屜里塞了各種日常營養品補充劑，那幾年作踐的厲害，無可否認，裴牧川暗地里為安排這些，維持了的健康。

酸楚不住地充斥鼻腔，這些年，他不知道他傷多深，而不知道他其實有在呵護。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隔著程虞的死，隔著難解的心結，太沉重了。走到這一步，或許誰都沒有錯，也或許都錯了太多。

葉清拿起魚油，最后嘗了一顆，隨后將屜里的所有都扔進了垃圾桶……

一個月后，很順利地辦完了離婚手續。

剛從國外渡完月的裴公子，一回家就接到這消息，簡直猶如晴空小雨。

好好好，他們這散裝的一家三口正式分崩離析了。

樓上，許南音將滿滿一大箱給葉清帶的旅行紀念品，拆給看。

有沙灘上撿的彩虹貝殼，鏤花的戒指，羊駝斗篷，珍珠項鏈……

許南音邊拆禮，邊仰起吃胖了一圈的小臉蛋，問：“媽，這些你喜不喜歡？”

葉清和的目里滿滿都是笑意，輕輕拍了下肩：“音音，你選的我都喜歡。”

“乖，別蹲太久。”

扶起音音坐到沙發上，又將熬好的燕窩端給音音，“嘗嘗，一會我再去給你盛碗湯。”

許南音瞇眼笑：“我喝了這個，不能再喝湯了。”

這小半年和裴京墨在外面度月，每天跟泡罐子里似的，結果就是，一不小心胖了十幾斤。真擔心生完孩子瘦不回去了。

“放心，媽都替你安排好了。”

聽說他們要回程，葉清早就請了專業團隊到家里，包括瑜伽老師，按師，營養師，還有專門的胎教指導老師……

這樣音音整個孕期都能得到最科學最好的照顧，也不擔心長胖太多。

“媽，謝謝你。”

許南音心里暖意融融，親昵地摟住葉清。

“咳。”

裴公子一白黑，單手抄兜，高大的形斜倚在門口，散漫不羈的俊模樣。

葉清抬頭看了一眼，眉心微。

兒子的鼻子和長得像他。

“那什麼……”裴京墨罕見的支吾。

許南音沖他遞了個眼神，又起從行李箱拿起一本厚厚的畫冊，遞給葉清：“媽，這是我們在藝街淘到的，里面很多大師的畫稿，京墨說你喜歡畫畫，特地給你買的。”

;葉清怔了怔，拿起畫冊翻了翻，眼神發亮，確實是好東西。

裴京墨清了清嗓子，說：“我們旅行途中，游途經海灣時，遇到過一頭雌虎鯨，頂著自己夭折的鯨游了一千多公里，游了十幾天……”

“這麼做是接不了自己的孩子去世，也是舍不得孩子的被海洋里其他生分食。”

“但這也意味著，這十幾天里，不能休息，不能吃東西，只能一直游下去，直到再也游不……”

裴京墨的嗓音低了下去，約有些啞。

葉清抬起頭看他，眼眶已經不自覺紅了一圈。

裴京墨不自在地垂下頭，輕聲說：“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也……”

葉清本能地口而出：“你不會的。我要你一直好好的，哪怕用我的命換你……”

裴京墨形微僵，抬頭定定看了一會兒，扭過頭抹了下眼角，又扭回去。

他嘖了一聲：“什麼死不死的。我們母子的命多金貴呢，不還有一個老裴嘛？天大的事都讓裴董墊底，他命，適合給我們當墊腳石。”

旁邊許南音剛要冒出眼眶的淚又鉆回去，哭笑不得地著他沒個正經的樣子。

又想起裴牧川的事，沖裴京墨努了努。

裴京墨半蹲在葉清面前，握住手，難得一副暖心靠譜的乖兒子形象：“媽，我聽說你和裴董的事了。你放心，只要以后你過得舒心，做什麼我都支持。”

“媽，還有我。”許南音了還不是很明顯的孕肚，眉眼溫婉含笑：“還有肚子里的小寶寶。”

葉清眼眶紅了一圈，邊彎起溫的笑，“好。”

***

轉眼又到秋天了。

上午明，葉清舒服地坐在小花園的藤椅上，翻看裴京墨給買的那本畫冊。

時隔兩個月，猝不及防聽到裴牧川的消息。

李管家和幾個傭人在議論，裴牧川拋下一切，住到山里寺廟的禪房清修去了。

葉清什麼也沒說，收起畫冊，回房間收拾行李，準備前往F國留學。

這是音音的提議，音音讓回F國的藝學院，繼續讀完當年沒讀的課程，重新拿起畫筆。

就好像人生走錯的軌道重新續上，撥反正，一切迎來新的開始……

***

F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