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澤依舊準時出現在醫院。
盡管他依舊穿著整潔的白大褂,但眉宇間的倦意卻難以掩飾,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黑。
秦以好剛查完房,手里拿著病歷本,遠遠看見許澤站在走廊的窗邊,目有些渙散地著窗外。
走近幾步,輕聲喚道:“許醫生?”
許澤似乎沒有聽見,依舊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挲著口袋里的那張照片,直到秦以好又喊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勉強扯出一笑意:“早。”
秦以好皺了皺眉,目在他臉上停留片刻。
“許醫生,昨晚沒睡好嗎?你看起來……有點累。”
許澤抬手了太,聲音有些沙啞:“嗯,昨晚有點失眠,不過沒什麼大礙。”
秦以好:“你要不要休息幾天?醫院這邊我可以幫你頂一下。”
許澤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不用了,我沒事。今天還有幾臺手,不能耽誤。”
秦以好還想說些什麼,但看他神堅決,也不好再勸。
京市的深秋,寒意漸濃,夜已經悄然籠罩了城市。
下班后,秦以好走到一半的時候后傳來汽車的喇叭聲,下意識往旁邊站了站,以為車子會從邊駛過。
然而,那輛車卻在側緩緩停了下來。
車窗降下。
——是靳書銘的助手,阿翔。
他朝秦以好點了點頭,語氣恭敬:“秦小姐。”
秦以好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應,后座的車窗也緩緩降了下來。
靳書銘坐在車,穿著一剪裁得的黑西裝,神冷峻,目淡淡地掃向:“上車。”
秦以好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安:“有什麼事嗎?”
靳書銘沒有回答,朝阿翔努了努下,阿翔下車,繞到另一側為打開了車門。
“ 秦小姐請吧,銘哥吩咐送您去做個檢查。”
秦以好心一,大概猜到了些什麼。
“檢查什麼?我又沒病。”
阿翔目落在臉上,聲音冷淡:“有沒有病,不是您說了算 ,銘哥也是關心你,還請秦小姐不要與我為難。”
秦以好站在原地,心里有些抗拒,但靳書銘的氣場太過強大,最終還是上了車。車門關上,車一片安靜,只有空調的輕微風聲。
“我…… ” 秦以好剛想說話,一雙大手強有力的纏上的腰肢,將拖了過去!
這可是在車上,他怎麼可以這樣不管不顧。
“ 你到底想做什麼?”都要急哭了。
靳書銘笑意不達眼底,手掌上的小腹:“有了?”
他像個變態一樣盯著的肚子,秦以好冷悠悠吐出兩個字:“ 有病。”
從包里出一份檢查報告,直接甩在靳書銘面前:“其實你不用這麼大費周章,我已經做過檢查了 ,你放心 ,我沒懷孕,不會影響你靳大爺的聲譽。”
靳書銘隨手翻開,報告上的結果清清楚楚地寫著——未懷孕。
他合上報告,隨手放在一旁,聲音低沉。
“ 你怎麼證明這份報告是真的?”
秦以好覺一口痰卡在了嚨里。
他在擔心什麼 ?
擔心用假報告來欺騙他,然后以此要挾他,讓他不得不娶,承擔起本不該承擔的責任?
在他心里,就是這種人嗎?
“這份報告是在正規醫院做的,有醫院的蓋章,有醫生的簽字,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查!”
剛說完,手機響了起來,是靳書銘的手機。
靳書銘原本不想接的,但鈴聲響個不停,他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頭。
“ 喂……”他聲音突然溫起來。
電話那頭是靳書銘的聯姻對象,副市長千金。
宋錦。
“阿銘,爸爸特意讓我提醒你 ,晚上吃飯的事你別忘了。”
“ 知道。”靳書銘在慢條斯理的整理手表:“天氣涼, 你多穿點。”
聲音里著難得的溫與關切,與剛才對秦以好的冷漠判若兩人。
電話那頭的宋錦聽到靳書銘這般關心自己,聲音里滿是藏不住的喜悅:“我還以為你只顧著忙工作,都不關心我了。”
“ 阿銘,你來接我好不好?”
“好。”靳書銘微微勾了勾角“ 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
說完,利落的掛掉電話。
一旁的秦以好看著靳書銘這副溫的模樣,只覺得無比諷刺。
冷笑道:“你還真是會變臉啊,在你的千金大小姐面前,倒是溫得很。”
話落,伴隨著一聲低笑“ 吃醋?”
哼……
傾拍了拍前面的椅背。
“ 前面停車。”
阿翔是靳書銘的人,他不發話,阿翔不敢擅自行,下意識地看向后座的靳書銘,等待他的指示。
見阿翔沒有作,秦以好又提高了音量:“我讓你停車,沒聽到嗎?”
靳書銘冷冷的聲音響起 :“你吃醋就吃醋,找他撒什麼氣?”
秦以好氣笑了。
吃醋?
有些人不能說話,一說話暴智商,他是例外,一說話就一臉蠢相。
“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
阿翔抿著悶笑。
敢懟自家老板的,也只有秦小姐本人了。
“ 停車。”靳書銘聲音更冷。
阿翔不敢多問,默默將車開進了旁邊一條輔道。
“ 滾下去。”
滾就滾。
秦以好手去拉車門把手。
靳書銘看著的作,眼神一沉,握住的手腕。
“ 做什麼?”
“你說做什麼?你不讓我滾嗎?
靳書銘抬手了眉心,瞪了一眼阿翔:“還不走?”
阿翔迅速熄火,腳底抹油似的溜下了車,順手將車門關。車瞬間只剩下靳書銘和秦以好兩人,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秦以好再次去拉車門把手,他一把將扯了回來,突然低頭,朝著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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