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的聲音從堂後傳來。
蘇陌一刻不敢耽擱,摟著小司徒形一展,便已經闖了其中。
堂後又是一個院子,魏紫單手持劍正站在一房門之前。
看到蘇陌之後,輕輕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而跟前的房門則是閉。
有斷斷續續的呼吸聲,從房間之響起。
“還有活口。”
蘇陌形一晃,一狂風頓時吹開房門。
就見到一個影捲一團,正在房間正中蠕。
定睛去看,蘇陌忽然一愣:
“是你?”
這人模樣悽慘,滿臉都是污,四肢被人切斷,流淌在地面上的鮮已經乾涸。
卻並未死。
雖然面容被鮮遮蓋,但是蘇陌仍舊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人……是天門主!
當年三絕門作爲驚龍會的爪牙在東荒行事。
被玉靈心設計騙到了玉氏族地。
聯手楊易之,凌紅霞等人,想要將其斬殺。
卻沒想到,天門主和人門主竟然是同一個人。
人格轉換之後,天門主所發出來的武功,屬實是驚人。
若非蘇陌在場,那一戰勝負難料。
其後楊易之帶著天門主前往懸壺亭,問驚龍會所在。
再往後,蘇陌還以爲此人已經死在了懸壺亭。
沒想到,他倒是命長。
魏紫則愕然的看著蘇陌:
“這個你也認識?”
“這事說來話長。”
蘇陌一步上前,來到了天門主的跟前,拿手試探,又檢查了一下,這才嘆了口氣:
“雙眼被剜,雙耳被刺聾。
“還被切斷了四肢。
“是故意放在這裡等死的……恩?”
蘇陌最後這一聲,則是因爲開了天門主的,發現他的舌頭竟然完好無損。
不有些愕然:
“你還能說話嗎?”
天門主對蘇陌的話,充耳不聞。
他的雙耳被刺聾,鮮灌溉耳孔,如今鮮凝固,堵得嚴嚴實實。
別說他聾了,縱然是沒有,如今也是聽不到任何靜的。
“讓我來……”
小司徒吸了吸鼻子,強打神,來到了天門主跟前。
只是手一探之後,卻搖了搖頭:
“他生機已經斷了,只是因爲力太強,一時之間不得就死。
“如今,已然是藥石無救。”
蘇陌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懸壺亭一夜之間被人殺了滿門。
唯一活著的竟然是這個天門主。
只可惜,想要從他的口中問出什麼東西,想來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就算是真的問出來了,蘇陌也未必敢信。
當時楊易之曾經說過,懸壺亭有手段迫天門主吐實。
可問題是,天門主本的神狀態就很不對勁。
再經過懸壺亭這麼一折騰,整個人徹底就算是瘋了。
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哪怕逢問必答,也是牛脣馬。
更別說現如今這模樣了……
正拿這天門主一籌莫展的功夫,卻忽然覺天門主周上下,有罡風浮。
當即連忙將小司徒和魏紫拉到了自己的後。
擡頭去看,就見得這天門主罡風浮現半晌,一使勁給自己翻了個。
這一下靜似乎太大。
以至於四肢傷口頓時崩裂,鮮滾滾流淌。
他口中則是驚呼:
“不是我……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
“是他們我的!!”
言說至此,雙眼之中有滾滾鮮流淌出來。
表飛縱,眼眶大開,倘若他有雙眼的話,必然是雙目圓瞪大力爭辯。
蘇陌心頭一,以力震聲音,沉聲開口:
“你在跟誰說話?”
天門主周一震,似乎真的聽到了蘇陌的聲音。
臉上的表一時之間怪誕至極。
呆呆凝立半晌,忽然哈哈大笑。
聲音淒厲,嘶聲力竭。
最後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翻而亡。
這一番變化,屬實是看得人瞠目結舌。
魏紫上前查看了一下:
“這一下,死了。”
蘇陌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咱們走吧。”
走並非是離開懸壺亭,而是到懸壺亭儘可能的查探一番。
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小司徒傷心絕,蘇陌本不想讓奔波,但是考慮到懸壺亭可能還藏對頭,萬一將小司徒獨自留下,再發生了什麼不測,那可真的是悔恨終生。
所以,還是將小司徒帶在了邊。
查探不多時,東南西北四位姑娘也到了。
們的臉上也全都是迷茫悲痛之。
屬實是未曾想到,上一次離開懸壺亭,去尋蘇陌出海。
竟然是跟懸壺亭諸多好友的一次永訣。
而們除了傷心憤怒之外,更多的則是擔心小司徒的狀態。
只是這會話不能多說。
在蘇陌的主持之下,大家將懸壺亭上上下下全都轉了一圈。
可以確定,這幫人已經離開了懸壺亭。
杏林堂中。
蘇陌將小司徒爺爺的放在了地上。
手合上了他的雙眼。
站起來,回頭看向了在場的幾個人。
東南西北四位姑娘,眼眶發紅,顯然也是哭過了。
小司徒失魂落魄,靠在魏紫的邊,眸子裡全無焦距。
蘇陌看了們一眼,猶豫了一下,這纔開口:
“懸壺亭,可有東西失?”
他問這話的時候,看向了東南西北四位姑娘。
這四位對視之間,輕輕點頭:
“了很多丹藥,不死回春丹一顆也沒留下。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蘇陌輕輕點頭的功夫,就聽到小司徒的聲音響起:
“還有……
“懸壺亭,有一名爲【懸壺錄】。
“爺爺曾經告訴我,那是我懸壺亭歷代以來,最深的杏林寶典。
“只是想要盡數翻閱,需得爲亭主才行。
“往日裡,則是供奉在祖師像前。
“如今……不見了。”
東南西北四位姑娘對此不甚了了,所以沒有察覺,但是小司徒卻是一眼就看到了。
“懸壺錄……”
魏紫臉一沉:
“果然是殺人奪寶。”
蘇陌則是輕輕點頭:
“懸壺亭地,外面還有陣法阻隔。
“想要踏此間絕不簡單。
“除此之外,懸壺亭不見聞於江湖。
“縱然是當年的毒龍子也有人知道他出自懸壺亭。
“浩然書院之前,我甚至從未聽說過懸壺亭這三個字。
“由此可見,這幫人是直奔懸壺亭而來。
“目標明確,或許就是爲了這懸壺錄。”
“那蘇老魔……你說這會是什麼人乾的?”
魏紫沉聲問道。
蘇陌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小司徒:
“小司徒,我知道你傷心。
“可現如今,我還是需要你振作一下,幫我仔細看看,這懸壺亭,除了懸壺錄之外,是否還了其他的東西?”
小司徒聽蘇陌說話,當即輕輕點頭。
閉上雙眼,思慮一番之後,忽然秀微蹙,看了東南西北四位姑娘一眼:
“可曾見得亭主?”
東南西北四位姑娘同時搖頭:
“不曾。”
“我也未曾見過……”
小司徒說到這裡的時候,言語之中略顯振:
“亭主可能還活著。”
一下站了起來:
“懸壺亭居避世,不爲世人所知。
“但是爲了防範會有人衝殺而來,尋咱們的晦氣,於亭還另有一室作爲後路。
“這件事還是爺爺喝醉了之後告訴我的,囑咐我千萬不要外傳。
“如今亭主不知所蹤,說不定就是趁之間,逃到了室之……
“蘇大哥,你跟我來。”
說話之間,匆匆離開杏林堂。
蘇陌一邊跟著,一邊有些迷茫。
杏林堂在這懸壺亭最深。
也是最高的一建築。
小司徒的爺爺臨死之前坐在這杏林堂首座之上,蘇陌還以爲,他就是懸壺亭亭主呢。
結果,竟然不是?
那這亭主是什麼人?
心中想著這些的功夫,腳下卻沒有停下。
一路跟著小司徒來到了懸壺亭的一角落,手在一古怪異雕像的上,拍打了幾下。
蘇陌看這異造型奇特,卻從未見過。
便低聲問道:
“這是什麼雕像?”
“是藥。”
小司徒看了蘇陌一眼,勉強一笑:
“懸壺亭的異雕像,皆爲此。”
話音落下,就聽得吭哧吭哧一陣悶響,當前藥雕像頓時挪移開來。
只是小司徒一看之下,臉卻瞬間變了。
蘇陌看了一眼,也是嘆了口氣。
拉過了小司徒的手。
“亭主不在這裡……”
小司徒靠在蘇陌的懷裡,輕咬下脣。
兩個人能夠在瞬間得出結論,則是因爲,這藥雕像挪移之後,地面被去好大的一塊草皮。
這倘若先前啓過機關的話,必然留下痕跡。
如今不見這痕跡出現,可見機關從未啓。
那這裡……也自然不會有幸存之人。
機關之下,現出的空,是一條筆直向下的臺階。
當中環境幽暗,不知道封了多年。
蘇陌幾個人並未直接下去,稍微等候了一會之後,這才拾級而下。
初時一段路沒什麼可說的。
黑乎乎,一路往前。
最後卻是來到了一石門跟前。
這是第二道門戶。
只是這道門戶之前並無藥雕像。
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啓。
唯有小司徒凝的石門之上浮雕的鍼灸人像,陷了思忖之中。
半晌輕輕開口:
“他有病。”
蘇陌和魏紫他們都在尋找開門機關。
小司徒這話來的突兀,蘇陌回頭有些愕然,魏紫更是口而出:
“小司徒怎麼忽然開口罵人啦?”
“啊?”
小司徒連忙搖頭:
“我沒有罵你……我是說這個。”
手一指石門之上的浮雕。
魏紫更是迷茫:
“不就是一個鍼灸浮雕嗎?
“這個也能看出來他有病?”
“恩。”
小司徒點了點頭,似乎有心想要給魏紫解釋解釋,但是張了張,發現想要將這事說的讓魏紫能夠聽懂,多有些爲難。
最後索不去解釋,而是一抖手,從髮之間,取出了一牛針。
一抖手直接打了出去。
出手果決,沒有毫猶豫。
一針落下,正中那浮雕的氣海。
古怪的是,這浮雕上面並不見孔,可這牛針落下,竟然瞬間沒其中。
蘇陌正要定睛去看,忽然就聽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這一座石門,竟然就此分開兩邊。
收到了兩側山巖之中。
小司徒則是一抖手,一道銀閃過,那被打出去的牛針,又一次回到了的手中。
“好妙的機關設計。”
蘇陌至此不慨:
“這機關暗藏於醫,更對開啓者有著極高的要求。
“若不是小司徒你在邊,咱們縱然是找到了門戶,想要打開也絕不容易。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可以肯定了……
“昔年懸壺亭打造這室,並非是爲了避難,而是爲了藏東西。”
“懸壺亭會藏什麼東西?
“總不可能是長生不死丹吧?”
魏紫嘗試猜測,蘇陌卻已經一步當先,踏了這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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