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揚連昨晚發生了什麼都忘了,譚璇住在對門的事,江彥丞也不打算再說,只是提議道“行,想醉是嗎?我讓周給你弄點藥來,你磕點藥醉生夢死去吧,不用再吐得滿沙發都是。”
“江彥丞你不是兄弟!”慕揚將腳邊的拖鞋一把扔了過去,江彥丞搶先一腳把洗手間的門關上,拖鞋砸在門板上,“咚”的一聲,里外都安靜了。
江彥丞洗漱好,一邊拍著須后水走出來,慕揚還保持著趴在地毯上的姿勢,好像一條喪家之犬,和他平時的格相差太遠。
江彥丞將家居服的袖子卷了卷,偏頭看了一眼玄關,怕忽然響起門鈴聲。靜聽了一會兒,的確沒有靜,才早上六點多一點兒,不會這麼早來找他。
“之前的每一年七夕你不是都去公墓看楚思嗎?今年為什麼不去?改變行程了?”江彥丞進了廚房,說話還是不太清楚,嗓子有發炎的現象。
江彥丞與慕揚曾一起留學國,相近十年,對各自的生活有大概的了解,但因尊重各自的私和國外分隔多年,了解得并不深。
慕揚的未婚妻四年前的七夕出車禍亡,從此以后慕揚伴雖多,卻再也不過人節。每一年的七夕都很難熬,今年似乎更加熬不下去。
聽到江彥丞的問話,慕揚趴在地上還是沒起來,忽然,扔在角落里的手機響了,慕揚的拱過去,長胳膊拿起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遲遲沒接。
等鈴聲響了快一分鐘,眼看要斷掉,慕揚才劃過接聽鍵,那邊有個悅耳的聲問道“喂,姐夫,你今天什麼時候出發啊?”
江彥丞按了一下面包機開關,聽慕揚答道“七點半,老地方,我去接你。”
那邊的聲“嗯”了一下,接著道“姐夫,四年了,傅安染今天出獄。我不能忍好好地活著,而我姐姐……”
江彥丞注意到慕揚聽到“傅安染”三個字時,明顯地抖了一下,慕揚漸漸地直起,像是忽然找到了活著的希似的,聲音冰冷下來,帶著一殘酷的狠戾“我記得,我沒有忘記,楚欣,我不會讓你姐姐白死,坐四年牢就能賠一條人命,我……不答應。”
電話掛斷,接著,慕揚從地毯上爬起來,徑直去了浴室,大力地摔上了門。
江彥丞對“傅安染”這個名字沒什麼特別的印象,但似乎在哪里聽過,面包機跳了一下,面包烤好了。
江彥丞的飲食習慣很規律,準備好了三人份的早餐,卻還是將第三份放在了一旁沒,他倒是有想法送到隔壁去,可萬一沒睡醒,反而適得其反了。
慕揚不一會兒也從浴室出來,又匆匆進了主臥去換服,一肅然的黑西裝,像是要去參加葬禮般沉重抑,他的眼神也很抑,像是要去打一場仗。
江彥丞坐在餐桌前,不打擾好友的這些準備工作,只是問道“來份早餐?”
慕揚穿上西裝,打好領帶,對著鏡子笑,問江彥丞道“導致楚思出意外的肇事司機出獄了,阿丞,你說我要怎麼對付好呢?”
江彥丞手里的面包撕了一半,他看著異常不安的好友,答道“怎麼看起來那個人是個很厲害的角,否則以你慕大在錦城的勢力,還不是隨便就碾死了?四年牢算什麼,那個人可以進去呆一輩子。”
慕揚手上的作一頓,鏡子里的那張英俊的臉也變了,多的桃花眼不知道從鏡子里看到了什麼,幾秒鐘后他才恢復正常,轉過對江彥丞道“今天不是譚家小六的婚禮嗎?你們家沒來旨意讓你去出席婚禮?像我上次說的,趁機拿下譚小七,你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提起“譚小七”,江彥丞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笑,他抬起頭對慕揚道“我和已經結婚了。”
慕揚正要走,聽到他這句話,轉過,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江彥丞不介意他的注意力不集中,又重復了一遍“我已婚,和譚小七。”
慕揚臉上的表奇特,他繼續往玄關走,頭也沒回地對江彥丞道“我知道我現在的臉不好看,也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緒,但是,阿丞,別用這種笑話逗我笑,你不擅長說笑話,太冷了。”
慕揚不等江彥丞再開口,已經擰開了大門“我出去了,車也開走,你出門的話,讓周來接你。祝你夢想真,今天一舉拿下譚小七。”
“……”江彥丞聽著門被帶上的聲音,舉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的確,“結婚”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他結婚了,他的結婚證在譚璇那里,而他的手上甚至沒有一枚象征婚姻的戒指。昨晚慕揚喝醉時,他和他說了已經和譚璇領證,可慕揚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吃完早餐,收拾好自己,江彥丞又看了一會兒昨天的市和經濟方面的新聞,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響了。
一條短信來自譚璇“九點出發。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夠嗎?”
江彥丞看了看時間,他甚至連十分鐘都用不到,需要準備什麼?
八點五十,江彥丞出門,走到802室門前等候。
不到一分鐘,譚璇開了門,看到江彥丞在,和他打招呼“早。”
今天的穿著很隨意,出席那麼大的婚禮場合,沒有穿禮服或子,加上一頭碎碎的短發,看起來又高又瘦,如果再搭配上相機,肯定會被當是今天婚禮上的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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