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八點了。匆匆洗漱完畢,換上一套職業裝,將凌的長發隨意挽了個髻,便匆匆離開了公寓。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顧景淵就像一個幽靈,在生活中時時現。他從不踏足的生活,除了床上。他會在某個夜晚突然出現,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席卷的心,然后又悄無聲息地離開,只留下滿室的凌和淡淡的麝香氣息。
兩年前,以安大學畢業。顧景淵“好心”地幫在自己公司安排了個職位——總裁書。說是書,其實更像是個擺設,每天的工作就是收發郵件,整理文件,泡咖啡,偶爾還要應付一些別有用心的同事。以安知道,顧景淵安排進公司,不是出于好意,而是為了更方便地掌控。
他就像一只高傲的雄獅,圈定了自己的領地,不允許任何其他雄獅靠近。以安就是他圈養的金雀,只能待在他的籠子里,為他歌唱。
到了公司,以安徑直走向茶水間,準備泡杯咖啡提提神。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哎,你們聽說了嗎?顧總要訂婚了!”
“真的假的?跟誰啊?”
“好像是什麼世家千金,聽說長得可漂亮了,氣質也好,跟顧總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以安的手微微一頓,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可不是嘛!聽說那位千金還是海歸,學歷高,能力強,跟咱們這種庸脂俗可不一樣!”
“哎,也不知道顧總什麼時候帶未婚妻來公司,好想見識一下!”
以安深吸一口氣,推開茶水間的門。幾個同事正聊得熱火朝天,看到以安進來,立刻噤了聲,眼神閃爍,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書,早啊!”其中一個同事出一笑容,語氣略顯僵。
以安淡淡地點了點頭,走到咖啡機前,開始煮咖啡。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緒,不讓臉上的表出現毫波。
“書,你臉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另一個同事關切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試探。
“沒事。”以安言簡意賅地回答,不想與們多做糾纏。
“書,你跟顧總認識這麼久了,知不知道顧總的未婚妻是什麼樣的人啊?”之前那個同事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挑釁。
以安端著咖啡杯的手微微抖,咖啡差點灑出來。深吸一口氣,強下心中的怒火,轉過,眼神冰冷地掃過們三人。“我勸你們在背后議論上司的私事,小心隔墻有耳。”
說完,不再理會們,轉離開了茶水間。
回到辦公室,以安將咖啡放在桌上,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顧景淵訂婚的消息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的心上,讓到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知道,和顧景淵之間,從來就沒有未來。只是一只被他圈養的金雀,一旦他厭倦了,就會毫不猶豫地將拋棄。
不如就這樣吧,離開這里,離開顧景淵。至,在被他像丟棄一件破舊的玩一樣丟掉之前,面地離開。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的一微,讓以安混沌的思緒找到了一清明。仿佛看見自己優雅地轉,高跟鞋踩著堅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出顧景淵的世界,不再回頭。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起,一條微信消息跳了出來,是葉青青發來的:“以安,謝嶼回來了,他在找你。”
謝嶼。
這兩個字像一道驚雷,在以安耳邊炸響。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抖,屏幕上葉青青的消息顯得格外刺眼。謝嶼,那個曾經占據了整個青春的名字,如今卻像一把生銹的刀,在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上狠狠地剜了一下。
高中三年,以安像飛蛾撲火般追逐著謝嶼的影。為了他,努力學習,考上了他所在的大學,以為這樣就能離他更近。可命運卻跟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大一結束,謝嶼一聲不響地去了國外,
如今,他回來了。
以安的心臟劇烈地跳著,復雜的緒像水般涌上心頭。有欣喜,有怨恨,有不解,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苦。
以安沉默地盯著手機屏幕許久,心中緒翻涌,但最終還是沒回消息。把手機放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回歸工作狀態。
下班后,以安機械地收拾好東西,逃也似的離開了公司。顧景淵不在,公司里抑的氛圍都消散了不,可以安卻覺得更加窒息。需要一個出口,一個可以讓傾訴,讓息的地方。
葉青青的家,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窩在葉青青的沙發里,以安覺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一些。葉青青遞給一杯紅酒,關切地看著:“以安,你今天看起來不太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以安接過酒杯,輕輕搖晃著,殷紅的在杯中打著旋,像極了此刻混的思緒。深吸一口氣,苦地說:“青青,顧景淵要訂婚了。”
葉青青愣了一下,隨即出一句口:“臥槽!這狗男人!玩了你五年,現在拍拍屁走人,連個名分都不給?”
以安慘淡一笑,沒有說話。葉青青是知道這段見不得的關系的,也知道一直有謝嶼。高中時,像個傻子一樣追在謝嶼后,結果人家一聲不響地去了國外,把所有的熱都澆滅了。五年了,杳無音訊,如今突然出現,以安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那謝嶼呢?他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辦?”葉青青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到以安的傷口。
以安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順著嚨下,仿佛一把火在灼燒著的五臟六腑。“我不知道。”閉上眼睛,無力地靠在沙發上,“青青,我覺自己好累,像一個提線木偶,被命運玩弄于掌之間。”
“別這麼說,以安。”葉青青心疼地摟住,“你還有我呢,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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