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後依然在裡緩緩著,江淮著下接個吻的功夫,又起來。
和一直斷斷續續持續到天亮,林念最後實在不住,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半下午,窗簾中出日,渾了座山般酸,邊沒人,但床鋪仍有余溫。
睜開眼躺了一會兒,盯著天花板,意識緩慢回籠。腦袋是不暈了,但四肢比生病時還要無力。
細白的五指張開,林念撐著床墊緩緩坐起來。
大約清理過,換了新的睡,領口下可以看見清晰的吻痕,甚至連大上都有牙印。
半圓形狀,安靜又地印在那裡,連尖牙的棱角都清晰可見。
林念沉默了兩秒:“……”
可能這就是狗吧。
外面傳來響和說話聲,林念扶著牆,適應著酸無力的,一點一點挪出去看。
江淮剛洗完澡,額前黑發著,後頸滴滴答答往下滴水,領暈開一片深水漬,半倚在玄關,姿態散漫,神帶著點饜足的懶,漫不經心吐字。
“都說了這會兒需要休息。”
“你別想騙我。”
小李抱著文件站在門口,被人堵著不敢進來,支支吾吾,鼓起勇氣,咬牙道,“我不相信你!”
“是麽。”
江淮帶著點無所謂的懶,略一偏頭,掀起眼皮看,“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嗎?”
……?!
小李被他裝沒事人的功夫驚呆了,“你你你”了半天,還是沒敢說出來。
距離他上次故意瓷還威脅,才不到半個月!
但這人氣場太強,是杵在那兒,就不敢了。
男人偏頭,出側頸幾道淺的抓痕,看起來像是小貓爪子撓的,不深,但在冷白又棱角分明的脖頸上分外明顯。
遭報應了吧!
這種人自有天收,小李想。
“你讓我進去,”側想往裡面,“這個日程安排真的很重要,念念必須要知道……”
江淮懶得再跟說話,長一邁,隨意地站在那裡,就把人的路堵死。
手上的電話不斷打來,品牌方、顧淇甚至陸嘉柏,一整天聯系不到林念,隻好往這兒打,小李簡直要被急哭了,炸了似的瞪他。
“都給你說了我不會怕你的!”
眼一閉心一橫,咬牙切齒地喊,“什麽枕邊風,你之前蒙我的吧!念念說了,你就是想瓷報復,裝了!你本爬不上的床……”
氣驟低。
江淮頓了一秒,漆黑的瞳孔微瞇,聽到後傳來的聲響,略一挑眉,側讓了條,似笑非笑地問。
“是麽?”
空氣安靜半晌。
小李順著他移開的地方,抬眼往裡去。
青天白日,窗簾和燈都還關著,客廳裡線曖昧昏暗,仿佛帶著點不為人知的旖旎氣氛。
林念剛出來,站在臥室走廊外,外套還沒來得及裹嚴實,脖子上的痕跡清晰又明顯。
畫面太有衝擊力了。
漂亮到無可挑剔的臉,玲瓏有致的材。
紅的吻痕從耳後、頸側,蔓延到鎖骨,乃至微微起伏的壑中,在曖昧的領下,引人遐思。
小李隻晃了一眼就頓住了,連呼吸都停滯兩秒,匆忙移開視線,熱度燒到耳,幾乎面紅耳赤。
“你……不是……我……”
語無倫次地抱著文件。
江淮扯了扯角,低低嗤了一聲,側擋回來,居高臨下地問,“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
林念無言片刻,攏外套,把脖頸裹得嚴嚴實實,站在客廳裡打斷他們稚又無聊的對話,掃了江淮一眼,往沙發上坐。
“進來吧。”
江淮略一仰頭,單手著兜,看了半晌,懶懶往邊上一側,讓人進來了。
小李一溜煙兒跑進來,臉還是紅的,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說正事。
“是這樣的念念,新代言的海報拍攝提前了,因為他們負責人檔期變,趕著升職接,得把這個項目搞定,所以品牌活時間什麽的也會往前挪……”
林念時不時嗯兩聲,三言兩語確認了行程,拆了片全麥麵包墊肚子。
小李說著說著就得往臺上瞥一眼,總覺後頸泛著涼意,“……昨天小陸總給我打電話,問你有沒有事,我說你發燒了,休息一天。”
臺上傳來有規律的打火機上蓋開合聲,啪嗒啪嗒的,隨意又散漫,跟人一樣,頗有存在。
林念嗯了一聲,端起桌上的熱牛,“現在沒事兒了。”
“這是他讓我帶的東西,有藥什麽的。”小李幫理了一下服領子,“晚上的活要不不去了吧?看你臉好像還不太好。”
“沒事。”林念說,“那個活重要的。東西你幫我給他帶回去吧,就說用不上了。”
“啊,好。”小李愣了兩秒,手接過,說完事卻沒有立刻走,糾結又為難地傾過來。
“嗯……那個……”
看了兩眼臺上半倚著的人,又看看林念,神猶豫,張開又閉上,言又止。
“行了。”林念笑了一聲,“想問什麽就問,他不是外人。”
玻璃門後,銀黑金屬上蓋發出的規律撞聲,驀然停了一瞬。
藍火苗在空氣中灼燒著,熱烈而沉默。
“念念。”小李默了片刻,忽而認真地低聲音道,“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就是希你可以開心。”
“雖然我比你大兩歲,但一直覺得你比我還要,理智和清醒,今天能做到這個位置,完全是你自己的功勞。”
“盡管你非常獨立,但你得……”斟酌了一下言語,最後發現除了最樸實的話,別的都沒有那種人心魄的力量。
“你得學會快樂。”
“我很開心看到你又變得輕松和快樂。”
偌大的客廳裡,林念安靜坐著,心臟卻猝不及防地塌了一塊,地下陷。
該怎麽形容那一刻的心呢。
以為小李會說一些冠冕堂皇,為事業考量的話,畢竟們是綁在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是吃同一個飯碗的人。
但是沒有。
這麽多年以來,除開顧淇和陸嘉柏以外,很有走得近且仍在往的朋友,尤其是孩兒。
過早的社會經驗與人生捶打,讓早早和大部分安靜平和的孩兒分道揚鑣,極會過那種無微不至的關心與呵護。
但現在到了。
有人陪著這麽多年一直走過來,到今天,真誠地祝一句,希開心。
其實細細想來,小姨,顧淇,小李……
這麽多年,想留的人都留在邊。
林念微微偏頭,隔著明淨的玻璃,去看那個人。
江淮站在下,半倚著欄桿,姿拔又隨意,側臉廓分明,下頜線鋒利,連頭髮都被鍍上一層金。
半晌,他若有所,略一偏頭,起眼皮,漫不經心地投來一眼。
冷,散漫,卻又夾雜著些許繾綣,在空氣中浮。
一如當年。
心跳驀然了一拍,酸脹然。
那場雨好像停了,又好像沒有,在心裡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林念緩緩呼出一口氣,想。
還有失而復得的人,也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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