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司徒硯連忙捂住了。
完了,說了……
謝元棠眼皮一瞇,左手把右手指關節掰得嘎嘎響,似笑非笑:“沒看,還把書名記這麼清楚?”
“唔……我真沒看……”
司徒硯還捂著,聲音從指里傳出來:“就是娘子你的話本掉地上了,我幫你撿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名字,就記住了……”
一邊說,他一邊十分自覺地……抱頭蹲在地上。
“娘子我錯了,要不我還是去跪算盤吧。”
“……”
謝元棠目瞪口呆,無語地拍拍桌子:“起來起來,你這都跟誰學的?還學這麼練,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暴過你呢!”
什麼時候罰他抱頭下蹲跪算盤了?
司徒硯眨眨眼,老實代:“必姥爺送我一本《夫妻幸福寶典》,里面教的,娘子生氣的時候認錯要及時,姿勢要端正。”
謝元棠:“……”
司徒硯還乖乖跑去書架,將那本《寶典》翻了出來:“娘子你看,就是這里寫的。”
謝元棠看著那本怎麼都不像是正經書的《寶典》,疑地問:“這后半部分怎麼粘住了?”
司徒硯:“哦,必姥爺說我們現在用不著,提前學會走火魔的。”
謝元棠角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后半部分是什麼的容了!
“這本書沒收了!”
謝元棠瞪他一眼:“以后孫逢必再送你什麼東西,都必須我過目以后才能看,知道嗎?”
司徒硯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謝元棠氣呼呼地把書收起來,小還嘟囔著:“這老必也真是的,都把你給教壞了!”
司徒硯眼睫閃了閃,乖巧地點頭:“嗯嗯嗯,都是老必的錯。”
“以后別跟他學。”
“嗯嗯,我以后只跟娘子學……”
謝元棠滿意了,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的火氣悄悄的,從司徒硯上轉移到了孫逢必上。
還拍拍邊的椅子,拉著司徒硯坐下:“來來來,看。”
司徒硯趁勢包的小手,桃花眼滿是可憐兮兮:“我要拉住娘子的手,這樣娘子看完就算生氣,也不會不要我了。”
謝元棠頓時又心又心疼:“好吧,那你拽了昂~”
“嗯嗯,拽得很的。”
謝元棠笑笑,另一只手將匣子最底下的信封拿了出來。
書房外,雖然聽不清兩人的對話,但能約看見兩人的神態和作。
言楓沉默片刻,問言墨:“我怎麼覺小皇妃被殿下給拿了?”
白芙瞥他一眼:“那也得小皇妃愿意才行,不然你換個人試試看。”
天潢貴胄那麼多,個個神采斐然,他們小皇妃幾時落過下風?
那兩人不過是互相寵著,所以才會一個不介意放低姿態,一個不介意心縱容罷了。
言楓似懂非懂地撓了撓頭,言墨猶豫著道:“我覺得咱該敢走了,不然回頭小皇妃肯定會罰死言楓的。”
言楓:“……”又是我?
為了不當背鍋俠,言楓二話不說,帶著白芙轉就溜,言墨看著他落荒而逃的影,好笑地笑出了聲。
紅蕖看他一眼:“你怎麼總逗他?”
言墨單手抱著飛下樓頂,淡淡道:“不然你以為他輕功為什麼這麼好?”
紅蕖恍然:“懂了!練出來的!”
書房里。
司徒硯掃了眼外面的房頂,又收回了目,專注地看著謝元棠的側。
“娘子,有對你有用的嗎?”
謝元棠神肅然,緩緩點了點頭。
何止有用,簡直……讓到了一億點沖擊!
謝元棠將那封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才抬起頭目復雜地看向司徒硯,遲疑地問:“你看過里面的容嗎?”
司徒硯搖搖頭:“我不想看。”
“為何?”
“因為覺……”
司徒硯薄抿,溫熱的掌心握住謝元棠的小手,認真道:“我覺得,好像看過以后,我就會做噩夢,我不想做噩夢……”
上回無塵只是讓他找個東西,他就回憶起了那些片段,如果一一看過這里面的容,司徒硯覺得,或許他會想起更多。
更或許……他就不是他了……
司徒硯了謝元棠的小手,有些張地問:“娘子,我現在必須要看嗎?我……能不看嗎?”
謝元棠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信,蹙眉問道:“你不是想知道你母親的過去嗎?不想知道為何你總是牽扯進那些混中嗎?”
司徒硯微怔,接著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想知道,可是……不想現在就知道。”
他抬頭看著謝元棠:“我很喜歡跟娘子現在的生活,不想改變什麼。”
話音一頓,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子你會覺得我這樣很懦弱嗎?”
謝元棠搖搖頭,從不認為司徒硯是個懦弱的人,只是有些不理解。
他明明那麼想知道言意瀾的事,為何明知道這個匣子里有他求的東西,卻還這麼排斥呢?
笑著道:“就算你知道了這些事,我們的生活也不會改變啊。”
“會的。”
司徒硯低下頭,小聲道:“知道了那些,我就會失去娘子的……”
謝元棠愣了愣。
所以,他執拗地不去看這些,排斥回想起過去的自己,是因為害怕失去?
謝元棠沒想到自己會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更沒想到,他一日日的長和疑,在察覺到他自己可能還有另一面之后,竟還忍住了探尋真相的,只為了停留在現在的生活里。
停留在有在的時間線里。
心底深,謝元棠心臟被不輕不重地扯了一下。
說不清是什麼,只是覺得……被這個人在乎的覺很好。
笑了下,小手他的頭發,聲音甜滋滋道:“你想太多啦,我是不會離開的。”
司徒硯可不是從前那個傻乎乎的傻皇子了。
聽見這話,他立刻就翻出來紙筆:“保證書。”
謝元棠:“……”
那能寫嗎?
大佬棠當即就把筆一撂,傲地一仰頭:“想得怪。”
司徒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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