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的聲音拉回的思緒，鍾黎還未回頭，一聲輕響，一碗麵擱到了面前。

果然的清湯麵，上面只有一些細碎的蔥花，湯麗浮著幾青菜。

不過，他好歹還給煎了一個荷包蛋。

荷包蛋澤金黃，賣相倒是不錯。

拿筷尖了一下，皮薄，竟然一下就破了，流出金黃的蛋。

怔了一下，忽的想起之前跟他說過，自己喜歡吃這種煎得很的蛋。

也就那一次，那麼多年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這頓晚飯或者說是宵夜，實在是很溫馨。

雖然味道一般，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盡力了，鍾黎把麵條連帶著荷包蛋、青菜全都吃完了。

「好吃嗎？」他雙手疊搭在桌面上，目希冀地著。

鍾黎很在他面上看到這種奇怪的神，像是急於求得的認可。

可能不管對於什麼樣的人，都有讓別人認可自己廚藝的執念。

鍾黎當然不敢說不好說，點頭：「還不錯。」

「只是還不錯？」他挑眉，平淡地點點頭，移開了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鍾黎從他不聲的臉上讀出了幾分不滿。

可再看，好像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不至於吧？

鍾黎有些懵懵的，卻見他仍是支著下頜著，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遲疑開口：「好吃的。」

他笑了笑，沒搭腔，但眉宇舒展了，抄起空盤子去了廚房裡。

很快，嘩嘩的水流聲傳到耳邊。

鍾黎難以置信地著他高大忙碌的背影，洗個碗都這麼遊刃有餘像是去參加什麼超級財經大講堂的人，還計較這種事？@無限好文，盡在

再次刷新了鍾黎對他的認知。

但也就在心裡悄悄吐槽兩句，是萬萬不敢當著他的面兒說的。

鍾黎洗完澡就上了床，白天陪累得狠了，眼睛酸痛，翻了個就昏昏睡了。

迷迷濛蒙的卻又被人弄醒。

鍾黎有些煩了，掙了一下，勉強撐開一眼，沒好氣：「幹嘛？」

「你就這麼睡了？」他的語氣不太好。

鍾黎看向他，他單手支著頭，側躺在後就這麼看著。屋子裡沒開燈，窗簾卻是大敞的，窗外的虛影落在他臉上，愈發顯得廓深邃，眼眸似星辰。

鍾黎終於清醒了些：「……怎麼了？」

話音未落，手腕已經被他扯著拉到了懷裡，他手替將散落肩頭的發紳士地拂到腦後：「陪我聊聊天。」

鍾黎好似陷他深邃無底的眼睛裡：「……聊什麼啊？」

他這可不像是要跟聊天的樣子啊。

「公司還順利嗎？有困難的話，要跟我說哦。」

口而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可以解決。」

說完意識到自己又冷場了，有點忐忑地看向他。

容凌只是很溫和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鍾黎鬆一口氣。

只是，在轉過去的那一刻，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心裡有點惆悵，又有些欣。

他手到後的煙盒，想要撥一，目瞥到的背影又停下。

到底還是將手回來。

月冷寂地灑在他上，他闔上眼，雙手枕在腦後，半晌，忽的開口問：「我們分開的那幾年裡，你在國外過得好嗎？」

鍾黎看他，目落在他倦冷平靜的眉宇間。

總覺他問這話時冷漠的，雖是他問的，但他似乎也並不是那麼想知道，眉宇間有種自我厭棄的放逐。

當時分手的時候，他確實極力挽留，但明明白白告訴他就是要聯姻。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鍾黎就知道這人夠混蛋，渣得明明白白，但那時還不知道他還能渣得那麼坦。

「在想什麼？」他輕抬眉眼，掃一眼，修長的手指輕佻地勾起的下。

鍾黎不敢多看他蠱的雙眼，別開頭，故意惡聲惡氣的：「在想你當初乾的那些混蛋事。」

「比如？」

「囚我！不讓我出門，還讓俞沅和卓碩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陳年舊事了還提呢？」他倒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朗聲笑著曲起一條，「那會兒不是怕你真的走嗎？而且，也是真的不放心你。」

「出去吃苦也比給你當二強。」

他搖搖頭：「那會兒就決定了等我舅舅的事兒過去，就跟京華離婚的，沒打算讓你一直沒名沒分的。只是那時候局勢不太明朗，我也不能保證什麼，不能那麼輕易地承諾。」

鍾黎怔了怔，沒想到還有這一層考量。

只是，那會兒被氣昏頭了，也覺得悲哀之極絕之極，只想著離開。

他呢，那樣的天之驕子，估計也懶得多解釋。

且當時那樣的況下，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不能賭一個未知。

分手的時候是真的決定分手了。

「那你呢，結婚以後真的不跟程京華住嗎？那樣一個大人。」

容凌著笑多看了一眼，眼神看得臉燥熱。

「在你面前，誰敢自稱是大人？」他低笑著把按在懷裡，在發熱的臉頰上，像靈活的蛇一樣往下游弋，「說好的大度呢，原來是上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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