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沈薇薇真的是要瘋了,付澤那輛車還一直跟在屁后頭,眼看著再過幾公里,小區就要到了,到底是圖什麼啊?早幾分鐘死和晚幾分鐘死的差別,還平白給付澤時間攢怒氣了是吧?
現在真是恨不得一腦袋裝死在電線桿上。
郝仁:“學姐,我看要不就停下來,跟澤哥說清楚吧。他看起來也沒有很生氣嘛。”
沈薇薇抬起頭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你怎麼看出來的?他真的沒有很生氣嗎?”
郝仁點頭:“以澤哥家的財力,如果真的怒,應該會直接追尾把我們攔下吧,反正他又不差錢。”
沈薇薇:“你說的很有道理啊。”
司機暗道了一聲法克魷,居然還有這種作?特麼的能不能讓他遇到些正常的乘客啊?立刻踩油門,跟后車拉大距離。
付澤本來好好地跟著車,也算是給自己一些緩沖的時間,好好思考下怎麼辦,結果莫名其妙的,前邊的車突然瘋狂加速,一瞬間拋離了他老遠。這如果說沒有人慫恿,他是絕對不信的了。
這路段限速40,他都開到60出頭了吧。
他頓時火大,當他這七位數的車子白買的啊。
他也跟著加大油門,往前追過去。天公作,就在即將趕上的時候,他注意到下一個路口的指示燈轉了黃。
“姑娘,不是我不想幫你,但前面馬上就是紅燈了,你就是給我差評,我也只能停車了啊。”話畢,司機果斷地踩下了剎車。
而這個牛的紅燈路口倒計時時鐘竟然有90秒之長。
完了。沈薇薇回頭一看,果然見到付澤也停了車,直接打開車門走下來。
怎麼辦怎麼辦?是直接開門下去死,還是躲在車上扛過這90秒?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最后,沈薇薇做出了今天以來的第一個正確決定。推開車門下車,迎著付澤走過去,沒等他開口便先聲奪人,音量奇高:“你知不知道這樣下車很危險的?”
付澤不甘示弱,將音量提高了八個度:“那你不也下車了嗎?”
沈薇薇再高八度:“我還不是為了你?上次出過一次事故還不夠嗎?”
付澤再再高:“上一次,上一次我又是因為誰才出事故的?”
沈薇薇再再再高:“不管因為誰,總之天大的事我也不許你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明不明白?”
付澤破音:“那你就別刺激我!”
沈薇薇破嚨:“那你就別讓我通過別人的知道你喜歡我!”
最后這句話簡直是沈薇薇這一生智慧的凝聚,除了天才二字,找不到其他可以夸獎自己的詞語。怎麼就這麼機敏呢,竟然在這種吵得面紅耳赤的時刻功將鍋甩到對方頭上。
果然,付澤一瞬間被震住了,啞口無言,雙頰漸漸浮上兩抹紅。
他竟然臉紅了!付澤從沒想過,自己活了將近三十歲,竟然還會有在孩子面前臉紅的一天。沈薇薇果然是他的劫數啊劫數。
他踟躕了幾秒,腦子里剝繭,才總算找到解釋理由:“我,我沒想通過郝仁轉達的,是他自作主張。”頓了頓,語氣突然恢復平和,沉聲道,“我本來只是想讓他幫我支開呂思珍,這樣我就可以……”
“可以怎樣?”沈薇薇焦急地問,其實付澤想說的每個字都知道,可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就是想聽他說,一個字都不想錯過。
然而時機并不配合。路口亮起綠燈,停在付澤后頭的車子開始瘋狂按喇叭,并沒有打算全一對有人的意思,叭叭地存心煞風景。
沈薇薇剛剛覺得那90秒紅燈是來要的命的,現在恍然明白,的確是來要命的。如果讓再等那麼長一段路回家,會心急而死。
做了個英明的決定,沖付澤道:“還不回車里?”
付澤愣了下,毫無脾氣地轉鉆回車里。然而下一秒,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沈薇薇鉆了進來。
他臉上頓時一喜:“你……”
沈薇薇咬著牙齒,堅持著不笑出來:“快開車啦!”
付澤傻笑:“聽你的啦。”
沈薇薇:“別學我啦。”
付澤:“好啦。”
郝仁等了個90秒的紅燈,眼睜睜看著沈薇薇和付澤從吵得不可開到雙雙上了同一輛車,隔著擋風玻璃似乎還看見他們相視而笑,頓時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神展開?
那他今天這一天不是白忙活了嗎?
計程車司機似乎看出了貓膩,頓時牽掛地安郝仁:“大兄弟,看開點。來,這是哥的微信,目的地就要到了,先把車費結了。”
郝仁剛下車,付澤的車隨后而至,直接在小區門口停下。郝仁一見付澤下車,趕往小區里跑,可沒幾步便被付澤一手抓住后領子扯了回去,差點沒踉蹌一摔。
“澤哥,我知錯了。”郝仁還算是審時度勢,知道形勢不對,立刻求饒。但付澤并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
“你還有臉喊我哥?你出賣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是你哥?”付澤直接松開他的領子,喝道,“滾上樓,收拾你的行李。”
沈薇薇下車來的時候,正聽見他最后這半句,下意識開口求:“也不用這麼嚴重吧?”
付澤回頭瞪一眼:“你要是敢幫他,我就退租。”
沈薇薇立刻閉。
郝仁回到家后仿佛變了一個樣子,又回到最初剛來時候的膽戰心驚小萌新模樣。雖說他住進來的日子不長,但他本來就是沈薇薇和呂思珍的學弟,付澤人又仗義,很快就和他們打了一片。現在仿佛一瞬間被打回原形,他同時得罪了付澤和沈薇薇,還連累呂思珍被落在餐廳門口,想也知道不會有人再幫他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看著可氣,可當他慘兮兮的時候你又覺得他可憐。看見郝仁進付澤房間收拾東西,沈薇薇又心了,那畢竟是的學弟,又無分文,現在把他趕出去,也太絕了吧?
付澤坐在沙發上冷冷地來了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過分同別人,吃虧的是自己。”
這種時候,沈薇薇不敢說話,只能默默坐在餐廳,過半開的房門觀察著付澤房間里的向。看見郝仁作奇慢地收拾著,間或失落地坐在床邊,抹眼淚,頓時不忍直視,趕找了個借口,出門搬救兵。現在也只有阿珍能幫出點主意了。
呂思珍此時剛到會展中心,在任賀的護送下走工作人員通道進會展。因為今天這邊有不展覽和發布會同期舉辦,人流量很多,他們穿梭在人群中,費了半天勁,總算找到了閻昊的發布會場地。
來之前,呂思珍一直以為任賀口中的“澤哥有個朋友”就是單純的付澤的朋友,可并沒有想過,這個朋友是認識的,而且可能還不僅僅是認識。
當看見閻昊的臉出現在發布會現場,并且西裝筆、鮮亮麗,分明是這場發布會的host時,當場不淡定了。
在這種地方見自己一夜對象,這特麼誰能淡定?而且還是個趁你沒醒溜之大吉的一夜對象!
立刻旋而逃,卻不小心撞到了后的禮儀小姐,倒了人家手里的新產品,剛想幫人撿起來,卻不料,另一只手捷足先登。
順著那只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往上看,一夜對象的臉晃眼簾,和四目相對。
縱橫江湖多年,這還是呂思珍第一次覺得面對一個男人的時候自己會心慌意,雖然很清楚,這大部分來源于沒面子。從前往的男生哪個不是天花墜地夸,將從人間尤捧天上仙子,而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在跟過了一晚之后溜之大吉,這讓深深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消失了?在這個男人的眼里,是不是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當然不知道,那天早上醒來之后,閻昊其實給留過一個便簽紙,并且愚蠢地把聯系方式寫在了背面,被一團扔進垃圾桶。要不然,倆人也許還有點兒后續。現在對于閻昊來說,見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或者增添優越的事,閻昊的心和其實是一樣的。因為他也認為是自己魅力出現了問題,才導致呂思珍在醒來之后和他斷了聯系。
出來玩的人,拿得起放得下是最好的,怕就怕,開心過了還想再擁有,那麼那個斷得不干脆的人,就會承更多的痛苦。
呂思珍當然不想當這個痛苦的人,可是X市酒吧小仙,會為了一個男人失魂落魄、喪失信心嗎?淡定地把目從閻昊臉上別開,裝作本不認識他的樣子,轉就想離開,下一秒,閻昊的手卻抓住了的手腕。
一回頭,就發現閻昊略帶焦急的神,握在手腕上的手指不斷,甚至可以覺他手心里微微滲出的薄汗。
他不想讓走?
意識到這個可能,呂思珍更加不能不走了。今天這里周圍那麼多人,要是他一會兒出言不遜,出他們ONS的事來,那以后哪有面見江東父老?
“放開我!”冷冷地瞪著閻昊,等著他松開自己的手,可出乎意料的,持續了十秒后,他依然不打算放開。
閻昊也知道自己瘋了,在今天這種大日子,他為副總竟然在臺下跟個人糾纏不清,員工看到不知會在心里編排出什麼惡俗狗劇。但他實在很驚喜,想也沒想過,會在這里再見那個小辣椒。雖然他早知道是沈薇薇的室友,換而言之,就是阿澤的室友,但他并不想通過阿澤去拿到的聯系方式。他相信緣分,如果有緣,小辣椒一定會打電話給他,或者,他們會某天在街頭突然見。
可他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阿澤沒來找過他,他也拉不下臉去找阿澤幫忙,就在已經幾乎放棄心那個念頭的時候,出現了。
“還不放開?是想我喊保安嗎?”
小辣椒連生氣都那麼可,為什麼他以前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人?
“昊哥,放手呀。再不放手人家就要喊非禮啦。”任賀認識閻昊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這麼失常的表現,完全配不上他“場閻羅王”的名號。他直覺小辣椒和閻昊之間似乎發生了點什麼,但這到底是啥時候的事?他為基友怎麼完全不知道?太不把他當自己人了吧?
好不容易把閻昊的手從小辣椒手上掰開,任賀總算把哥們從回憶中拉回來了。閻昊愣了愣,這才有點人樣:“你怎麼來了?”
這特麼得是多重輕友的人才能問出這種問題?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任賀反問,“你還記得我什麼,和你什麼關系嗎?”
閻昊聽出來他的揶揄,也知道自己剛剛的確有點失態,趕笑著安任賀:“跟你開個玩笑嘛。”又看向呂思珍離開的背影,問好友,“該不是你把帶過來的吧?”
虧他還看得出來。
任賀點頭,把剛剛偶遇付澤的事講了下。
閻昊沉默了幾秒,轉拍拍他肩膀:“謝啦哥們,回頭請你大保健。”
任賀:“我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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