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年還是覺得放心不下,裝作不經意地回過頭,剛好對上了江逾白的目。
“你……”想警告他不要再突然斷了聯系,想告訴他顧琛在心中并不重要,還想問他每天是否愿意來當的導航,想說的話太多,一時間竟然想不到要先說哪一句,支支吾吾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路上小心點。”
江逾白期待的眼神逐漸灰暗了下來,失落地耷拉著腦袋,不不愿地點了點頭。
“你們是道別,又不是生離死別,不久一個拜拜的事,需要說這麼久嗎?”顧琛看見裴年年磨蹭了半天還沒進去,一骨碌坐了起來,披上搭在椅背的外套,還不忘從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放進口袋里,急匆匆地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三兩步到門口,一只手推著江逾白的背,一只手握著裴年年的手臂,“等你們分別完,太公公都睡一覺起來了。既然你們這麼舍不得分開,那就一起去吧。”
“你還沒說去哪呢!”裴年年必須小跑著才能跟上他們的步伐。
顧琛大笑了兩聲,愉快地說:“我們一起看煙花!”
裴年年扯開了顧琛的手,擋在兩人面前,神為難,“看煙花?這樣不合適吧。”
“哪里不合適了?人多顯得熱鬧,問題不大。”顧琛毫不在意地聳聳肩,重新搭上裴年年的肩膀,腳上的步子越來越快。
江逾白難得同意顧琛的想法,苦口婆心地勸道:“我們三個人無聊的時候還可以斗地主,兩個人什麼也干不了,只能干發呆,多無聊啊!”
“平常也沒見你們倆這麼默契。”裴年年認命地閉上,幽怨地看著兩人的步伐,默默想道:我就應該找個理由跑掉,讓你們兩個看一場浪漫的煙花。
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像個明晃晃的電燈泡,照亮了漆黑的路口。
但是,的這個想法很快就然無存了。
顧琛走到車的左側打開了車門,手擋著裴年年的頭頂,說:“你容易暈車,就坐副駕駛座吧,前面空氣比較好。”
裴年年還沒來得及邁開,就被江逾白一把拉到了后面,攔住前面的路,說:“你坐車容易困,我在后座可以給你講故事。”
“前頭視野廣,可以欣賞沿路的風景。”顧琛又把拉了回去,挑釁地朝江逾白做了個鬼臉。
江逾白不死心地把扯了過來,從口袋里拿出耳機,把其中一只戴到的耳朵上,說:“天這麼黑,坐前面也看不到什麼,不如跟我一起聽聽歌。”
“我也可以放音樂,你……”
“夠了!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這麼稚。”
顧琛剛準備手,就被裴年年一眼瞪了回去,“趕開車!”
彎下腰鉆進了車后座,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窩著,手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示意江逾白坐到的旁邊。
“我瞇一會兒,到了我。”裴年年把頭歪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開始休息。沒過多久,的呼吸漸漸安穩下來,腦袋失去了意識的支撐,不停地左右搖晃。
江逾白往邊挪了一點,小心翼翼地攬著的肩膀,輕輕把的腦袋扶到自己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往后躺,微微揚起角。裴年年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讓他覺得格外安心,就像是流浪許久的小狗回到了主人的懷抱,整個人都被溫暖包裹著。
“下車!”顧琛下車后狠狠地甩上了車門。這一路上,他通過后視鏡把后面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堵著一口氣,可是又沒法對裴年年發脾氣,手也沒有江逾白好,只好把氣全都撒在車子上。
裴年年被一聲巨響驚醒,地皺著眉頭,迷迷糊糊地了眼睛,就那麼呆呆地坐著,就像定了一樣。
“年年,我們下車了。”江逾白趁還沒清醒,把罪惡的手向了的臉頰,稍稍用力地了。
“嘶——”裴年年一掌拍掉了他的手,了發紅的臉頰,“懂不懂憐花惜玉啊?”
江逾白連忙把雙手舉在耳邊,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笑著說:“是你睡得太了,無論我怎麼都沒靜,所以我才手的。”
“放你一馬,下不為例!”裴年年自知理虧,索開門下車,不再跟他說話。
可能是天氣轉涼的緣故,草原的晚上又又涼,來這里的人也不多,只有幾對年輕的小在黑燈瞎火的地方打得火熱,再者就只有幾個鍛煉的老爺爺繞著樹走來走去,除此之外別無他人,這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回聲。
顧琛已經走到了草地的另一側,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說了兩句話,比劃了一些奇怪的手勢,笑得春風得意。
他一路小跑過來,拉著裴年年走到一個背靠大樹的地方,讓在自己邊坐下來,低了嗓子神地說:“我們一起倒數三個數,驚喜馬上就到。”
“三!”江逾白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坐到裴年年得的右手側,表現的比任何人都興。
“二!”顧琛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既然別的地方比不過江逾白,但至要在音量上勝出一場,這才不枉他顧氏大喇叭的稱號。
“一!”裴年年話音剛落,一響煙花就應聲而起。
一串明亮的煙火劃破長空,直沖云霄,在空中肆意地綻放,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絢爛的花朵,耀眼的照亮了整個夜空,嚇得星星都躲回了家中。
裴年年往后挪了挪位置,江逾白的表一秒不落都落進眼中。
他抱著膝蓋著天空,被震驚地不知不覺張開了,裝著煙火的眼睛里滿是憧憬和向往,在他的臉上短暫地看到了幸福,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那一刻他想到了些什麼。
“喜歡嗎?”顧琛嫌棄地越過江逾白,指著天空問裴年年。
由衷地點點頭,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煙花了,它還是依舊絢爛、耀眼奪目,而且短暫。”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每天都給你放煙花。”
“不必了。”裴年年舒服地躺在草地上,看著江逾白的背影,輕聲說:“煙花看一眼是驚艷,看兩眼是驚嘆,看三眼便覺得索然無味,倒不如只將其留在記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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