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瑟一直守在病床前。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當聽到通風管道傳出巨大槍響時，的心仿佛碎裂，惶恐與憂傷瞬間涌，讓僵了好久。

半夜，莊嚴突然發起了高燒。

值班醫生連夜理，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才將溫控制住了。

蕭如瑟不停地換著冷巾，幫莊嚴理降溫，忙到凌晨時分，才趴在床頭睡著了。

過窗戶灑在床上，莊嚴睜開了眼，看到伏在床頭睡覺的蕭如瑟，心中十分容。蕭如瑟的頭發鋪展開，染上了一層暈，平添了幾分圣潔；修長的脖頸潔白如玉，仿若孤傲的天鵝；瘦弱的肩微微聳，好似在夢中驚，令人憐。這一刻，莊嚴忽然到了好，角不自覺地牽出了一笑意。

蕭如瑟的睡眠一直很淺，也醒了過來，連忙問道：“怎麼樣？你覺如何？”

“不錯，活了過來。”

莊嚴的臉有些泛白，但神還不錯。

蕭如瑟道：“昨晚嚇死我了。了刀傷的人最怕高燒不退，萬一……”

“不會的。”莊嚴道：“傷口不深，我有數。”

“你都燒得說胡話了。”

“啊……”莊嚴尷尬一笑：“我說啥了？”

“哼哼唧唧的，誰聽得清？”蕭如瑟道：“你最近的力太大了，吃不消的。今天你安心在醫院躺一天，哪兒都別去。”

“那可不行！”莊嚴道：“我還要會一會那位神的孫先生呢。對了，隊里有傳來新的消息嗎？”

蕭如瑟道：“曉蕓跟我說了，局長代過，誰都不準審疑犯，必須給你來審。這次你的面子夠大了吧。”

“還是老馮同志對我好啊。”莊嚴道：“放心吧，我今天歸隊。”

蕭如瑟知道勸不住他，對其傷勢也有所了解，便不再相勸。“這樣吧，我去買點粥，你喝完粥，再做個檢查，我們就出院。”

莊嚴皺了皺眉頭，撇著同意了。

不到一刻鐘，蕭如瑟端著一碗白粥走了進來。

“莊大隊在，要我喂嗎？”

莊嚴揚了揚右手，道：“不用，這只還好好的呢。”

他端起粥，咕嚕兩下，便喝去大半碗。

半個小時后，莊嚴生龍活虎地走出了醫院。

回到警隊之后，迎接莊嚴的是連綿不絕的掌聲。

“歡迎英雄歸隊！”

“歡迎歡迎！”

高不知從何冒了出來，紅著眼睛道：“頭兒，這麼危險的任務為啥不給我去做？！我這一不是白練了嗎？”

莊嚴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笑道：“臭小子，鉆管道的活兒，你這塊頭還真不行。”

小徐也打趣道：“是啊，你在的話就了活靶子。”

“看把你能的。”高道：“有空我們練練？”

“沒空。”小徐連連擺手，道：“傻子才和你個猩猩打呢。”

“哈哈哈。”眾人大笑。

蕭如瑟連忙道：“都散開，你們莊隊剛剛出院，這麼圍著，他快不過氣來了。”

莊嚴道：“都去忙吧，等審了疑犯，夠我們忙一陣子了。”

“是。”

兩人進了辦公室，各自坐在了辦公桌前。

莊嚴的辦公桌上擺著幾件報告，分別是林紅梅出租屋勘驗報告、錢偉強驗尸報告和錢偉強遇害現場痕檢報告。莊嚴仔細閱讀起來，時而皺眉，時而撓首。片刻后，他將報告遞給了蕭如瑟。

莊嚴道：“林紅梅的出租屋檢出了多跡，自己躲藏起來的概率幾乎為零，被綁架甚至殺害的可能極高。”

蕭如瑟道：“疑犯是有組織犯罪，林紅梅的出租屋幾乎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不錯，這伙人很專業，很兇殘。”莊嚴道：“錢偉強一刀斃命，那位孫先生不簡單，絕非第一次行兇。”

“有頭腦，有武力。”蕭如瑟道：“報告中說，春蘭苑和夏荷苑之間有一道的門，兩者可以互通。孫先生提前進夏荷苑，等錢偉強住春蘭苑后，他再從門潛，將其一刀格殺。”

“這個組織很棘手！”

就在此時，馮局長忽然破門而，嚴肅道：“立刻提審孫柳！此人罪大惡極，省廳的人下午就要將他提走！”

“孫柳？孫先生！”莊嚴站了起來，道：“局長知道他的份了？”

“對，我也是剛剛得知。”局長道：“所謂孫先生，正是公安部A級通緝犯孫柳！此人數年在國多個省市犯案數起，一共殘忍殺害六人，其中包括一名在職警察。”

“窮兇極惡！”莊嚴道：“我立刻提審此犯！”

很快，疑犯押到，眾位警隊人員各就各位，蕭如瑟亦安坐在了監聽室。

莊嚴和馮局長親自提審。

略過常規的問話程序不提，莊嚴很快便進了主題。

“孫柳，你為何殘殺錢偉強，幕后可有主使之人？”

孫柳的面目看似很普通，然而，他在抬頭之際，眼神里卻出濃濃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栗。片刻后，孫柳似乎極為不甘，憤憤道：“想我千面人屠混了二十多年都未曾失手，沒想到啊，竟然敗在了你這個臭未干的小子手上！我不甘！”

“千面人屠？”莊嚴不屑道：“真會給自己的臉上金！就憑你那幾把刷子，早在監控中了馬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殺害錢偉強的目的是什麼？”

孫柳的一手偽裝之確實厲害，早年間幫他逃了多次的警方追捕。然而，他這一次遇到的是心思細膩的莊嚴，更有觀察微的蕭如瑟相助，最終落網！

此等賊寇以江湖人自居，如今被捕，倒也是得很，一五一十將來春城后的一切代得清清楚楚。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孫柳道：“我是在地下黑網中接的懸賞令，有人出一百萬懸賞錢偉強的命！區區一個紈绔子弟，殺他如宰豬，一百萬等于白撿，我豈能錯過？沒料到，這一次我里翻了船，竟然栽了。”

孫柳竟然是別人請的殺手！

這與莊嚴最初的預料并不對等，他連忙追問：“林紅梅呢？是不是你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