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月休了三天病假。
南知去嘉禾医院看住院的孩子时,问起星月的状况。
裴渊说怕自己被传染,没去看过,糊弄过去了。
搞得南知还跟顾北期吐槽,说裴渊是不是谈爱了,怎么裴星月重冒都没人管。
顾北期也只淡淡回了句,“裴家一堆佣人,还怕没人照顾?”
南知想想也是,便不担心了。
除了孤儿院的事之外,顾北期还要南知悉智北的业务。
他忙的时候,就安排李妍教。
这天下午,南知正跟李妍和财务总监了解上季度的财务状况,苏敲了敲门。
“南小姐,有一位秦先生想见您,他自称是顾家的管家。”
这人没预约,苏也不认识。
但对方打着顾家的名义,不敢拦,只好进来询问。
“请他进来吧。”
南知示意李妍和财务总监先谈到这,让两人出去了。
顾家的管家确实姓秦。
今天下午顾北期在顾氏开董事会,秦管家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他指名是要见自己,南知拿不准他是奉了谁的命令,顾北期又知不知。
没一会儿,秦管家进来,对南知微微弯腰,“知知小姐。”
“秦管家好。”南知朝他微笑点头,礼貌问好。
管家秦闻六十多岁,在顾家工作了四十年,负责家中的大小事务,是顾家的忠仆。
他朝南知慈和地笑笑,开门见山道:“知知小姐,老爷子请您回老宅吃饭。”
南知顿了顿。
回京北快两周了,顾笙知道不奇怪。
但他偏偏挑今天要去老宅,是为了避开顾北期吗?
或许是看出了的想法,秦管家笑道:“小三爷还在开董事会,不便打扰,但已给他留了消息,让小三爷忙完也一并回老宅。”
南知明白了,顾笙找并不打算瞒着顾北期。
掐着这个时间让提前过去,应该是有话要单独跟说。
派秦管家亲自来请,就没给拒绝或者拖延的机会。
“好。”南知跟李妍代几句,顺从地跟着秦管家上了顾家的车。
虽然秦管家说已让人通知了顾北期,南知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自己去了老宅。
还没到晚高峰,车子行驶得很顺畅。
不到一小时,就抵达了山顶的老宅。
南知一路看着悉的风景,心里忍不住叹一句是人非。
要在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能跟顾北期发展侣关系的。
车子停在大门前,南知下车。
注意到前院的许多设施布局,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除了那些花卉树木,门口的喷泉雕像也换了。
连别墅外墙,整体都重新做了修整。
“知知小姐请。”秦管家在前面引路。
斜刺里突然窜出个人。
“许知南?”顾子奕轻浮又兴奋的声音响起。
他刚到家,本没在意是谁回来了。
随意瞥了眼,就见到南知那张倾城绝的脸,两眼噌地冒出绿。
跟狗见着包子似的,摇头摆尾地着舌头就过来了。
南知睨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上台阶往里走。
秦管家知道顾子奕什么德行,开手虚虚一挡,“小爷,老爷子正等着知知小姐呢。”
顾子奕听是老爷子让来的,不敢太过分。
跟在后面追问:“许知南,你跟我小叔怎么回事?你原来可是我未婚妻,还跟他不清不楚的,知不知道外面传得多难听?”
外面传的?
南知微微蹙眉。
每天三点一线,就那几个地方来回跑,没听过什么传言。
或许,是顾北期故意不让人传到耳朵里的。
那顾笙来,是为了这事?
顾子奕还在后边叨叨,“你跟过小叔也没事儿,只要回来认个错,爷我还要你。”
这是个二,别搭理别搭理。
南知在心里默念。
到底是在人家家门口,忍了又忍,没骂出难听的话。
秦管家开口提醒,“小爷,慎言。”
“慎个屁的言,要不是跑了,早该跟我订婚的。”
顾子奕嚷嚷:“我不管是亲生还是领养的,既然回来了,许家就得把人给我换回去。”
步客厅,丁君悦和周敏正在喝茶,许清欢忙前忙后地殷勤伺候着。
三人明显听见了顾子奕的话,脸都不大好看。
尤其许清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气鼓鼓地瞪着南知。
客厅的家全都换了,看样子是重新装修过。
南知想起李嫂的话。
这一路从外到内,该不是,顾北期砸的吧?
南知朝打招呼,“老太太,大夫人。”
这两人有多不喜欢自己,清楚。
这么做,也并非讨好。
只是出于做人基本的礼貌和教养。
丁君悦跟没看见一样,理也不理,朝顾子奕不悦道:“子奕过来,胡言乱语的像什么样子。”
周敏阳怪气,“说走就走,说回来又回来,给我们家搅和的一团糟,堂堂顾家被当笑话看,真是好本事。”
南知不搭腔,淡淡回道:“老爷子还在等我,先失陪了。”
顾子奕还想跟着,被周敏住,“子奕,跟我回房间。”
南知跟着秦管家来到二顾笙的书房。
得到允许后,南知向管家道谢,推门进去。
顾笙着一菘蓝的新中式唐装,朗矍铄,神奕奕,眉宇之间沉淀着家主的威严。
正站在宽大的楠木桌后,欣赏一幅才拍到的唐寅真迹。
他抬头,笑着冲南知招招手,“知知,来跟爷爷看看这幅画。”
这态度就像刚得到件宝贝的爷爷,招呼自己的孙一起鉴赏的日常生活。
丝毫不觉得他们已有几年没见了。
但有顾子奕的话在前,南知明白,顾笙不是找来赏画的。
南知站在桌前,郑重地朝顾笙鞠了一躬,“老爷子,我知道我让您失了,您有话不妨直说。”
爷爷也不了吗?
见直接,顾笙也不绕圈子,收好那幅唐伯虎真迹,指了指那边的茶桌,“很久没喝知知泡的茶了,坐下聊。”
南知学茶道那会儿,常给顾笙泡茶、煮茶。
顾家没有孩的缺憾,都南知补全了。
顾笙的书房没什么变化。
南知相对而坐,净手燃香。
烫过茶碗,从格子里取出顾笙爱喝的茶叶。
“爷爷没有怪你的意思,知道你回来后,就想喊你回来吃顿饭了,是小期不让,我明白,他是怕我们为难你。”
他跟顾北期提过好几次,不过儿子一直没答应,所以才找了这么个机会,单独去请人。
“是我不懂事,回来就该来看您的。”南知客气回道。
小炉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泡。
滚烫的开水注茶碗,袅袅热气模糊了两人的面容。
顾笙看着孩优雅又练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把眼底的惋惜掩藏,缓缓开口,“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顾家没福气,娶不到你这样好的孙媳妇,所以,爷爷想认你当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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