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謝你，如果楚太后不把白玉霜到延禧殿，就憑在雍和殿里說的那些話，出門就得被人箭蜂窩煤。」容祁慨，在別人地盤上還敢如此囂張，勇氣都不是一般的可嘉。

「不用謝我，五千萬兩記得還。」天歌突然轉換畫風，擺出一副高冷臉，「你可以下去了。」

容祁扭頭掀起側簾，「還沒到我府上呢？」

「嗯，你下車以後左轉再左轉，然後右轉第二個巷口往裡走就是了。」天歌清楚這皇城裡每一建築，就像清楚不同跟形狀的車轎里，會做什麼樣的人。

剛剛經過的那頂車轎，無論轎頂還是蓋幃都不是皇城的轎子。

它應該來自南域，大齊西南邊陲一個很重要的都郡。

而近段時間有可能從那邊回來的，只有二房長子染修。

現已宵，染修不可能是從城外趕回來，如此則說明自己這個弟弟當是早就回了皇城，可沒聽府上人提起呵。

天歌在把容祁攆下馬車后，吩咐車夫跟上剛剛那頂轎子，左轉右轉，竟然轉到了金翠樓的後門。

溫鄉果真是英雄冢！

事不宜遲，天歌吩咐車夫先回去，自己則悄然趕往武安侯府……

功夫不負有心人。

第二日早朝，秦淳再以私相授為由彈劾謝晉，加上宋煜在臨溪剿匪大獲全勝的消息傳回來，北冥淵不得不表明態度，貶謝晉為兵部侍郎，將宋煜升遷至兵部尚書。

消息傳出來時，天歌收到了秦到醉仙樓小聚的邀請。

德濟堂，石室。

屈平忙的不可開，容祁則把雙搭在案臺上，靠著搖椅，十分悠閑的吃藥豆。

「你是想要修仙麼！」屈平抬眼，直接把瓷瓶搶過來，「裴卿齊了你知不知道？」

容祁雲淡風輕的點點頭，「知道啊，我已經讓神醫羽去攔他了。」

屈平愕，每一汗連帶著頭髮兒都著震驚，「羽從來不給任何人面子，除了焦仲，你是怎麼做到的？」

「所以說你看看人家神醫聖醫多有，再瞧瞧你跟裴卿，那丫明明知道你被四海商盟護著還不遠萬里拚死跑過來追殺你，這得多大仇？」容祁想套話。

「不關你事。」屈平從葯案上撿了幾副草藥扔進鐵葯碾，「朝廷有旨意下來，胭脂想問問可不可以把染修放回去。」

「放。」容祁既然知道天歌有意栽培宋煜，自然會助一臂之力。

可惜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變著法兒騙了他八千萬兩！

不行，唯有葯豆才能平他心底的憂傷……

醉仙樓，二樓雅間。

天歌才進門便見秦走過來，撲通跪向地面。

「幹嘛？」天歌及時攙住，不解道。

「如果沒有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宋煜，我想謝你。」

秦執意要跪，天歌卻未鬆手，「朋友之間不需要這樣，除非你沒把我當朋友。」

「在你之前我從未真心把誰當過朋友，在你之後，我秦願意赴湯蹈火，但凡你開口，我必盡全力。」秦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心裡那份激，幾乎發下誓言。

天歌相信秦的為人，日後也必有用得著秦的地方。

但這並不是幫秦的初衷，只是不想因為前世一時疏忽，害了這子。

紫檀方桌對面，天歌見秦臉上本掩飾不住的激，便提醒一句，「宋煜只是升為兵部尚書，到底能不能為武安侯的孫婿還很難說呢。」

「你已經把路鋪到這裡，我若還拿不下宋煜的話，算我蠢。」秦無比自信提壺，將天歌前茶杯斟滿，「宋煜這次能立功，應該不是偶然……」

天歌聽出秦試探之意，微微一笑，「小心謝如萱，這兩天繞著走。」

「等宋煜回來的時候……」既然有些事天歌不想讓自己知道，秦便不問，「我還想讓打我一次。」

天歌瞭然，「你是真他。」

「他是真值得。」秦難得出之態，臉頰緋紅。

經歷一世劫，遭遇徹底背叛。

這輩子不會再任何人……

離開醉仙樓，天歌便趕著去了皇宮。

也不知道昨晚白玉霜與皇祖母睡的好不好，千萬莫出事。

天歌主要是怕白玉霜不識好歹，若惹的皇祖母不收留，整個大齊皇城還有誰能保住！

不想天歌到延禧殿時，出奇安靜。

「孫嬤嬤？」見孫嬤嬤從主臥走出來，天歌兩步過去。

『噓—』孫嬤嬤回作了個噤聲的作，「大小姐來的不巧，太后才剛睡下。」

天歌意會般頜首，「皇祖母今日午睡早了些，定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哪是午睡啊，太后整晚都在跟那個白將軍對戰兵法，一共戰了十場這才剛剛睡下。」孫嬤嬤拉著天歌走到院子，「也怪老奴，我這一時迷糊過去醒的時候天都亮了，大小姐不知道，要不是老奴攔著，那白將軍還要再戰。」

天歌燃燒了，「我去找！」

「大小姐找做什麼？」孫嬤嬤聽罷嚇的當即把天歌拉回來。

「給皇祖母報仇，皇祖母這麼大年紀被的一夜沒睡，贏的彩？再說贏一局也就算了沒完沒了是幾個意思！」

天歌主要是氣白玉霜沒長腦子，看不出皇祖母是在護？

在一個老人家面前逞什麼威風！

「沒贏，一局都沒贏，剛才那個白將軍跑出去的時候眼珠子都紅了，怕是要瘋。」孫嬤嬤拉過天歌，「我在旁邊看的真真兒的，太后中間還讓了，可愣是沒看出來……那白將軍一走太后就跟老奴說了，難怪屢戰屢敗，實在太應該敗了。」

孫嬤嬤極尋常的語氣，像是司空見慣。

天歌卻驚覺，想太多了。

想當年楚太后是何等巾幗之姿，就算自己是獨孤艷時都還其項背，白玉霜只怕連盤菜都算不上。

糟了！

天歌忽然想到自己這位宿敵的特殊癖好，每次打了敗仗就要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