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簡糯主給心悅打了電話,總不能讓人家真的帶著餃子到找人,便說讓在家等,和高深這就過去,的事見面再說。
掛了電話,簡糯回家換服,順便給媽媽報告一下行蹤,媽媽的手機是爸爸接的,開口就嬉皮笑臉地說:“糯糯,你還生爸爸的氣嗎?”
簡糯坦率地說:“為了高深是不至于的,主要還是媽媽,爸爸,你不能再讓媽媽失了哦。”
簡單拍著脯答應:“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啦,我還有事要辦,幫我跟媽媽說一聲,我可能會晚點回家,不用擔心我。”簡糯既不給爸爸潑冷水,也不開口替留下來的事,反正不到真正實現的那一刻,都持保留態度。
爸爸酸溜溜地問:“小高一起嗎?”
簡糯笑道:“還有另一個孩子,很重要的事,等我下次跟你們說。”
這邊掛了電話,媽媽剛好回房間,見老公拿著自己的手機,不皺眉頭,簡單趕解釋,是兒來的電話,他還趁機和糯糯講和了。
“小姑娘才不會記恨你,心最了,就是我們兩個當爸爸媽媽的不像樣子。”周文君看了看微信上沒消息,放下手機說,“今晚讓珍珍他們回去吧,一年到頭都在老媽這里,也給他們輕松兩天。”
簡單說:“請的護工明天到了,你要是想去陪丈母娘你就去,不用擔心我。”
周文君輕嘆:“我是要過去,我媽老了很多。”
夫妻倆互相看著彼此,簡單滿眼愧疚地說:“都怪我……”
周文君無奈地一笑:“是我媽,你要對不起也是對不起你媽,但妹夫跟我說,全家人托你的福才過上好日子,他才能有穩定的飯碗,總不能得了你的好,又說你不顧家里把老媽丟給他們。簡單啊,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也是我最大的福氣,就是我們有太太平平的家,有兄弟姐妹無私地幫忙。”
簡單連連點頭:“別說什麼我讓他們過好日子,沒有他們在后面給我撐一把,我怎麼可能跑出去那麼多年什麼都不用管。”
周文君說:“那你怎麼突然決定留下來了,是真的想好,還是哄我開心?”
簡單不想告訴任何人,他是被“淘汰”了,連老婆也不愿說,只是笑瞇瞇地回答:“都有,哄你開心是真的,可憐我媽也是真的,你哥哥那些話,我一句也反駁不了,反正先這樣,等我完全好了至一年,這一年我們太太平平在上海福。”
周文君問:“那工作怎麼辦,就一直算病休?”
簡單說:“打個招呼就行,我混了那麼多年,這點面子還沒有嗎,也太看不起你老公了。”
不到安定下來的一刻,周文君不敢太得意,于是把話題岔開,問老公:“糯糯和小高去約會嗎?”
爸爸說:“還有個小姑娘,大概是朋友面吧。”
這會兒功夫,高深的車已經奔向閆心悅家,但兩個不會撒謊的人,對了半天臺詞也沒找到合適的說法,最后想出了一個很傻的辦法,高深只答應陳碩不告訴閆心悅,而糯糯什麼也沒答應碩哥。
“你很怕碩哥?”
“怕他干嘛,這是信任問題,我不能隨便食言的,不然做什麼兄弟。”
看著小高同學一本正經,簡糯忍不住笑了,不過高深還是有點擔心:“其實我不理解他為什麼要瞞著心悅,心悅是那種死纏爛打非要跟著他去的人嗎?”
簡糯點頭:“就是,碩哥在想什麼呢?”
高深說:“可能是對父母的愧疚吧,不想讓心悅看到他那一面,家里的事什麼也幫不上,現在媽媽還傷了。以前每年春秋農忙的時候,他緒都會有些低落,今年最大的不同,是有了閆心悅。”
簡糯想起了自家爸爸,二十多年遠在異鄉的他,一定也會在某個時刻思念家人或心存愧疚,然而爸爸真的能想回來就回來嗎,那碩哥呢,他想回去他就能回去嗎?
高深說:“但是陳碩回不去了,他自己說的,他再也吃不起種地的苦,他在外面是很多的放不下,回去,就是一輩子的后悔。”
是啊,努力工作換來的就,能輕易放下嗎,那些跟著爸爸的徒弟們、年輕后輩們,爸爸真的能放下嗎?
車子進了小區,抬頭就見心悅在廚房窗口招手,高深看了眼表,還有一個多小時,陳碩就落地了。
家里,閆心悅正在包餃子,剛剛是在廚房下了幾只嘗一下咸淡,聽見車子進來的靜,有心一看,就看到高深和糯糯了。
高深一起嘗了餃子,可糯糯只是聞了聞餡就覺得淡,他和閆心悅佩服得五投地,果然廚房新手做飯,都是要麼齁咸、要麼不敢下調料而寡淡無味,看著糯糯又一調味品放完,閆心悅很不放心,再包了幾只煮來嘗一嘗,結果好吃得不行。
高深興地說:“就是餃子皮差一點,里面味道跟他們家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是夸張了,是各家的酸菜味道就會有不同,閆心悅還是很清醒的,但人生第一次包餃子弄這樣,很滿足很開心。
原本三個人坐著包餃子,但高深包得太爛被簡糯嫌棄,他就負責把包好的裝進盒子里凍起來,一面碼一面說:“他們家冬天凍餃子,直接放在院子里鋪上塑料布,很快就凍好了,因為溫度足夠冷,都沒有什麼結冰晶的過程,嗯,打個比方就是,我們家包的餛飩凍過就不好吃了,因為冰箱會升溫再降溫,但他們家凍的餃子就不會不好吃。”
簡糯輕輕了高深一腳,兩個人眉來眼去心虛得很,而心悅始終安靜地包餃子,仿佛本沒打算問陳碩的事。
最后簡糯實在忍不住了,說:“心悅,還有一會兒,碩哥的航班就降落了,然后他可能會聯系你說是急出差,但其實他回家了。他媽媽傷引發染轉到哈爾濱的醫院,已經兩三天了,他今天才知道,知道立刻就走了。”
閆心悅手里剛起一只餃子,不小心用力過猛,皮破了,張地看著簡糯和高深,高深忙補充:“病人的況我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為什麼,的等他過去了才知道。”
閆心悅算是松了半口氣:“可這有必要瞞著我嗎,他每天給我發幾十條消息,沒話說發個表也開心的,突然之間失聯了,他怎麼就覺得我不會到反常?”
高深說:“心悅,他肯定很著急,沒多想。”
閆心悅點頭:“我知道。”
簡糯溫地勸:“那你別生氣,等他回來再說好嗎?”
閆心悅道:“現在沒有比他媽媽的更重要的事,我怎麼可能生氣,我只是、我只是突然找不到他,心里急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夸張,對不起……”
高深和簡糯互相看了眼,糯糯說:“那你就裝作不知道,讓他安心行嗎,他說急出差了,你就當他出差,但有任何消息,我們第一時間告訴你。”
閆心悅卻看著手里破了的餃子,毫不猶豫地說:“我想去他邊。”
屋子里安靜了片刻,簡糯手拉了拉高深,他看過來,彼此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用眼神就能流了。
一個多小時后,陳碩平安降落,他什麼行李都沒帶,只把自己帶了回來,出機場打車直奔醫院,在車上才給閆心悅發了消息,和他對高深說的一樣,臨時出差了。
然而收到消息的閆心悅,正在高深的車上去往機場,很慶幸之前回了趟爸媽家拿冬天的服,不然兩邊差了十幾度,就要穿糯糯的服了。
而高深的行李箱里,就多給陳碩帶了幾件服,猜想這家伙從公司直接走的,穿著上海溫度的服回東北,怎麼扛得住。
完全不知道朋友和小伙伴組團飛來哈爾濱的陳碩,正被司機大哥問為什麼穿那麼,他才反應過來,上只有一件襯衫,要是媽媽看見了,該多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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