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搖曳,燭映著那俏的人兒。
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蛋上,鑲嵌著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麗淚眸,迷蒙的淚珠掛在長長的睫上,那般楚楚可憐盯著眼前的男人。
傅蘭香,無父無母的孤,寄人籬下,被舅媽賣到了這窯子里。
今日,窯子里的水媽媽,將的第一夜拿來掛牌,眼前的男人以一千大洋的高價買下了。
傅蘭香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弦撥得厲害,十分忐忑。
男人生得俊,一雙眸搭配著那如墨的飛眉,那英的鼻梁下,一張菲薄的紅,襯著一張白皙的臉龐,棱角分明得無可挑剔。
再看他的形,頎長偉岸,腰背直,穿著一月牙白的錦緞長衫,如天宮上的上仙,如詩如畫。
“今年多大了?”明塵瀾輕啟薄,似漫不經心的口吻,但目卻異常專注。
傅蘭香小聲地應答,“過了年二九。”
明塵瀾聞之,心里頭驚訝,原來是十八年華,倒是看不出來,還以為不過十五六,這丫頭生得小。
他的目一直都沒有離開的上,看得很專注。
見過人無數,可沒有一位人,能夠讓他到如此心猿意馬。
窯子春樓他不常來,若非客人約在這里談事,他本不會踏。
就算踏,他也不會點夜,最多只是逢場作戲喝個酒。
而今夜,他打破一貫的原則,鬼使神差花了一千大洋買下這姑娘的第一夜。
他看著眼前的小丫頭,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他不是薰心的嫖客,只是一位男子,對一位子一見傾心的沖。
這一沖讓他心莫名張,從未有過的慌。
“爺!”
傅蘭香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水撲簌撲簌滾下來,哽咽道,
“求爺放了小子,求求您放了我,我是被舅媽賣過來的。。。”
傅蘭香哭著傾訴自己的遭遇。
明塵瀾靜靜聽著,看著哭起來的樣子,原來也可以這般好看,好似委屈可憐的小兔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把摟進懷里。
“放了你?然后呢?爺的一千大洋打水漂了?”明塵瀾似冷漠的口吻,心里頭卻是泛起一層層憐香惜玉的漣漪。
傅蘭香聽了,淚眸慌閃爍,一時間說不出話。
“就算今夜我放了你,你明日還是要接客,以后的每天你都要接客。“明塵瀾平靜說道,心卻是莫名難。
傅蘭香緘默了,淚水不停地落,不停地搖頭,
“我不要。。。不要。。不要。。“
難過地搖頭,也知道這個男人說的都是事實,可不愿意,不要為那樣的人。
“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接客!”傅蘭香抬起淚眸,朝著他堅定說道。
明塵瀾聞之,劍眉微挑了一下,看向了不遠的窗臺,笑了,
“想死還不容易嗎?把窗戶打開,跳下去!你就可以解了!”
傅蘭香聽了,豁然站起來,轉頭看向了后閉的窗戶,走上前。
手推開了窗戶,冷風拂面而來。
探頭往外去,四樓之下,是一條護城河。
河水面結了一層很薄很薄的冰,
很高的距離。
傅蘭香看了幾眼,一恐懼盈上心頭,又是回頭看向了坐在那里的男人。
面對著生死的抉擇。
有尊嚴的死去,被人踐踏活著,選擇前者。
明塵瀾靜靜看著小丫頭的舉,他賭這丫頭沒有那麼大的勇氣。
傅蘭香十歲時候家破人亡,父母早逝,一直覺得孤苦,若非要找失蹤的哥哥,早想過下去陪爹娘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大哥,小妹先走了,待來生再去找你!你一定要代替傅家堅強活下去!
傅蘭香在心對上蒼說完這番話,翻過窗臺,一躍而下。
明塵瀾怔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豁地沖出去。
他沖到窗臺,看著投河水中的人,眉頭鎖,心口再次慌了。
“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很快,河岸對面響起了呼聲。
冰冷的河水里。
傅蘭香的越來越往下沉,如墨的長發往上散開,氣泡從鼻腔里滾翻出來,冰冷的河水侵皮,凍得骨,順著鼻腔流嚨里,灌肺里。。
又是一聲河面破冰的聲音。
明塵瀾遁河水里,飛快地朝下沉的人游了過去,攬過的腰,馱著往上游去。。。
片刻之后。。。
傅蘭香嗆了一口水,過氣息,睜開了迷蒙的眼睛。
看見頭頂的繡花床帳,意識到自己還沒死,轉頭看向了一旁。
房門推開了。
水媽媽端著一只碗走進來,傅蘭香嚇得連忙撐著胳膊坐起來,抖搖頭,
“我不要接客!我不接客!”
水媽媽聽了,笑著揮著手絹走上前,“放心!不用你接客了!你這丫頭命好!竟然遇到了四爺這樣的良人!”
水媽媽一邊說著,一邊遞上那一碗姜茶,“喝了吧,暖暖子。”
傅蘭香看著那一碗姜茶,狐疑的眼神,不敢手去接。
水媽媽見了,將姜茶放在一旁,笑了,
“丫頭,你命好!這才剛剛掛牌,就遇見貴人,四爺已經把你贖下了,你可以跟他走了。”
傅蘭香不解道,“四爺?贖我?”
水媽媽笑著點頭,“四爺可是云州城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有錢不說,家世更好,長得也好,你跟了他有福氣了!”
傅蘭香正要下地,看了一眼上的裳,發現被換了。
水媽媽見著,笑瞇瞇道,
“你的裳是小蓮幫你換的,這四爺可是真疼人,看你跳進河里,自己也跟著跳進去救你,這天可是真冷~”
“他救你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安頓好你,自己才去換裳!”
傅蘭香靜靜聽著,不知道水媽媽口中的四爺是誰?當跟著下樓的時候,看見明塵瀾的時候,吃驚了,原來是他!
那個花了一千大洋拍下的男人,想不到他又拿錢替贖。
水媽媽十分熱地揮著手絹上前,
“哎呀~~四爺~我們的蘭香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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