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啪一聲亮起,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掀開眼皮,看到一張悉的俊,一抹溫暖的笑容在他臉上徐徐展開。
我一下蹦起來,滿臉通紅道:“不好意思,不小心睡著了!”
“沒事,見你睡得就沒醒你。”
我手背了角,還好,這次沒流口水。
瞟眼時鐘,已經晚上十點多。
媽呀,我居然睡了兩個多小時。
“你加完班了嗎?”我忙掀起被子,想找外套,蘇墨風一手遞過來。
“剛加完。”
我接過外套,蘇墨風并沒有回手,而是就勢把手放到我頭上了,最后停頓到我臉上。
他的手好似熨斗一般,嗞地燙熱我的臉,我怔怔地看著他,他亦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眸漸漸轉深。
我的小心肝微微抖,覺要發生什麼事,卻不控制地往前微傾。
我的心在囂,余沉啊余沉,你能不能矜持點!!
蘇瓊月嗤之以鼻的臉冒出來:矜持?矜持能當飯吃嗎?
好吧,這個時候真的不能當飯吃。
蘇墨風察覺到我的作,笑意劃過眼底,臉在我視線里慢慢放大,放大……
就在兩人要產生叉點的時候,一陣腳步聲自門口清晰地由遠而近響起。
蘇墨風忍不住皺起眉頭,嘆息聲,輕輕了下我的臉頰,“起來吧,有人來了。”
門沒有上鎖,此時啪嗒一聲響起,而后應聲打開。
“墨風,爺爺那邊想找個時間……你,你們在干嘛?”
錯愕失控的聲尖起來。
蘇墨風診室的大門口正對室,室面積不大,我們剛好坐在床尾的地方,來人稍微走近幾步就能看到我們兩個正冠不整地坐在床上。
齊妮臉相當彩,一時紅一時綠好像霓虹燈一樣來回變幻。
“墨風,這是怎麼回事?”表呆滯地死死盯著我們,眼底飛快閃過一狠厲。
蘇墨風語氣淡淡道:“進門要先敲門這種基本禮儀,我以為齊爺爺教育得很好。”
“我,我……對不起。”齊妮咬下,斂了斂眼皮。
蘇墨風不再理會,牽起我的手,站起,見我還呆滯在床上,失笑道:“還想繼續睡嗎?”
齊妮聞言,形一抖,努力控制自己不做出失態的事。
也不愧是齊妮,幾秒后臉上馬上恢復正常神,笑容掛在角,對我說:“余沉,這個時候了怎麼還在這里?不舒服嗎?”
既然蘇墨風不是個好說話的主,那就從好說話那個下手。
我臉微微一紅,低下頭,“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困,睡著了。”
“在,在這里睡?”齊妮囁嚅著道,蘇墨風素來有潔癖,從來不邀請外人到室,更別說他的床了。
這麼一想,齊妮忍住燃燒的嫉妒之火,勉強撐住笑容,“難道,你們……”
蘇墨風本來并不打算跟齊妮說太多,但見齊妮的樣子,不由有些不快,打斷道:“你這麼晚了怎麼來這里?”
原話奉還。
夠腹黑!
我心里喝了聲彩,忍不住同起齊妮。蘇墨風平日里雖然溫潤如玉的模樣,但起怒來,毒舌的功力可一點都不比蘇瓊月和蔣雯雯的弱。
“蘇爺爺讓我找你的。”齊妮出有些傷的神,把蘇墨風的爺爺搬出來,蘇墨風聽了卻不為所,冷冷地哦了聲。
看來提起蘇爺爺是踢到鐵板了。
是個人都能到蘇墨風對爺爺的緒,絕非畏懼或者尊敬,而是像說起陌生人一樣。
我疑地瞅了蘇墨風一眼,他給我個安的眼神,輕輕了我的手心,這個溫馨的小作令得我的臉霎時間變得通紅不已。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蘇墨風不由分說拽起我的手,齊妮一愣,并沒有打算讓開路,蘇墨風淡淡掃一眼,不住打個寒蟬,但看到蘇墨風牽著我的手,又著頭皮道:“墨風,你答應過我的。”
“我沒忘記。”
說完蘇墨風拉著我離開診室。
我回頭看看獨自留在診室的齊妮,有些不忍心地問蘇墨風:“就讓一個人呆在那嗎?”
蘇墨風揚起眉,“難道你還想捎帶上?”
我擺擺頭,老實道:“不想。”
“放心吧,待會會回去的了。”
“你不用鎖門?”
“我待會還要回來一趟。”
我啊了一聲,“你還要加班?”
他點點頭,習以為常道:“今晚要留守。”
我心疼地看著他有點青黑的眼,再次對醫院心生不滿,“當醫生怎麼那麼辛苦。”
“這周末可以連休兩天,到時候再帶你去玩,乖。”
我聽到乖字,頭頂仿佛發個蘑菇云,整個人云里霧里地冒起蒸汽。
所以,這就是談的樣子嗎?
我突然很不確定地抓住他的手,抬頭認真地進他的眸里,“你、你、我……”
我支支吾吾說不句,心中的問題實在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問他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如果他一句不是,那眼前一切的好都將化麗的泡沫,說沒就沒。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心已經完完全全被他一個字一句話掌握住,這種失控的覺我并不陌生,我好不容易逃離了幾年,如今還是回到原點。
人啊人,你的劫就是太過認真。
隨著心事的轉變,我的臉變了又變,蘇墨風等了半天沒等到我要說的話,似乎窺伺到我的心事,眸深邃地凝視進我的眼里,“余沉,這幾天我覺得不真實。”
嗯啊?怎麼把我的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我微微瞪大眼,將自己的心思表無。
蘇墨風暗覺好笑,面上卻不聲。“你要知道,這麼些年來,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找到你,我要怎麼怎麼做,可當我真的找到你了,我卻有點慌。”
“慌什麼?”
“我怕你又一次從我眼前消失。”
“上次明明是你先從我眼前消失的。”我不服氣地低聲反駁道。
蘇墨風低低笑起來,“雖然你平日里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模樣,但你心里其實比誰都敏,我怕我哪句話沒說對,或者哪里沒做對,你就咻一聲又溜走了。所以我這次回國跟你重逢,盡管很想很想拽住你,把你綁在邊時時刻刻盯著你,卻不敢表得太明顯,因為我怕你并不是跟我一樣的,到時候我把你嚇跑可怎麼辦?”
如果有個幸福指數顯示儀,那我此時此刻的指數絕對表。我怔怔地跟蘇墨風對著,旁邊馬路響起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大家似是被這悶熱的夏夜得心煩躁,瘋狂地囂著。而蘇墨風那溫煦的話語反而如同一陣涼風,輕過我躁不已的心。#####一年又到尾,這篇文也快到尾聲了,好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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