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雅把此事向元老復述了一遍。
元老聽完陷沉思。
他一直很納悶,為什麼獨孤城只帶走沈天予,沒帶走蘇驚語?原來是因為蘇驚語命克夫。
四子元季峽夫婦英年早逝,留了元崢這麼一棵獨苗。
難道讓他也英年早逝嗎?
活到元老這把歲數,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風風雨雨,見多了奇奇怪怪的事,很多事就是科學沒法解釋的。
命這東西,他也是信的。
元老糾結許久,又撥通了顧傲霆的電話。
客氣一陣,他引出正題,說:“傲霆啊,聽說小驚語的命有點,你知道嗎?”
顧傲霆回想了一下道:“小驚語的命格確實不太普通,好像出生在半夜十二點,當時天邊突然出現了很多流星。的命格被獨孤城布置過,一般算命先生都看不清,但是和元崢的八字是合的,你不用擔心。和慎之的命格,我沒算過。”
元老猶豫一陣說:“聽說小驚語克夫,娶的人只能活到四十歲?”
顧傲霆腦袋嗡的一聲,怒道:“誰在胡說八道?我們小驚語那麼漂亮,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克夫?你別聽他們瞎說,純粹就是造謠!”
元老嘆氣,“要是別人說的,肯定是造謠,但這話是天予說的。你找機會問問他,能破解嗎?”
顧傲霆登時不吭聲了。
天予話,說的每個字都是板上釘釘。
既然他這麼說,八假不了。
如果小驚語真克夫,娶的人四十歲死,消息一旦放出去,將無人敢娶,元慎之肯定比誰跑得都快,但是元崢不會。
元崢會迎難而上,可是那樣,元崢只剩十一年的活頭了。
想到這里,顧傲霆心口悶悶地疼起來。
這才發現,這麼多年,他跟元崢的,不亞于對顧北弦的。
兩行老淚緩緩流下來,顧傲霆掛了電話,抬手抹一把老淚。
元崢這個命呀,怎麼這麼苦?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元崢正在悉心照顧他傷的寶貝重外孫。
他也不知蘇驚語被燒傷了。
元崢喂蘇驚語喝了點粥,幫,溫聲道:“還想吃什麼?我讓人去買。”
蘇驚語著他蒼白英俊的臉,這才發覺,他一邊臉頰比另一邊腫一點。
是三天前他自己打的,已經消腫了好多。
出沒傷的那只手去了,問:“誰打你了?”
元崢道:“沒誰,不小心撞到墻上了。”
蘇驚語黛眉微抬,“嗯?”
元崢只好實話實說:“我自己打的,沒事,真不疼。”
蘇驚語手指輕輕挲他的臉,嗔:“你呀你,有時候人太好了,也致命。”
元崢道:“我讓酒店煲了燕窩,燉得稀稀的,一會兒就送來了,你喝點,還有海參湯,增強免疫力。”
蘇驚語著他好看的,“我要你喂。”
“好,我喂。”
“親我。”
元崢笑著親親的。
蘇驚語說:“我們也可以很熱烈地相,也可以很激。”
元崢想了下那畫面,他從來就不是熱烈的格,不知該怎麼熱烈?
蘇驚語道:“等我傷好后,我們熱烈地相,激烈地。”
元崢著上的傷,目心疼,說:“你安心養傷,其他的等傷好后再說。”
蘇驚語朝他出手臂,“抱我去窗前看看風景,天天躺在床上,悶都悶死了。”
元崢輕輕掀開被子,找了個薄毯子裹住,接著小心翼翼地抱著走到窗前。
蘇驚語用沒傷的那只手臂攬著他的脖頸,看向窗外的繁花,說:“從這里往外看,風景還是漂亮的。”
元崢道:“是不錯。”
蘇驚語側眸他,“但是男朋友更好看,比花好看。”
又親他臉頰一下,親得很響,發出“啵”的一聲。
元崢一瞬間鼻酸。
久違的稱呼。
為什麼從前總覺得在遷就他?
非得等了傷,他才覺得這不是遷就?
蘇驚語見他沉思不語,道:“你想得不錯,我以前就是在遷就你。”
元崢口發悶。
聽到蘇驚語又說:“我以前的確是強迫自己去你,很努力地去你。慎之剛回國時,我對他有過心,他年輕熱烈,人又帥氣,朝氣活潑,人也有意思,很難不招年輕孩子喜歡。他拉我的手,我上嫌棄,但是心里很開心,心跳得飛快,那種覺應該就是竇初開。如果你沒向我表白,我會和他為。”
元崢抱著的手微微抖。
這些話于別人來說,可能云淡風輕。
可是聽在元崢耳中,卻痛如割。
蘇驚語扭頭看向窗外片的玫瑰,繼續說:“可是后來你向我表白了,我意識到我必須得從你們兩人中選一個。慎之和你,必須要傷害一個,我發現,我更舍不得傷害你。后來我強迫自己去你,慢慢的,我發現我應該上了你,可你卻把我推給元慎之,還和梅黛不清不楚,借把我推開。我沒過那種委屈,非常生氣,想此生再也不理你。”
元崢靜靜聽著。
覺得自己那時也渾的。
蘇驚語深呼吸一聲道:“可是那場大火發生時,火勢兇猛,出口坍塌,人人出不去,到都是煙霧,嗆人,停電,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耳邊全是絕的哭聲咒罵聲,當時我以為我要死在那個古畫廊……”
的思緒回到那天的大火。
當時抱著的明明元慎之,救的也是元慎之,可是無比想念元崢,前所未有的想念,焦灼地想念。
想念元崢帶給的安全,想念元崢的種種好。
想,如果陪著的是元崢就好了。
和他死在一起,死后一起作伴。
若死了,他得多孤單?
從小到大,明是他照顧,可是知道,他那是依賴。
沒有了,他一個人還能撐下去嗎?
蘇驚語淚流滿面,捧起元崢的臉,凝視他的瞳眸,說:“我承認,我對慎之是過心,但是我想和你一起死。下一世若為人,還想和你在一起。這應該是,是一種很沉厚的,勝過短暫的心。”
“元崢,我你。”語氣溫,含著無限深。
這繾綣的深是發自心的,不再是從前強裝出來的。
元崢嚨哽得痛,額頭抵著的額頭,低聲說:“我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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