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客房，陸柒跟季士對著。

季士喝英式紅茶，自己帶的杯子，上面畫的戴安娜王妃的畫，與整個老宅相較疏遠。

拿出了一盒萬寶路的特級煙，季士抖了抖出一支遞給陸柒。

陸柒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戒了。”

季士瞭然一笑，優雅的面容在笑意下更加絕倫，倒不像是五十歲的模樣。

陸柒找到了開場白，試探著問道：“您活了多久了？”

老宅不用擔心有監聽，客房附近無人打擾。季士被安排在西廂房，離裴老爺子很遠，院落裡有一顆楓樹沒紅。

聞言，季士挑開窗戶，自個點了一直煙，用的細長煙管窗外，吐煙：“不記得了，大概四五千年了吧。”

陸柒一驚，微微張大了：“這麼久的嗎？那您很早就來到這了？”

季士搖了搖頭，角嵌著無所謂的笑：“比你來得晚些，小公主。我三百年前開門時才來的，而你來了九百年了。”

“嗷。”陸柒反坐在椅子上，趴著椅背聲應著，“你知道的好多。”

在季士面前，到底是個小孩子。

不過活了九百二十年，在季士口中得知，們青丘不死狐族，九百歲頂多算，最長的能活到八千多歲。

青丘國一直保持著科技與原始並存的生活，即有族長神學的管理制度，也有超高科技的研究發展，在很早以前便與現代社會隔絕。

有點像是傳說中的瑪雅人、亞特蘭斯、甚至外星人一般的存在。

季士是青丘國的神廟祭司，在離開青丘國來到這裡時，有聽說過，六百年前族長家最小那位小公主走丟了。

走丟那年，小公主剛滿十八歲。

聽到季士的講訴，陸柒悟了，指了指自己：“所以，那個走丟的人是我嗎？”

可能正是因為離開的早，又離開時太小，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

“也許吧。”季士回答的模糊，“我沒有記憶，所知道的都是離開之前，用黑霾記錄下來的。”

如今黑霾被季士留給了裴堯，不過與之青丘國有關的東西，季士已經刪除移到了自己的另一個筆記本上。

季士沒告知陸柒，又為什麼出來，只是給做了一些科普。

至陸柒特別關心的幾件事，從季士口中得到了解答。

放如：“那我們為什麼會失憶？”

季士作答：“這就是離開青丘國的懲罰，想要與外面的世界建立聯絡，總要付出代價。”

聽到季士如此說，陸柒有點灰心：“這麼說來，我的記憶是治不好的。”

季士點頭，研究了很久關於這失憶的治療，沒用，不知道是科學原因，因為們基因問題，還是神學原因，被神懲罰。

不過無論哪種，記憶都是不可逆的，唯獨：“若想恢復記憶，回到青丘就可以，一旦離開，五年一失憶的況只會繼續。”

想想，季士抖了抖菸灰，笑問道：“你是想記得什麼嗎？”

想記得的多了。

陸柒翹起椅子，抬頭看四方井上空的夜。

沒有作答，但表已經出賣，想記得跟裴堯在一起的那些事。

看的模樣，季士清冷的心中微，淡笑道：“看樣子，你跟我家孫兒經歷了很多事啊。”

陸柒不否認，環著手臂搭在下下，視線落回季士上。

聽季士瞭然道：“難怪你不想回去了。不過，你確定想好了嗎？”

“雖然作為阿堯的祖母，我的確希你留下來陪著他。但是作為同族，又是人，我還是提醒你，你想清楚你為了他放棄了什麼。”

陸柒點頭：“我知道放棄了什麼，我不是小孩子。”

季士看著陸柒堅定的眼神，嘆了口氣，將菸塞進菸灰缸裡，有點了一支菸。

沒勸，這是陸柒的選擇。

而且也不知道該勸和，還是勸分，看得出來，這丫頭跟那孫子誼太深了，無論如何都會傷，誰教天命如此，不該結緣偏結。

“您會告訴阿堯，我倆的事嗎？”陸柒有些擔心，裴明珠的提醒還記得。

萬一裴堯知道這是唯一一次回去的機會，他會不會把送走。

季士偏了偏頭，將菸拿了下來，意味深長的回道：“你想我跟他說什麼。”

陸柒恍然，季士不是一個健談的人，是青丘狐族的，恐怕連爺爺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告訴孩子們。

所以，除非陸柒想說，否則季士什麼也不會說。

陸柒再次沉默了，這樣就好，就當也不知道季士的份吧。

不知道自己能回去，一切可以像之前一樣，跟裴堯約定著，快快樂樂的過這一輩子。

話題漸漸沒了，良久，季士只道：“5月20日我會回去，你們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

陸柒頓了頓，不由突兀的問了句：“您不準備繼續待在這個世界了嗎？那爺爺。”

季士擺了擺手：“早就沒緣分了。”

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季士似乎確實不在意裴老爺子了。

沒辦法細問，到底是隔輩人。

就這樣，片刻後，阿翁來門外敲門，聽阿翁說：“時間不早了，爺問今晚要住在老宅嗎？”

聽懂了，裴堯沒有直接來找人，照顧的面子，但擔心跟陸柒單獨聊天，會有為難陸柒。

看看時間差不多，故意差阿翁來找理由把陸柒走。

陸柒站起了，衝季士微微欠，應了阿翁一聲：“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了。”

走到門邊開門，阿翁對季士恭敬頷首，轉瞬引著陸柒出去了。

走過長廊，陸柒腳步停了停，又折了回來。

季士大門未關，仍舊坐在門邊賞月。

見陸柒回來，投過不解的視線，便聽陸柒問：“季士，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你說。”

“你跟我一樣，可為什麼能生孩子？”

倒不是陸柒想生孩子，就是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有些好奇。

不死狐族因脈基因的原因，機能變化極慢，除非是跟同族才有極機會懷孕，可季士為什麼還能有裴堯跟裴明珠兩個孫子。

難道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