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默了許久。

他垂眸看著秀的鼻尖，濃如扇的眼睫，他著下抬起來親吻。

這次程若綿沒有拒絕，仰臉接了他的吻。

那個周末，陸政沒有離開程若綿的公寓半步。

兩個人像尋常的一般，在外面或暴雨如注或烈日當空時，窩在家里或一起看電影，互相喂對方水果吃，間隙中散漫地聊天親吻，或激烈地糾纏。

一遍又一遍。

在遠離北城的南城公寓里，程若綿覺得，陸政好像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讓人敬怕的陸先生，也不再是那個被他養著的大學生。

他們只是這世間最尋常不過的一對。

這覺讓沉醉恍惚。

如深陷一場經久難醒的白日夢。

陸政偶爾會接個電話。

那時，他會漫不經意地挲著，淡淡地跟電話那頭流。

他上那子冷凌厲的氣息會在這時候不著痕跡地從眼角眉梢冒出來。程若綿一般會在他掛斷電話之后毫無預兆地親上去。

似是要覆蓋掉方才在他講電話時，心里浮現的飄搖和不安。

陸政回吻，啞啞地低笑道，“你也就只能做到這個份兒上？”

“嗯？”

“只會親？”他覆在耳邊，意有所指，“不能往下找找？也許還有能吃的。”

似懂非懂。

陸政拉過的手摁下來。

程若綿激烈地拒絕。

他不強求，只是笑罵沒膽。

轉移了話題，問，“你接下來兩個月什麼行程？8月會在哪里？”

“上旬在非洲，回一趟北城，下旬在哥本哈。”他道，“問這些做什麼？”

程若綿搖搖頭，“只是想知道你在哪兒。”

陸政就笑，漫不經心地，低低的嗓勾著些許寵溺，“要我報備行程？”

故意開玩笑，“我怎麼敢。”

“你都敢我單方面的服務，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他還是笑。

“那我敢，”作出兇兇的樣子，凝眉手，嚴肅道，“快，報備行程，事無巨細，一一道來，任何瞞，格殺勿論。”

陸政忍俊不，抓住的手挲，下來親吻的耳垂，在耳邊低低啞啞地說，“不管在哪兒，我都會想你。”

-

那個夏天，只要陸政人在國，周末便會去南城陪。

有個周五，程若綿加班回來，又在公寓一樓大廳遇到了佟宇。

手里提著便利店的袋子，能看出來里面放著幾個冰淇淋。佟宇笑問，“喜歡吃冰淇淋？”

“嗯，”禮貌地拿出一個，“你要一個嗎？”

佟宇手去接，這時候有個方形的鋁箔片跟著掉了出來。

大概是冰淇淋包裝沁出了水珠，鋁箔片便粘了上去。

程若綿一怔，臉蛋兒紅，蹲去撿，放回到自己口袋里。

家里的套用完了，去便利店的時候順便買了些，大號的沒有整盒的了，只拿了僅剩的散裝的。

佟宇沒作聲。

程若綿抬腕看了下表，笑說，“我得上去了，陸政應該已經到了。”

“……他來找你？”

“嗯。”擺擺手，“拜拜。”

覺佟宇的眼神不對勁，但又怕是自己多想，畢竟，在南城到之前，他也從沒有聯系過。

就像以前，除非必要，他也很主跟聯系。

上樓之后，佟宇去一樓咖啡店慢吞吞喝了杯咖啡。

偶爾一眼窗外。

他覺不太妙，程若綿好像對陸政了。

陸政搶走占有，他無法阻止，也不必阻止，畢竟都是水緣，也許反而利于他以后行事。

可若程若綿對陸政產生，那他就功虧一簣了。

-

8月20號。

陸政從北城飛往哥本哈。

在那里要開五天會。

日程排得滿，除了會議，還有一些商業合作上的拜訪和洽談，以及會議主辦方安排的各類參觀和游玩活。

22號這天，上午開會，下午出席了一場私人家宴，席間只有他一個邀的座上賓。

晚餐之后，他遣退了隨行的書翻譯和保鏢等一群人，乘車前往郊區。

替老爺子拜訪一下他居在此的老朋友。

開車的是尚策。

來到郊區那棟房子前，尚策留守在外，陸政一個人進去。

老爺子的老朋友熱接待了他。

坐下來喝茶聊天。待了一個小時。

等他出來，尚策打開后車門請他上了車。

哥本哈夏季的夜晚依舊偏冷，只有十幾度，陸政穿著三件套西裝，到車里就掉西裝外套松了松領帶。

從郊區往市區開，尚策試探著提議，“先生，前面就是格倫維特教堂。”

一座為紀念格倫維特而建的表現主義風格教堂，通常稱為管風琴教堂，因外形像管風琴的緣故。

是當地著名的打卡景點。

陸政看他一眼。

“……我有個朋友，知道我在哥本哈，想讓我幫忙拍幾張格倫維特教堂的照片，我們可以在那里停一下嗎？”

他還從沒敢因為自己的私事而耽誤陸政的行程。

陸政沒計較，只淡淡地說，“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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