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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華沙漠的清晨,清涼,甚至還有些偏冷。
歐月兒、阮清語和張欣欣三均是穿著有些單薄的睡,面帶著淚痕坐在車中環抱著雙臂瑟瑟發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連心都冷。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極亮的柱,毫無預兆地從遠方的沙漠地底下驟然穿了厚厚的沙層沖向了天際。它出現得那麼猛烈、那麼突然,像一筆直的長矛,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狠狠地捅進了雲端。
接著,「轟――!!」一陣驚天地震耳聾的巨大炸聲傳來,仿佛要將這片天空都炸碎了一般,連空氣都不可遏制的粟起來。
冷夜猛然剎住車,震驚的抬頭向天空。而三個孩亦是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哭泣聲,遽然仰頭看向天際。
然後,他們看到了……
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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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柱刺進了雲端,攪得風雲變。連明朗的天氣,都仿佛一下子變得暗起來。
柱的頂端陡然炸開,而後那片天地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生生撕裂開來一般,在一陣驚天地的巨響聲中,天空……碎了。
是的,它是真的碎了。
一團詭異的黑慢慢地出現在天際之上,它先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但眨眼間就擴大了一團巨大的漆黑圓團。不過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它其實並不是一個黑的圓團,而是一個詭異的、漆黑無的漩渦。
這團漆黑的漩渦就這麼詭異的浮在天空之上,慢慢地旋轉著。它轉得很慢,不過這只是眼睛傳達的錯覺,實際上它轉得很快很快,快到了已經無法用時間的概念來表述。
這團黑漩渦來得快,去得更快。大概只存在了短短的幾秒鐘後,它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來的驚天地,去的悄聲無息,頭頂那一片無邊的天際,只剩下了一片空的、萬里無雲。
然後……
一朵雪花,輕輕地飄落下來。晶瑩剔的姿,宛如世間最潔白的靈,從天上悄悄的降臨到人世。(5,0);
接著,第二朵、第三朵……
很快,無數的雪花撲天蓋地的墜向沙漠,只是還未能及地面就已融化。可是雪花們依舊前赴後繼,大有不把這片灼熱的沙漠變冰天雪地就不罷休的勢頭。
「雪?」張欣欣喃喃一聲,空的眼神似乎多了一抹神采,慢慢地出手似要捧起什麼東西。一朵雪花輕輕地飄到的掌心,馬上就融化冰涼的水滴。
張欣欣了,兩行熱淚霎時狠狠地了下來。
下雪了……
……
「楚源哥哥,如果我真的考上了,你是不是真能滿足我一個願?」
「嗯。」
「任何願哦?」
「哦。」
「那……我要看下雪。」
「好。」
「我要到沙漠裡看下雪呢?」
「……好。」(5,0);
「哼哼,你真當我是笨蛋嗎?沙漠怎麼可能會下雪?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定考不上才故意這麼說的?笨蛋楚源!你信不信我真考上京首大學給你看看?!」
「如果你考上了,我就帶你去沙漠看雪。」
「好啊!到時候你可別弄堆泡沫糊弄我哦。」
「不會。」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
一言,為定……
……
下雪了……
仰起頭向天空,張欣欣的眼淚就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了。
沙漠,真的下雪了。
這是你送我的禮嗎?
哥哥……
「啪嗒……」一滴淚順著臉龐狠狠落,滴在了車上。
淚水,在這一秒模糊了視線。青,悄然拂過了臉龐,卻帶不走眼淚和悲傷。(5,0);
張欣欣雙手捧著頭蹲下來,驀地「哇」一下痛哭起來,所有抑已久的緒終於在這一刻崩潰殤。
……
我們,總是在盲目的追尋彼岸所盛開的花,卻茫然不知邊那絢麗多姿的夏。等到驀然回首時,早已錯過了玫瑰的艷麗、薰草的芳香。
就如同有些人、有些事,不經意的一個轉,便已悄悄的錯過了。
這個時候再去等待,再去追悔,還有什麼意義?
人生,就像是選擇題,你不是選A就是選B。可是更多的時候,我們卻做不出選擇。
因為,一些人、一些事我們捨不得也放不不。
等到真正要做出選擇的時候,才會明白,原來離開,也需要莫大的勇氣。
……
「沙漠下雪了,我第一次在沙漠上看到雪景,當滿天的飄雪飛揚落下的時候,我們震撼了,不知道是為了這一場麗的奇景而震撼,還是為了這齣華麗的結局而。雖然誰都沒有說出口,但是我們都知道,那就是結局。(5,0);
當欣欣出手想捧起雪花,哭著說這是楚源哥哥送給的生日禮時,月兒哭了,我也哭了,我們三個人抱在一起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埋頭哭著,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歇斯底里。可是,即便把眼淚都流幹了,把嗓子都哭啞了,也不能讓那顆悲痛不堪的心好哪怕一點點。
冷夜也在哭,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我知道,他其實比我們更痛苦。
為了救我們三個逃出去,他不得不背棄了同伴,不得不背叛了曾經生死與共的誓言,背負起這一生再也丟不掉的枷鎖,帶著那一世都無法磨滅的愧疚和自責,只為了讓我們三個能活下去。
可是,這值得嗎?
僅僅只是為了我們,就死了那麼多人。
真值得嗎?!
我不止一遍的問我自己,值得嗎?可是誰能給我答案?哪怕只是善意的謊言……
雪,依然在下著。
那一場雪很大,大得我看不到盡頭。(5,0);
撲天蓋地,仿佛要將整片滾燙的沙漠都洗刷純白的彩。
我茫然地抬起頭,第一次到迷失了自己,將來的路我們該怎麼走?
隔壁的房間再一次變得空的,而這一次是不是不會再有人回來了?
鴨死了,永遠不在了。
以後再也不會有那個卻又很可靠的司機,每天傻傻地等在我家門口,日復一日地送我上學、放學;上班、下班了……
猴子也走了,再也不會有那個一天到晚嘮嗑個不停,讓人頭皮發麻、痛苦不堪的話勞了。
可是,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願還能再聽到他那煩人的聲音,而不是永遠的別離。
還有皇后。
雖然每天都是擺著一張冷冰冰的臉,不說話,但心地卻很善良的姐姐,也永遠……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道維爾……那個靦腆又乖巧的小弟,明明都還沒年,也為了救我們而毅然用他那不太寬厚的肩膀去扛起本不該由他去背負的重擔。(5,0);
還有11……這個笨蛋……
不!他們都是笨蛋……
一群愚不可及的笨蛋!
笨到無可救藥,笨到……讓人心碎、絕!
……
隔壁那間空的房間,再一次變得冷冰冰地。
雖然,它經常沒有人住,但它始終在為它的主人等待著。
我總幻想著,可能某一天,推開那扇鎖的門,突然發現他們都回來了。11、鴨、猴子、皇后、道維爾,他們都一如從前那樣,回到那座房子裡,擺弄著各種鍛鍊的材,然後回頭沖我笑一笑,再說一句:「好久不見。」
可是,真的會有那一天嗎?
他們真的,還能回來嗎?……
我不敢再去那個房間,甚至每次路過時,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一眼那扇始終閉的大門。
我害怕!
害怕那扇門永遠也打不開了,害怕曾經住在那裡面的那些人永遠也不回來了。(5,0);
更害怕著……
永遠也見不到他們了。
永遠……
見不到那群笨蛋了……」
……
……
流著淚,打完最後一個字。阮清語將這份名為《我記憶中的冰殺手》文檔保存起來,永遠地……保存起來。
然後,便默默地坐在電腦桌前,流著淚,發著呆……
「咚咚咚咚……」外面響起了陣陣急促的敲門聲,清語的母親張心離跑去開門,只聽到張欣欣那大嗓門道:「乾媽,清語姐呢?」
「在裡面呢……哎,欣欣呀,跑那麼急幹嘛。」
張欣欣氣吁吁的衝進阮清語的房間,陡然將門一推,便大聲嚷嚷道:「清語……」遽然間,看到阮清語滿臉的淚痕,那一剎那心中也同樣一陣悸。聲音頓時變得弱了下來,如同蚊吶般的聲音吐出最後一個字:「姐……」
然後便小心翼翼地走到電腦桌旁,滿臉關切又心疼地看著阮清語,忍不住自己的淚水也在眼眶中打滾,低聲說道:「你……又想楚源哥哥他們了?」(5,0);
阮清語的臉上是出一抹笑容,臉上淚水,搖搖頭說道:「我沒事。」
「啪嗒!」一滴淚,順著張欣欣地臉龐悄然落,滴在地上,濺起悽的水花。
張欣欣一把環抱住阮清語的脖子,失聲痛哭起來。
阮清語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流淌下來,拍拍張欣欣的頭,哽咽道:「你幹什麼呀,我哭完了你又哭?」
張欣欣痛哭道:「我也好想楚源哥哥他們……」
阮清語著張欣欣的頭的作驀地一滯,痛苦地閉上眼睛。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洶湧淌下。
有的人死了,可他們還活著。
有的人還活著,卻宛如死了。
有些傷口,時間久了就會慢慢長好;有些委屈,過了想通了也就釋然了;有些傷痛,忍過了疼慢慢也就習慣了。可是,長好的傷口依然會有疤痕;釋然的委屈依然會有疙瘩;淡忘的傷痛也依然會時常想起。
有些事,不是時間久了就可以平的,修補得再完仍然會有傷痕的存在。破碎的鏡子再也不可能補得回來,就如錯過的人,也許錯過了一次就是一輩子的憾。(5,0);
「好了,別哭了。」阮清語著鼻子,輕輕拍拍張欣欣的腦袋,反過來安,又問道:「你今天沒上課嗎?」
張欣欣泣聲不由的一滯,忽地想起來自己的來意,猛一抬頭紅著眼睛驚呼道:「啊!我忘了!!」
阮清語錯愕道:「怎麼了?」
「月兒姐要生了!」張欣欣來不及拭臉上的淚痕,焦急的道:「已經進產房了!」
「什麼?」阮清語嚇了一跳:「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聞薇姐拼命打你手機都打不通啊!」
阮清語一拍額頭,寫書寫忘了,手機沒充電。
「可月兒的臨產期不是還有一個多星期嗎?」
「我怎麼知道,寶寶要早點出來我有什麼辦法。快走!」張欣欣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張心離怪怪的眼神下,火急火燎的就把臉上還掛著淚痕的阮清語拉扯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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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的琉璃群島深有一座荒島,當地人稱它為魔鬼森林。據說這座島上生活著吃人的魔鬼,不知道這個傳說是真是假,但是絕對沒有人踏上這座島嶼。
而此刻,一名穿著皮的男子正站在這座荒島的懸崖邊上,在他的面前,豎立著五座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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