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扯了扯角。
小道歪著腦袋,凝視著那張臉孔,火上澆油道:“黃庭,你說你咋這麼臭不要臉呢,浩然天下,你模樣可沒有現在一半好看……”
小道好像給人在后腦勺一敲,突然摔了個狗吃屎,也不覺得丟人現眼,站起拍拍道袍,在與黃庭肩而過的時候,做了個鬼臉,然后繼續說道:“最后說一條代代相傳的老規矩,今兒的事,對外就不要輕易宣揚了,你們心里有數就好,當然,實在憋不住,跟極數人提及,不礙事。”
一口氣說完這些,小道舉起撥浪鼓,輕輕晃。
沒有任何天地異象,就是輕輕咚了一聲。
這就算是第二聲敲天鼓?
俞真意踩在琉璃飛劍之上,對著小道打了一個稽首,“拜別仙師。”
小道面對這位外貌上的“同齡人”,態度不太一樣,多了幾分正經,老氣橫秋道:“去吧,人各有志。我家老爺對你,算不得失,所以請好好珍惜下一個甲子。”
俞真意破天荒出一抹激神,劍遠去,去往牯牛山戰場址,大肆汲取天地靈氣。
有出關之后再度破境,便是對敵陳平安,興許都有一戰之力。
種秋笑問道:“劉宗,你怎麼說?”
磨刀人劉宗想了想,笑道:“鋪子以后勞煩國師幫我賣了吧,相信以種國師的手段,早已曉得了我相中的那幾個年輕人,到時候分了銀子送給他們幾人。”
種秋點點頭,“不難。那麼就此別過?”
劉宗嘆了口氣。
種秋抱拳。
劉宗趕抱拳還禮,忍不住問道:“種國師,你不一起離開?走了之后,說不定還有機會回來,可要是這次不走,就再沒有機會飛升了啊。”
種秋搖頭道:“吾心安即吾鄉。”
劉宗始終抱拳,一直沒有放下。
種秋笑容和煦,輕輕按下劉宗的手后,轉就此離去,走下城頭。
小道瞥了眼種秋的背影,搖搖頭。
唐鐵意快步跟上了種秋。
那云泥和尚一步出城頭,飄落于城外,懷捧著青,往牯牛山方向快速奔去。
城頭之上,已經所剩不多。
周對陸舫說道:“先帶著周仕去躲一躲,最好離開南苑國,越遠越好。我一旦離開藕花福地,沒人攔得住那個陳平安。”
陸舫和周仕沒有猶豫,就此掠下城頭,繞過牯牛山,去往南苑國邊境線。
到最后,只剩下四人,背著巨大葫蘆的小道,太平山黃庭,玉圭宗“周”,藕花福地土生土長的劉宗。
小道看了眼城中某座石橋下,那里躲著臂圣程元山,他充滿了譏諷,打了個哈欠,隨意搖晃撥浪鼓,第三聲鼓響。
不出現在這座城頭,程元山就等于竹籃打水一場空,無法飛升,也無額外的機緣。
一道璀璨柱激降落,將劉宗籠罩其中,整個人瞬間消逝不見,什麼都沒有留下。
小道對周明顯刮目相看,多泄了一點天機,輕聲道:“那個陳平安,不用擔心他在這里胡作非為,呵,他還有苦頭吃呢。”
周一臉恍然,微笑道:“謝了。”
第二道柱落在人間,周比劉宗滯留時間更久,影模糊,還有閑逸致對那黃庭揮手作別。
小道笑瞇瞇向皺眉不語的太平山道姑,“是不是很憂心自己的境?”
黃庭冷笑道:“你回去告訴我祖師,不用花錢,最多十年,隋右邊做不到的,我做得到,到時候就是我破境之時,我要飛升,返回浩然天下。”
小道笑容玩味,腳尖一點,背著那麼大一個金黃葫蘆,開始懸空“飛升”,沒有柱傍,歪歪扭扭,好似狗刨一般,緩緩向天幕游去……
黃庭瞥了一眼就不愿再看那幅畫面,這種稚勾當,也就這個小兔崽子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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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國京城,有個枯瘦的小孩,賣了書籍,買了兩件裳,其余銅錢,點了一大桌子只會在夢中出現的食,狼吞虎咽,生怕吃慢了,就是吃了大虧,坐在椅子上,需要高高踮起屁,才能夾到桌對面的味菜肴,滿臉油膩,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幸福過。
一個名曹晴朗的孩子,被一隊兵帶去了衙門,大堂外邊鋪著四條草席,蓋著四張白布。孩子癡癡呆呆蹲在那里,一言不發。
一座橋下,臂圣程元山還在苦苦等候,等著震天響的第二次鼓聲。
有個寒族書生,聽說不遠死了人后,被好友強拉著跑去湊熱鬧,早已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書生只聽說是個漂亮子,他想著等到回來后,一定要與說一說這樁慘劇,最重要的是要出門,如今兩人拮據一些,不打的,不用串門走親戚,跟人借錢為他購買書籍。
一路飛掠,回到了那條大街,拐小巷后,陳平安腳步沉重。
城之時,哪怕城頭上站著那麼多宗師。
陳平安仍然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無敵之姿,穿白,懸酒壺,持長劍,瀟灑而過。
可是此時此刻,面對一座不過了廉價春聯的市井宅院,陳平安幾次抬手,又都落下,沒有敲門。
陳平安并不知道。
老道人就站在他后,看著他。
老道人要“知道”兩件事。
你陳平安如何認識自己。
又會如何看待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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