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陪著梁懷青還有沈肆吃了飯。

梁懷青以前出了名的好喝點酒。沈肆似乎提前有所準備，給梁懷青帶了瓶酒，臨走時還給他送了一瓶。

梁懷青貪杯多喝了幾杯，但好在一直保持清醒，沒有讓自己失態。

但梁懷青喝了幾杯之后，明顯話多了一點。

話題便不止于電影，又到了宋綿上。

“宋綿拍的景區宣傳片，令人賞心悅目。現在網上對你的評價已經轉變，宋綿，你的黑歷史過去了。”

這件事宋綿早就知道了。但因為上次梁懷青的“耳提面命”，宋綿對網上那些評價并沒有那麼在意。

只有自己的作品才是自己最強有力的發聲。本來也左右不了別人的看法。而自己被那些聲音影響實在是太不可取的行為。

宋綿謙虛的一笑，聲音清，“可惜我沒有梁老師那個本事，目前還什麼技能都沒學會。”

梁懷青笑，“看來你沒在網上查我的資料。”

“是學習。”

沈肆不說話，臉卻掩飾不住的有些沉悶。

結束之后，三個人一起離開。

保姆車是公司旗下的。解約之后，保姆車也就被收回去了。

來時，是梁懷青派了車過去接的。

走時，因為梁懷青喝了幾杯酒，宋綿就連帶著車和司機讓給梁懷青了。

梁懷青沒急著上車，先找到了沈肆。出于禮貌和對梁懷青這個多喝幾杯人的照顧，沈肆沒有出來之后直接上車離開。

梁懷青險些沒站穩，沈肆出手扶了一把。

梁懷青一手握住他的手臂，靠近說，“宋綿畢竟孩子，勞煩沈總送回去。在沒定下這個角的時候就選擇增，沈總，這部電影一定會給你厚的回報，因為這個孩。”

羽眼睫投下的暗影打在臉上，神似乎起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說完，轉走回到車邊。

他和沈肆說話，離著有一點遠，加上附近有車子川流不息，宋綿沒有聽到他們兩個的談話。

見梁懷青過來，宋綿替他開了門，關心問，“梁老師，你沒事吧？”

“我沒喝多，不用擔心。好好研讀劇本。”

還記得讓看劇本的事，可見是真的沒喝多。

宋綿稍稍放心，和他說了再見，關上了車門。

車子離開，宋綿便打算自己去打一輛車。

偏偏下了蒙蒙的細雨，這地方沒避雨，要打車只能在原地等著。擺很快被打，宋綿抬著手臂去攔車，卻看不到一輛出租車。

一輛黑商務車停在跟前。劉助下車撐著一把傘過來，“宋小姐，上車吧。”

后車窗閉著，看不到里面的形。宋綿在劉助發出邀請之后，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

劉助忙說，“沈總讓宋小姐去的。”

宋綿抿一笑，對著劉助不似對沈肆那般疏離，禮貌的婉拒，“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

劉助勸，“這個地段算偏僻的，而且現在下雨，車不好打。宋小姐這麼堅持，怕是要著涼。”

似乎宋綿上車的速度已經超出了沈肆的耐心，那后車廂的玻璃窗被放下。

;昏暗的線勾勒出他俊臉龐的側臉。

他轉過臉來，語氣異常的清冷，“梁先生所托，你不上車，我不好代。”

宋綿是遲疑的。但一想，當時梁懷青是找了沈肆說了幾句話的，容或許就是這個。

劉助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宋小姐，上車吧。外面怪涼的。”

宋綿沒再拒絕，實在是不想因為這場雨而讓自己生病。那好不容易長起來的，可能又要瘦回去了。

坐進了后車廂，不忘對劉助說了聲謝謝。

至于坐在一側的沈肆，連一個余都沒有給。

車溫度適中，宋綿上本來淋的雨就不多，一會兒上就被烘干了。著的兩條手臂，在暖黃的燈下著白玉般的潤。

“去哪？”車子駛出去幾分鐘之后，靜默的車廂才響起了沈肆的聲音。

太過安靜的環境下，沈肆的聲音就像著耳朵說的。

宋綿微微垂眼，說，“你應該知道的。”

“我為什麼會知道？”沈肆反問。

宋綿愣一下。

已經開始后悔上車。

“劉助……”沈肆視線鎖著宋綿，卻喊了一聲劉助。

劉助會議，按了按鈕，把板升上去，隔絕了前排。空間變得更加狹小且封閉。

沈肆側過，西裝面料和真皮座椅發出窸窣的聲音。

“嗯？我為什麼會知道？”

按照沈肆的行事風格，他當然輕而易舉就查到自己現在公寓的地址。所以沈肆的問題，明顯是多此一問。

宋綿告訴自己現在已經和沈肆沒有任何瓜葛了，所以應該勇敢無畏的面對他。

抬起小臉，直視他，“沈總會不知道嗎？說好的解約，卻還是投資了這部電影。世界上有那麼巧的事嗎？包括……”

包括趙覺，怎麼看都是沈肆出手的干涉。

“包括什麼？怎麼不說下去了？”

宋綿吸了一口氣，說出口，“包括趙覺趙醫生。我在外面聽到了。難道這不是你的干涉？”

沈肆凝視兩秒。

宋綿一口氣一直提著，便是要憋到斷氣，這口氣也不能下來。

不能再以以前的樣子面對沈肆了。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不能再被他所影響。

“宋綿，你是這麼想我的？”半晌，沈肆出譏諷的笑意，“或者，你是高看了自己？”

宋綿微怔。

沈肆語氣清冷的解釋，“我和梁懷青早年間就認識。在他寫劇本的時候，就已經找過我，希我投資他的電影。你現在所住的地方，賀寧沒和我提起過，我也并不曾查過。至于趙覺……”

“我不過是出于對電影的負責。鬧出什麼自殺的新聞來，我的利益會損。本無歸的生意，我不做。”

他冷清的聲音在耳邊響著，沒有一點溫度，眼底皆是涼薄。

一詞一句都在提醒著宋綿的自作多。

“是嗎？”宋綿淺淺淡淡的笑了，“這樣好的。關于對沈總的誤會，我道歉。”

等車子到了繁華點的地段，宋綿就讓車停下來，然后下了車，自己打了輛車走了。

沈肆看著下車，然后鉆一輛出租車，最后車子駛離，目追尋到追尋不到的地方，視線才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