
「等等!王爺娶側妃,我這個正妃怎麼能不到場!」
眾人皆是一愣,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穿著一艷麗紅的卿九緩緩走來,的臉上還帶著白的面紗,遮住了臉,只出一雙眸。
顧寒修的眼眸瞬間冷冷地瞇起。
「卿九,你要幹什麼!」
卿九眉眼清淡地瞥了一眼顧寒修。
一紅的喜袍襯得姿拔,兩彎眉渾如刷漆,相貌堂堂,也堪堪算得上玉樹臨風。
怪不得原主見到顧寒修的第一面便心生慕,但卻而不得,終日為取悅顧寒修而活,又被自殺!
看清來人,宋許意下意識地攥了手指,卿九這一紅明顯是來給自己添堵的,新婚之日,穿的也是紅。
但,卿九此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那張臉如何匹配這裳!更沒法和相比!
還帶著面紗,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定是因為自己容貌醜陋,愧地不敢見人了!
「姐……姐姐……」若無骨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更讓周圍的人升起幾分憐惜來:「妹妹宋許意拜見王妃姐姐,姐姐別怪王爺,都是妹妹的錯,是我沒考慮周到,忘了讓王爺邀請姐姐。」
卿九眼眸一瞇。
邀請?
這話分明是說是外人!好一朵白蓮花!
「邀請?你這話說的蹊蹺,我本就是王妃,王爺娶側妃,正妃自然應該到場!況且,你還要給我敬酒!怎麼,王爺沒給你說嗎?」
卿九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上,目輕蔑地掃向宋許意。
宋許意攥了手指。
敬酒?憑什麼要給一個村姑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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