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蘇緩過神來。
剛才因為太難過,把楚晚檸的存在拋到了腦后。
此刻看到,才后知后覺自己的境有多尷尬,只能牽強地扯出一抹笑,跟著醫生將薄君屹推進病房。
病床上的薄君屹攥著的手,目一刻也不愿從上移開,仿佛稍不留神,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楚晚檸本想跟上去,卻遠遠瞥見薄明俢的影,嚇得慌忙轉,佯裝往洗手間走去。
回到病房,主治醫生仔細叮囑完注意事項后便離開了。
周淮序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表哥,蒼白憔悴的模樣讓他眼眶瞬間泛紅。
他快步上前,黎蘇蘇下意識想要回手,卻被薄君屹攥得更,那力道幾乎不容掙,只得任由他握著。
周淮序見狀,輕嗤一聲:“哥,真沒想到你會出車禍,好歹也是參加過賽車比賽的人,車技不至于這麼差吧?”
薄君屹沉聲道:“還不是因為你,未經我同意就帶蘇蘇回國,才讓沈家有機可乘......”
“不怪他。”黎蘇蘇急忙打斷,“是我太想回國見你,一直求他,他才答應的。”
周淮序攤開雙手,滿臉委屈:“哥,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問題。要是早點把計劃告訴蘇蘇,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
薄君屹默不作聲,只是將黎蘇蘇的手握得更。
周淮序卻嫌不夠,開口打破沉默,看著薄君屹挑眉道:
“哥,剛才那的,可不是什麼普通助理吧?上次在機場我就覺得眼,頂著張整容臉賴在你邊,難不真把自己當薄太太了?”
他連珠炮似的追問,恰好中黎蘇蘇心底最在意的問題。
黎蘇蘇攥角,目不自覺落在薄君屹纏著紗布的手背上。
確實滿心疑慮,可看著薄君屹蒼白的臉,那些質問像被燙到似的,又生生咽回嚨里。
薄君屹眸微黯,開口解釋。
“是我高中同學。當年因為和我說了幾句話,就被沈清瑤帶人霸凌,右耳永久失聰,還患上嚴重抑郁癥,兩次自殺未遂。”他聲音沙啞,指腹無意識挲著黎蘇蘇手背,“沈清瑤利用我的愧疚,想讓對付我——好在良心發現,最后沒執行投毒計劃。”
“得了吧,這哪是良心發現,分明是怕坐牢!”周淮序嗤笑一聲,“就因為這點不殺之恩,你還打算養一輩子?”
“留在邊,是怕回國被沈家繼續控。”薄君屹了眉心,“那張臉是沈清瑤著整的,自己也想恢復原貌。只是剛完手沒多久,得等恢復好了才能修復......”
黎蘇蘇垂眸凝視著疊的掌心,指腹挲著薄君屹手背上淡青的管,聲音像浸了冰碴一般發。
“你打算留到什麼時候?”
“等徹底擺沈家的控制。”薄君屹的拇指輕輕過腕間的脈搏,目灼熱得仿佛能將人點燃,“蘇蘇,你愿意相信我嗎?”
咬住下,指甲幾乎掐進皮里才點了點頭。
窗外梧桐葉沙沙作響,卻蓋不住腔里翻涌的不安。
周淮序倚在病房門框上,看著病床上十指扣的兩人。
薄君屹蒼白的臉上難得浮起笑意,而黎蘇蘇睫低垂,眼睛里盛滿溫。
他夸張地抖了抖肩膀,嚷了句“哥,我去你們公司看看,有蘇蘇在,我就不留下來照顧你了。”
說完,開離開病房,還心地幫忙帶上門。
腳步聲消失的剎那,黎蘇蘇紅著眼眶湊近病床,聲音哽咽:“傷口一定很疼很疼吧......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
晶瑩的淚珠在睫上搖搖墜。
薄君屹掙扎著支起子,輸管在金屬架上晃出細碎聲響。
他用沒扎針的手扣住手腕,拇指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還能扛得住。”
略顯蒼白的角勾起一抹壞笑,“不過,寶寶能不能給點獎勵?”
這句話功讓黎蘇蘇破涕為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俯時發梢掃過他滾燙的臉頰。
蜻蜓點水般的吻剛落在他汗的額頭上,突然被一力道拽進懷里。
薄君屹滾燙的掌心已經扣住后頸。
黎蘇蘇的指尖下意識攥住他病號服的布料,像驚的蝶般微微發。
小心翼翼地回應著這個吻,生怕到他傷口。
可薄君屹卻像干涸已久的魚,纏著繃帶的手臂驟然收,間溢出抑的嘆息。
病房里的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混著綿長的呼吸聲愈發急促。
薄君屹輾轉加深這個吻,帶著破釜沉舟的力道,仿佛要將分離的每分每秒都化作齒間的纏綿。
黎蘇蘇被吻得暈頭轉向,只能順從地沉溺在鋪天蓋地的熾熱里,任由他將所有思念與眷,都碎在這個失控的吻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蘇蘇覺有些呼吸不上來,薄君屹才松開,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蘇蘇,這些天我總在想,如果你真的生氣不理我了,我該怎麼辦......”
他忽然頓住,結艱難地滾了一下,“我真怕你徹底不要我了。”
黎蘇蘇看向他烏黑深邃的眸子,睫上淚珠輕。
“在機場看見楚晚檸的時候,我以為你們兩個在一起了。”吸了吸鼻子,聲音里浸著委屈,“我確實想過不理你了,連離婚協議的草稿都寫好了......”
薄君屹猛地將摟進懷里,他抖著吻去眼角落的淚珠,著泛紅的耳垂喃喃:“蘇蘇,是我混蛋,是我讓你難過了......”
重復的道歉混著滾燙的呼吸,灼得頸側泛起細的戰栗。
黎蘇黎不再聽他那些自責的話,主傾吻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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