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柳怎麼都想不到,陸滄夜居然會出現在夏恩星的病房裡。
看這陣仗,陸滄夜好像也傷了,莫非當時馬戲團暴,陸滄夜也在場?
夏如柳腦袋當時就了一團,怎麼會這樣,如果把陸滄夜也牽扯進來的話……萬一陸滄夜查到了什麼……
夏如柳站在那裡,一時之間不敢上前一步,但是想到自己後有某位大人幫著撐腰,轉念又有了底氣,上去還拉著了陸滄夜的手,“滄夜哥哥,你最近對我很冷漠……”
話沒說完,被陸滄夜甩開了。
夏如柳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睜睜看著陸滄夜把手出去,覺自己心臟像是跳停了。
不能這樣的……陸滄夜,我為了你,什麼都豁出去了,你不能……這樣對我的!
夏如柳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做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呢?”
陸滄夜不會,不會真的知道那些事了吧……
夏如柳越是心慌,越要擺出那種害怕被拋棄的純潔無辜模樣來。
陸滄夜瞇起眼睛,從上往下看著夏如柳的臉,鳥瞰,“一定要我把所有的話都說明白是嗎。”
此話一出,夏如柳心裡一涼!
“滄夜哥哥,一定是我妹妹給你說了什麼,是不是?”
夏如柳最害怕陸滄夜認出當年救他的人不是,於是立刻開始往夏恩星上潑髒水,“我就知道,我妹妹一直都還不肯放過我!”
說完這個,夏如柳朝著夏恩星走去,咬牙切齒地看著,說話聲音卻是那種盡了屈辱的,“夏恩星,你一定要這樣對我是嗎?我什麼都讓給你了,連同當初嫁給滄夜哥哥的資格也讓給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五年後回來還要挑撥離間我們兩個,你能得到什麼?我是你親姐姐,為何跟我作對呢!不要再向別人抹黑我了!”
金花一看到自己兒這樣了,也趕忙著上前,“是呀,都是一家人,恩星你何必呢,一聽到你們傷住院,我們這不是趕忙著來看你們了嗎?”
夏恩星都想笑了,直接推開了擋著的陸滄夜,好懸把陸滄夜推地上,男人一個趔趄,錯愕抬頭看著孤一人像個戰士般往前走,心說他前妻脾氣和力氣還不小嘞。
“看我們?”
夏恩星將先前陸滄夜收集來的資料直接砸在了夏如柳的臉上,開口說話,聲音不像夏如柳那般氣虛,反而清脆響亮,帶著強大的底氣,“我看你是來消滅證據的吧!害怕自己在背後乾的齷齪事被人發現是不是!你迫不及待想要轉移大家的視線,阻止別人思考下去,演得未免有些太拙劣了!”
此話一出,夏家人臉大變,“夏恩星!你這話說過了!”
“就是,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們柳兒害得你兒子那麼慘嗎?柳兒心地善良,怎麼會做出那種事!”
“你有證據嗎!你這些證據……只能證明可能背後有人控,但憑什麼說是我們家柳兒!和你可不一樣!”
夏如柳心如麻,想不到夏恩星會這麼直白地指控,還是當著陸滄夜的面!
陸滄夜站在那裡眼神冰冷,就好像是看猴戲似的,這夏家人一見到夏恩星就恨不得把按水裡淹死,彷彿是什麼洪水猛似的!
“怎麼沒有證據?”
就在夏恩星被眾人圍攻的時候,門外再度傳來了別的腳步聲,連同記者的聲音一起——“真的誒!”
“夏家人真的都在誒!”
“請問夏如柳,你是不是當初騙了陸滄夜?”
“聽說陸以前心裡有個白月,你頂替了的位置?”
“明明夏恩星也是夏家人,為什麼所有人都只偏袒夏如柳呢!”
所有的問題一腦兒朝著他們丟過來,夏家人心慌意,“夏恩星,你還來了記者?”
夏恩星沒說話,就看見最開始講話的那個男人,手裡高舉著一臺膝上型電腦,過人群,將電腦螢幕上的資訊直接放在了鏡頭面前,那一瞬間,夏如柳臉慘白,“你是誰!”
“警方抓住的馬戲團員跟夏如柳小姐的賬戶有資金上的往來,這一筆幾百萬的鉅款是過夏小姐匯給他們的,然後恰恰好這一次馬戲團暴,就在你匯錢的一個禮拜之後,這個時間點也太巧了吧!你難道對此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只見蕭昂戴著黑口罩,將自己手裡的筆記本對著眾人轉了一圈,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螢幕上面的證據,於是在場的人紛紛臉大變神各異,尤其是夏家人,這會兒竟然什麼都說不上來,唯有夏如柳哭得梨花帶雨,“你是誰!你憑什麼跳出來指控我,你說的這些事我不知道——”
“我犯不著拿自己的清白來栽贓陷害你,夏如柳,別在那裡哭了,我看著噁心!”
蕭昂對著鏡頭說道,“也許大家還不知道吧,夏家兩個兒,夏如柳被當做掌上明珠,而夏恩星卻被踐踏到了塵埃裡!的兒子無辜遭了攻擊,差點死掉,但是夏家人卻在兒子被搶救回來了以後這樣鬧進病房來!這哪裡是看傷患啊,這是想要害死他們母子倆啊!”
蕭昂這話說得字字泣,掏心掏肺,跟著他跑進來的記者和路人聽了無不心裡容,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憐的人兒,要被自己的親人上懸崖!
“我的媽呀!我路過上個廁所而已,怎麼聽見了這麼震驚的事!”
“夏家人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呀!”
“親姐姐陷害自己的親妹妹,好恐怖,就為了一個男人嗎!”
“我沒有!我沒有!”
夏如柳聽見大家這麼說,心裡更慌了,“不要這樣說我,我沒有做這些事,這些證據還不足以——”
此時此刻,記者們的鏡頭正對準了他們瘋狂拍攝,鎂燈閃爍著,刺眼銳利。
夏如柳弱不風地站在那裡,被自己的媽媽抱著,哭得梨花帶雨,不停地搭搭,那模樣我見猶憐,大家也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這麼弱的人真的能幹出殘害自己親妹妹的事來嗎?
當大家去注意夏恩星的時候,才發現站在那裡,不像夏如柳那般哭鬧,出無助的眼神,讓所有人都去心疼。
夏恩星不一樣。
夏恩星是能把刀子吞下去,把劇毒嚥下去的人。
站在那裡,眼眶通紅,卻在面對這麼多鏡頭的時候,從始至終都沒有為自己辯解過一個字。
任憑夏家人在那裡上躥下跳,企圖在大眾面前將抹黑一個無藥可救的人,夏恩星都沒有多說過一個字。
只是站著,背繃得筆直,流言蜚語也曾經踩著的脊樑沸沸揚揚往上爬進的耳朵,但是夏恩星卻只會把牙齒咬了,迎著這陣颶風往前走,面無表地看著夏家人,眼神在這群所謂的親人上掃了一圈,最後走向了夏如柳。
那麼多雙眼睛,那麼多支鏡頭,堂而皇之地,夏恩星走上前,抬起手乾脆利落一個掌在了自己的姐姐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全場皆驚!
不屑去證明自己有多弱易碎,相反,堅又醜陋極了,用盡一切辦法也會活下去,誰都休想擊垮!
“夏恩星!”
夏如柳被扇得耳朵作響,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了極大的刺激,“夏恩星你居然敢打我!”
“不夠。”
夏恩星也不怕鏡頭,“如果不是殺人犯法,夏如柳,你現在早就死一千次一萬次了!”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倒涼氣!
“夏恩星!你居然恨我至此!”
夏如柳也終於拔高了聲調,捂著自己被扇過的臉,一把推開了抱著自己的母親,瘋了似的,出手指指著夏恩星,大笑著,不像方才那般弱柳扶風,“哈哈哈!你太可憐了!夏恩星,不管怎麼樣你都爭不過我的!那筆匯款能證明什麼?夏恩星——你不會有我的把柄的,你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聽見夏如柳這麼說,金花當場臉煞白,立刻去把自己的兒拽回來你,“柳兒你在瞎說些什麼啊!柳兒!柳兒!”
“不會是瘋了吧……”
“神病?還是抑鬱癥患者?”
“說的話到底有可信度嗎?”
“還有你那個兒子!那個狗雜種!”
夏如柳尖銳地喊出了夏流的名字,“夏流,他也該死!他怎麼會沒有死!那麼多人都因此傷了,他也該死去賠禮道歉才對!”
夏如柳徹徹底底放棄了理智,被當眾扇耳還被拍下來,誰人得了這樣的刺激,一字一句說著,“夏恩星,是你瘋我的!我要告訴所有人,是你把我瘋的,是你把滄夜哥哥從我邊搶走的,夏恩星你這個婦——”
眾人眼裡的夏如柳一下子又變得好可憐,被自己這個看起來深不可測對的妹妹給到了當眾發瘋的地步,原來都是因為而不得,這麼多年積攢的緒肯定一下子發了崩潰了吧。
“你兒子肯定不知道吧!在選擇救他還是救你閨的路上,你放棄了你兒子,你選擇了救你的好閨安茉莉!哈哈!夏恩星,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最自己的兒子!滄夜哥哥,這個人寧可選擇外人,也不選擇你們的孩子,就是個魔鬼,毫無良心的魔鬼!”
夏如柳衝上前,一把攥住了夏恩星的領,“夏恩星,你再敢我試試,我可是有抑鬱癥的人,你以為來記者我就會害怕嗎!大不了我讓全天下知道,你夏恩星瘋自己的親姐姐!還放棄過自己兒子的命!”
所有人都屏息,看向夏恩星的眼神變了又變。
真的會有這麼狠心的人嗎?
“虎毒不食子呢……”
“夏如柳說的是什麼,我聽不懂,但是覺好可怕呀,說的是夏恩星嗎?”
“夏如柳不會……真被夏恩星給瘋了吧。何至於此呀。”
“自己兒子都不救,估計是覺得拖油瓶不如死了算了……”
此時此刻,一道稚的聲音傳了大家的耳朵——
“不救得好。”
簡短四個字,瞬間扭轉了所有人的心態,大家紛紛側目,發現病房門口,一個小男孩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陸滄夜這才有了反應,上前將他抱起來,“夏流你——”
“沒事,不用太擔心我。”
夏流看了陸滄夜一眼,被他這麼抱著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瞬間所有人明白了什麼,夏家和陸家一直遮遮掩掩的猛地在他們面前炸開,把所有人都嚇傻了!
孩子!是陸的孩子!
夏流並非陸滄夜親生的事是個,連夏如柳都還視他為眼中釘,見他走出來,夏如柳愣住了,隨後眼帶怨恨地說,“你還有臉出來!”
“不然呢?”
夏流甜甜微笑,孩子的聲音緩解了氣氛的焦灼,他笑著說出了殺人誅心的話,一起被殺死的還有他自己,“你在那裡道德綁架我媽咪夏恩星救不救我。我告訴你,我打從心底裡,由衷地覺得我媽咪不應該救我。我甚至為到高興,當拋棄我的那一刻,終於不用為過去的黑暗所糾纏!我希可以為的自由付出任何代價,不管是拋下我還是陸滄夜!
我不要看善良,揹負著那麼多力卻一言不發,我更要看自私惡毒,看一掌一掌打你的臉!所以我很樂意我媽咪在任何的選擇裡放棄我,也應該放棄我!聽明白了嗎,任何選擇!”
我樂意在任何選擇裡放棄我,也應該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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