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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三國》 第3518章 最想要的安安份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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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17章 最想要的安安份份

  山東之地,原本掩藏在水面之下的矛盾,如今被徹底的激化了。

  在事發之前,崔琰多有些糾結顧慮,可是真等風暴起來之後,他倒是沉靜了下來,冷眼看著自己一手捲起的腥風雨,心中沒有半分的遲疑心

  計劃一旦開始進行,稍稍遲疑瞻顧,就是自己死名裂!

  在劉協詔令下達之後,崔琰幾乎每天都盯著局勢的變化。

  現在的一切,大上順利。

  冀州,青州,徐州,雖然沒有事先通了氣,但是相互之間都有點默契配合,都想要將曹先掀下去!

  畢竟集起來掀桌子,這事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

  當年董卓之時,也是檄文傳達,便是各地興兵!;

  崔琰甚至已經計劃好了,曹如果想要頑抗,那麼就是立刻假傳天子劉協詔令,讓各地勤王!  更多容請訪問ⓈⓉⓄ⑤⑤.ⒸⓄⓂ

  許縣就將為漩渦當中穩定的那一個點……

  豫州,關中,青州,徐州,揚州。

  曹,斐潛,臧霸,陳肅,孫權。

  天下將重新會被攪起來!

  而冀州就會的跟在天子劉協邊,為勝利者獻上膝蓋。

  或者,將天子獻上……

  只要在這一場風暴漩渦之中,保全了天子劉協,那麼崔琰崔氏家族,對於大漢上下就可以有一個說法,也就自然確保了冀州派能站在最後的勝利者一邊,分到這一場風暴之中最的一塊

  因此,每一天傍晚的時候,崔琰都看著天邊如一般的晚霞,然後安然眠,裝作一個安安份份的,置事外的好人。;

  哪怕他的策略,會有無數的人因此而死,家破人亡,但是他依舊可以自稱自己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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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今夜。

  就在酣睡之中,崔琰忽然被低聲呼喊的聲音驚醒。崔琰第一時間不是翻而起,而是直接就握住了在枕頭下面的短刃,然後才反應過來,喊自己的是族弟崔林。

  油燈幽暗,照出了崔林充滿了憂慮的臉。

  這些時日,崔林都是暗藏在崔琰的影子下面,奔走聯絡,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不僅是面容疲倦,眼窩深陷,就連話語都是有些沙啞,眉頭的鎖了一個川字,『兄長,大事不好了!』

  崔琰鬆開短刃,翻坐起,用手了一下自己的臉,『不必驚慌……發生了何事?』

  見崔琰依舊沉穩,崔林也稍微平復了一些心低聲音說道:『曹老賊原來藏在陳留!現如今出兵平!看樣子是要繼續往北,直指樂平!』;

  崔琰原本沉穩的面,聞言忽然就是一變!

  這和崔琰原先設想的都不一樣!

  該死!

  樂平之北,就是清河郡!

  東武城!

  崔琰立刻覺自己就像是腦袋被誰敲了一下,眼前一黑!

  不過即便是如此,崔琰也立刻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深深的呼吸著,

  每逢大事有靜氣。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越是上位者,越是要遇事冷靜,一旦慌,就有可能越做越錯!

  曹,曹孟德!

  這是想要刨了崔氏祖墳麼?!

  該死!該殺!

  崔琰腦海之中迅速將前後盤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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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雖然在許縣之中,看起來似乎是在曹的戰刀之下,但是反而是較為安全的,因為曹除非是要謀逆,是要徹底撕扯掉上蓋著『挾天子』的遮布,否則想要在許縣這種人眼眾多,關係繁雜的地方對崔琰手,怕不是曹這邊一手,立刻冀州就翻了天!

  要知道,崔琰有質子留在許縣,曹同樣也有孩子和夫人是留在冀州!

  雙方都有核子武,真打出來就是兩敗俱傷,在手裡引而不發才做相互威脅,大家才可以安安份份坐下來談。

  朝堂之上就更不用說了,同時許縣周邊有任峻的屯田兵,但是同樣也有冀州摻的沙子……

  所以,崔琰原本的計劃,就是第一步要迫曹坐下來,談。

  崔琰的『乞骸骨』的表章,其實和當年董卓京之後,楊氏袁氏等人暗的讓手下辭職不干,是相似的策略。畢竟現在已經是春天,接下來的春耕,需要的人手可不是一個兩個,難不自己要親自去耕作冀州數十萬畝的農田?;

  政治是妥協的藝

  崔琰就想要讓曹妥協,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曹竟然選擇了剛!

  簡單來說,這就像是崔琰暗中招呼了一群人,準備趁著曹虛弱,套曹一個麻袋,按著狂揍一頓,讓曹老實一些,懂得尊重誰才是老大,但是沒想到曹一上來就先開了一個大,盯著崔氏老家就直奔過去了,似乎就算是自己被打得頭破流,也要將崔氏老家東武搞個赤野百里!

  這其實是崔琰對於曹的本,還不夠了解。

  當然,崔琰不是什麼鍵盤俠,也不可能有後世那麼詳盡的資料,可以從曹起初當城門校尉一直分析研究到曹死去,所以崔琰只能是按照自己對於曹的理解來制定策略,所以他本沒想到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著頭皮殺出路來!

  這完全不符合山東士族的習慣,甚至可以稱之為莽撞!;

  現在怎麼辦?

  是眼睜睜的看著東武覆滅,崔氏百年基業化為飛灰,還是急聯絡在許縣周邊的暗藏力量,轉頭回去援救冀州老家?

  崔琰抬起頭,盯著崔林,『曹賊此舉,雖顯兇殘,實怯懦!若曹賊有十分把握,為何不直接舉兵至許縣此?!』

  崔林聞言,便是說道:『若是曹賊於此了豫州,那麼山東必屬驃騎!』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

  曹的基本盤,如今就剩下了半死不活的兗州,以及虛弱不堪的豫州。

  荊州有戰,難以分

  青州有臧霸,貌合神離。

  徐州有陳氏,對於曹違。

  冀州現在也等於是和曹徹底翻臉了……;

  曹,以及曹的屬下當然想要搞死崔琰,但是在許縣之中,難免投鼠忌,如果說豫州再,那麼曹就基本上等於是沒有了大後方!

  所以這就是崔琰為什麼一直都呆在豫州,呆在許縣,因為這裡就是風暴眼!

  現在……

  崔琰點頭,然後臉上出了幾分兇狠來,『既然曹賊不顧百姓生靈,我等又是何必對賊談什麼仁義?此時……已經無法善了了!』

  一切戰,最終就是換家!

  『即刻傳出消息!曹賊無道,屠殺百姓!討賊除逆,正當其時!』

  ……

  ……

  太興十年的這個春天,似乎比往常的年份都要更冷一些。

  這種天寒地凍之中,也似乎在預示著今年的這個春天,會是山東最為悲慘的。;

  荀彧坐在小院之中,從天空的暗淡無,再在清晨的寒風當中,等到晨曦閃

  他覺得冷。

  不僅是上的冷。

  這條路上,已經有太多的人倒下了。

  荀彧覺,他自己是在和一個名為未來的怪,在同桌對賭。

  當然,這個『未來』,並不是指斐潛。

  荀彧還想不到斐潛來自於未來,他只是自己覺得在和自己的未來,曹的未來,以及大漢的未來在對賭。

  他出名門族,自便到良好的教育和薰陶。

  荀氏家族在東漢時期有極高的聲和地位,荀彧的祖父荀淑更是以博學多才、品行高潔而著稱於世。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長,荀彧從小就展現出了過人的才智和非凡的志向。;

  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展示荀彧會有一個明的未來……

  可是真的就是如此麼?

  他年輕的時候,一度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他現在已經不這樣認為了。

  隨著歲月的增加,荀彧看到許多的同行者,或者走向了另外一條路,或者已經化為了記憶的碎片落在了塵埃之中。

  多人從芒萬丈,變了暗淡無

  多人從萬人景從,變了人人喊打。

  那些茍且的,卑微的人,忽然有一天變了青史之中強有力的墨,將大漢這輛老破殘舊的車輛轂,狠狠的墊了一下,幾傾覆。

  荀彧就像是在這一輛破舊車輛上的馬夫,頂著風雨,渾冰寒,努力的維持著心中的那一團火,也盡力讓自己不會因為嚴寒風雪,而倒斃在路途上……;

  多人曾經壯懷激烈,以為自己是在書寫歷史,結果發現是歷史在他們上瘋狂進出,改變了他們的形狀。

  和未來對賭,無疑是殘酷的。

  一旦下錯了注,一生就會輕如鴻

  荀彧如今,已經是第二次下注了……

  第一次,他棄了袁紹,下注了曹

  那個時候,袁紹正是如日中天!

  可是荀彧察覺,袁紹確實是『如日中天』,但是很快就要西斜了。雖然荀彧當時還不清楚袁紹究竟會在什麼時候崩潰,衰敗,但是他知道袁紹落下的勢頭已經不可避免了,所以荀彧他選擇了曹,選擇了當時沒多人關注,也沒有多人注意到的曹孟德。

  下注袁紹的冀州士族,結果輸了,輸得傾家產。越是和袁紹站得近的,便是越加的悲慘,跟著袁紹風之後,便是一生一世的淒寂荒蕪。;

  前車之鑑啊……

  可是又有什麼用?

  大漢馬夫荀彧,明明看見了那傾覆的袁氏車輛,就倒在了道路一旁。可是等他在駕駛著馬車的時候,卻依舊無法完全的控制車輛的運作!

  這是他第二次下注了。

  而且和當年袁氏邊的那些士族一樣,他也同樣的沒得選。

  山東的士族子弟,往往都會神上的『偉大』,會幻想著自己的強大,可以改變整個的天下,殺伐果斷毫不含糊,但是實際上……

  荀彧看著院中的那一棵樹。

  在樹下,有酒。

  郭嘉埋的。

  荀彧當年還覺得奇怪。

  因為作為酒鬼的郭嘉,竟然還能存下酒來,還要埋著,無疑就是奇事。;

  『為什麼不埋在你自己的院子裡?』荀彧當時問道。

  郭嘉振振有詞,『埋我院子裡,不就什麼時候被我刨出來喝了?怎麼可能埋得久?』

  這……

  似乎很有道理。

  可是埋久了,又是為了什麼呢?

  郭嘉說,這是賭債。

  然後荀彧就沉默了……

  啊,天地是無的,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依舊如此。

  只有人才有

  斐潛也是士族出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斐潛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他背叛了自己的士族!

  荀彧不相信斐潛能功,因為荀彧知道,就算是沒有了士族,還有家族,還有家門,還有師生,還有朋黨,只要人還在,只要利益還存,那麼就一定會有人會匯集在權柄邊上,排除異己,滋生僚。;

  斐潛不可能功!

  荀彧再一次的確定。可是他同樣也知道,他之所以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確定,就是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走錯了路!

  這條路……

  院落之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後便是有人低聲稟報,『令君!崔氏有靜了!』

  荀彧眼底的迷茫和憂慮漸漸的淡去,然後變了烈焰升騰而起,『好!依計行事!』

  『唯!』

  ……

  ……

  隨著曹軍向清河郡一路而進,漸漸的就開始不順暢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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