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辦的事！一個個吃白飯的是不是？一批服就這麼在眼皮子底下丟了，你們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腦子啊？”顧琛生氣地踹了一腳旁邊的箱子，把手里的資料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對著面前一排低著頭的員工吼道。

陳司瑾看了看正在氣頭上的顧琛，又看了一眼深深自責著的員工，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緩和氣氛。

前不久，顧琛即將發售的那批衛被公司的老員工合伙給攔截了下來，因此也錯過了秋裝發售的熱時間。

好在秋天還沒過去，只要宣傳工作到位，趕在冬天前發售，對衛的銷售應該不會造太大影響。但這也表示，發售前期不能再有任何差錯，否則將會功虧一簣。

顧琛為了堵住那些老員工的，不讓他們再從中故意挑錯，專門把這批衛的服裝制作材料單、質檢合格證明報告等等所有相關或者不相關的材料，通通都準備齊全了，只要他們開口，總有相關的資料證明讓他們下不來臺。

讓人震驚的是，這些人這陣子一直都沒有新的作，甚至在表決會上都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票，雖然顧琛也懷疑過這一路太過順風順水，但多一事不如一事，既然那些老員工不主找茬，他們也可以息事寧人。

誰知道，在衛發售的前一天，竟然出事了。

江逾白晚上到倉庫檢查服存貨，還沒走進門，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他心里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

果然，他剛一進門，就發現倉庫里的服被人洗劫一空，只剩下零零散散幾個箱子倒在地上，甚至還有些服從箱子里了出來，掉在空無一的置架上。

雖然他心里已經火冒三丈了，但是他只能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召集了所有負責看管倉庫以及經手服裝發售的員工，勢必要把事的前因后果查個清楚。

顧琛閉著眼睛靠在辦公椅上，極力控制自己想要罵人的沖。

辦公室里的氣低到了極點，空氣仿佛凝滯住了，得讓人不過氣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顧琛。

員工中的領班冒著被開除的風險，一咬牙一跺腳，率先站了出來，反省道：“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擅自離崗接了通電話，這批服就不會丟，是我沒有做好本職工作。如果您要罰的話，就罰我一個人吧！”

旁邊的員工見他自己一個人擔了全部責任，紛紛都站了出來，七八舌地說道：“顧總，說起來我也有錯，不該貪杯喝小酒，只留領班一個人在倉庫值班，說什麼我都應該和他一起守著的。要罰，連我一起罰！”

“不不不，俺也有責任，俺今天路過倉庫，看里頭亮著燈，沒得一個人，但是俺趕著去接孩子下學，沒有進里頭瞅瞅。俺要是多個心眼，也不能讓壞人著進去了。俺也有錯！”

“顧總，我們幾個一起負責這件事，出了這種事，不應該讓領班一個人罰，要罰就罰我們所有人吧！”

“對啊，連我們一起罰吧！”

“顧總，您別聽他們胡說八道的。我為領班，沒有安排好看管人員，自己還擅離職守，您發我一個人就好看！”

“都給我閉！”顧琛煩躁地拍了一下桌子，將面前的文件通通掃到一旁，臉沉得像墨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你先消消氣，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要冷靜下來想想對策。”陳司瑾走到顧琛后，幫他了肩膀，讓他漸漸放松下來。

趁著顧琛閉眼思索的片刻，陳司瑾對面前的員工們使了個眼，示意他們不要繼續說話了：“大家也都別自責了，幕后使者還沒揪出來，我們不能先自陣腳，這樣只會讓他們更加得意。大家一起集思廣益，想想有沒有救急的辦法，總好過在這里干著急。”

“陳書說的對，我們也得幫忙想想法子，人多力量大。”領班的再次站了出來，對顧琛深深鞠了個躬，然后帶著其他員工們一起給顧琛鄭重地道歉：“顧總，雖然您沒有怪罪我們，但我們的工作確實做得不夠好，您不行聽我們廢話，我們也不多說了，我帶著兄弟們一起下去找找門路，就當是將功補過了。往后如果您還愿意留著我們，我們一定更加用心對待工作，不會有任何的疏忽！”

顧琛頭疼地鎖了眉頭，用兩只拇指按了按太，無奈地說道：“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想一想。”

“是，顧總！”

“那我也先出去了。”陳司瑾松開了幫他按肩膀的手，往旁邊退了兩步，“您好好休息，我去聯系一下之前合作過的公司，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司瑾。”顧琛下意識地出了的名字，他好像也沒想到自己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一時之間愣住了。

“有什麼事嗎？”陳司瑾張地握了拳頭，手心沁出了一層薄汗，站在那里等了許久，但顧琛好像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遞給。

“顧總？您......還有什麼吩咐嗎？”還是沒忍住再次問了他，即使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徹底對顧琛斷了念想，遵守為一個書的本分，不要對他工作之外的事多加關心。可是，不管再怎麼加以暗示，心里還是對他抱有期待。

顧琛重新閉上了眼睛，停頓了幾秒鐘，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要事。”

“好的，我知道了。”陳司瑾勉強地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失落。

就在剛要離開的時候，顧琛突然抓住了的手腕，把往自己邊帶了帶。

“怎麼了？”陳司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驚訝地問道。

顧琛還是一句話都沒有，他怔怔地看著地板上的一張圖紙，微微抿著有些干裂的，沒有表示喜怒哀樂的表，也沒有其他多余的作，只是靜靜地坐著，地抓著陳司瑾的手腕。

陳司瑾就算再怎麼想著要跟他保持距離，看見他這無助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心疼。

一向都只見他囂張自信且不可一世的模樣，好像所有的麻煩放到他面前都有迎刃而解，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到煩惱。

只有這一次，雖然他依舊像往常一樣拿文件發脾氣，但是在看來，就像是一個遇到了麻煩的孩子，對問題束手無策，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只能拿其他東西撒氣。

陳司瑾輕輕嘆了口氣，說：“看你沒什麼神，我去給你買一杯咖啡？我聽說甜品會讓心愉悅起來，如果不想喝咖啡，要不我給你買甜品回來？或者......如果你實在煩悶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買瓶啤酒，只要不被那些人發現就行，不然就要被說閑話了。”

“你什麼都不要買，什麼都不要做。”顧琛突然開口說話，他抬頭看向陳司瑾，了握著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就在這兒陪著我就好，就一會兒，哪里都別去。”

陳司瑾自我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剛剛建立不久的原則，選擇了對他妥協。小步挪到了顧琛的邊，輕輕了他的頭發，說：“都會解決的，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有我在，不用擔心。”

算是想明白了，從來就沒有什麼妥協不妥協的，從放棄所有機會來到顧琛邊開始，就注定了永遠偏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