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莊齊又在學校住了月餘,沒再回過家。
臨近十月底,氣溫驟降,夜裏已起了疾風,吹得樹葉嘩嘩地響。
唐納言惦記穿,打來電話問:“小齊,這周也沒空回來?”
莊齊說:“嗯,還有幾天就考口筆譯了,我得複習呢。”
他頓了會兒,點頭說:“那我讓辛伯給你送到學校,你下來拿。”
“好,謝謝哥哥。”莊齊匆忙掛了電話。
蓉姨覺得奇怪,不免在家裏嘮叨,說:“齊齊是怎麽回事?越來越不回家了,學校就這麽好呀?老大,你知道嗎?”
唐納言聽後,也沒說什麽新鮮話好講。
他抖開一張報紙,沒緒地點了下頭:“大三了,學習上肯用功是好事,隨去吧。”
妹妹心思多了,家裏漸漸關不住了,這是必然趨勢。
他除了竭盡全力去適應、接,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沒有了。
蓉姨著紅酸枝木橫隔斷,手上沒閑。
裏還一個勁兒地分析:“總不是談了吧?守著喜歡的男孩子,一刻都舍不得分開,又不敢跟家裏講。”
“好了。”唐納言把手裏的報紙合上,丟在了一邊:“不要再說了。”
他神漠然地拿上公文包,換鞋出門。
蓉姨看了眼餐桌,端上去的時候什麽樣式,就還是什麽樣式。
在後頭喊:“老大,你這什麽都沒吃呢。”
唐納言連出聲的心都沒有,帶上門就走了。
大三上學期開了口譯課,每周四上午,是班上大多數人被公開刑的日子,加上他們老師又是出了名的嚴格,時不時就隨機點個同學起來翻譯,搞得人人自危。
甚至聽說有人在上課前一晚張得睡不著,要靠吞安眠藥。
這種說法就太誇張了一點。
莊齊當笑話聽過後,擺手說不至于。
常坐前排,被宋教授點過好幾次名,給莊齊的評價是:很流利,口音讓人聽著很舒服,句子結構也比較完整。
下了課,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被點到名的臊眉耷眼,說:“我昨晚在圖書館準備那麽久,結果老人家一個不沾邊,放的都是哪年的錄音啊!”
同行的生安:“行啦,本來就簽兒一樣,你表現得又不差,別偶像包袱太重了,下了課誰認識誰啊。”
莊齊收拾好東西,出教學樓時,接到葉小姐的電話。
接通後,特意把手機拿遠了幾公分,還是被震了一下。
葉靜宜在那頭朝喊:“我昨天回國,你竟然連聲問候都沒有,真不仗義!”
等罵完了,莊齊才到耳邊聽,說:“就是知道你剛回國,我怕你還沒倒過時差來,萬一您正在睡覺呢!恤你呢,還罵起我來了。”
“那好吧。”葉靜宜趴在床上,頂著下說:“明晚來胡同裏吃飯啊,我的接風宴,在老魏家的園子裏,地址你知道。”
莊齊好奇:“你的席面,為什麽要借魏家的園子?”
顧忌是在家裏,葉靜宜低了聲音:“嗨呀,老葉知道我搞這麽大排場,非把我吊起來打不可!我的政策是,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翻了個白眼:“得了,明天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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