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和時玥的分別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
宋綿對待自己別人的好意或者愁緒有時候無從招架。因為骨子里也有一點心的病在。
但時玥比想象中要堅強很多。
雖然對時玥說的那句以后還會再見面,多有點撒謊的分。
除非這一輩子都沒有和沈肆遇見過,要不然,沒法做到心無旁騖的完全坦然面對時玥。
但宋綿不可避免的因為短暫的相聚,就要面對長久的離別,所以心是有點難過的。
洗了澡,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因為有些愁緒,便一直睡不著。
翻來覆去的,再去看一眼時間的時候,發現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明天反正就要走了,甚至打算早起,在時玥還沒起來之前就離開。
干脆等到天有點亮的時候,就直接離開。東西本來帶的也不多,收拾起來兩只箱子。
只是要找劉助安排這件事,多有點麻煩人家了。
宋綿覺得口,干脆到了客廳,拿了一瓶蘇打水,擰開瓶蓋喝了兩口,然后盤坐在沙發上,打算看一會兒手機。
門突然被打開,接著一清冷之氣被裹挾著帶進來。
宋綿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沈肆站在門口,領口微敞,頭發是半干的,臉慘白。
沈肆大概也沒料到宋綿就在客廳里,眼底浮現一驚愣,就那樣兩個人四目相對。
宋綿站起,剛想開口,卻突然看到了沈肆脖子兩側有紅的傷痕,映著淺淺的。這一看就是被人指甲給掐出來的。
“你的脖子……”
宋綿指了指他。
下意識的反應還是帶著一點關心。
“沒事。”他順便把門關上,走到宋綿邊坐下。
“要喝水嗎?”沉默了一下,宋綿問。
沈肆視線落在了桌子上那瓶沒喝完的蘇打水,突然發怒一般的用手拂開。
瓶子落到地上,幸虧是地毯,發出的聲音不算大。
但宋綿還是被這舉給嚇到了,沒說話。
房間太過安靜,連呼吸都覺得讓人覺得窒息。
過了半晌,沈肆用手了臉,才抬頭說,“抱歉。”
宋綿搖頭,也沒什麼別的話。
“我現在不想接任何關于水的東西。”他低啞的話語像是在對剛才的舉止做出解釋。
“沒關系。”宋綿說著,然后指了一下沈肆的脖子,“你最好理一下,我看口子還蠻深的,留疤了就不好了。”
“沒事。”他坐在那里沒有彈一點,只是淡淡的說。
就這樣保持了幾分鐘的時間,宋綿看著傷口,終究是不忍,“我幫你理一下吧。我知道藥箱在哪里。”
沈肆來不及阻止,宋綿已經起往樓下去了。
下樓梯的時候,特意把步子放緩一點,免得把別人吵醒。
上來之后,開始蹲著把藥箱里的東西翻出來。
沈肆坐在那里,眸很深的看著宋綿忙碌的背影。
宋綿取出消炎的藥,又用棉簽涂了點酒先給他消毒。
棉簽及他的傷口,宋綿還是抬頭問,“疼嗎?要是我手重,你和我說。”
;“不疼。”
其實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沈肆察覺不到任何痛。
只是看著宋綿有些心疼的樣子,覺得莫名。
宋綿垂頭給他理傷口,呼吸綿綿的噴在他的鎖骨。溫度過皮表層到達他的部,這是他這持續的幾個小時以來,能到的溫度。
等宋綿都弄好之后,把藥箱重新收好,說,“注意別水……”
又想起剛才沈肆說的話,那句話沒說完。
氣氛又持續安靜了數十秒,宋綿說,“你回去休息吧。看起來服好像有點皺。”
說完,其實打算回臥室的。
因為這樣子坐著,好像看不到盡頭似的。
見沈肆沒,便主起來。
走時,手腕卻被他突然扣住,這一帶,迫使坐到了他的上。
他的手摟了的腰,越摟越,宋綿覺得腰腹已經有疼痛。
微微呼喊,“沈總……”
“我沈肆。”
“沈總……”
見不屈服,沈肆一口咬在了的后勁。
那一瞬間的疼痛,宋綿直接掉了眼淚。
他松口,還是摟著,只是沒有剛才那麼了。
宋綿知道沈肆的偏執,雖然在喊他方面沒有改口,但宋綿還是做出了某種妥協。因為不知道,沈肆要這樣持續多久。
微微抿,宋綿才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前面說醫院,這幾天又持續不能在別墅。這不是他該有的工作狀態,那就是私事了。
明顯在醫院的不是沈肆,宋綿帶著疑問,“是誰生病了嗎?”
沈肆沒有回答。只是摟著,臉著的頸側,呼吸持續不斷的噴在那一排梵文上。
這樣持續了一分多鐘,當宋綿以為沈肆不會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他開了口。
“我的母親。”
聲音低的像是直接從嗓子眼里溢出來。
宋綿驚得沒有作聲。
沈肆挑了的下,讓看向自己,“傳言說我殺了,其實還活著。”
“知道我為什麼怕水嗎?見到深一點的水就會窒息。”
宋綿已經說不出來,即便他還沒有說出后面更讓吃驚的事。
“因為我的母親。曾經不止一次的想把我溺死在浴缸中。”
宋綿發出低低的聲音,“沈肆……”
聲音不像是自己的。
沈肆扯了角苦的一笑,“就在不久前,再度掐著我的脖子,要把我溺死。”
宋綿無法想象那樣的形,心張且心疼的手指蜷,指節泛白。
的母親從小就拋棄了,即便后來在跟前說過狠話,可到底傷害的程度宋綿可以自己消化掉。因為一開始就不在邊,所以期待的有限,到的傷害也就會有限。
沈肆不同。
難以想象如果哪一天葉藍卿真的殺,會如何。
他無需和宋綿詳細贅述當時的過程。甚至是他在險些窒息的況下,將他的母親一把推開。像是逃出來的,并不知道要去哪里,直到發現自己驅車到了別墅這里。才意識到,自己最想見的人是宋綿。
宋綿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想去安,又考慮到自己的份。
屋又安靜了一會兒,直到沈肆低沉的嗓音問,“想見嗎?”
“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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