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總算能憋出聲音了,沙啞地開口:“皇上,有人,有人從窗邊闖進來,點了臣妾的道,還割開了臣妾的手指寫下這句話,想臣妾認罪!”
慕容潯將椅搖到窗邊,用左手推開了窗子,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父皇,這里似乎有一個不太明顯的腳印。”
昭翮帝連忙走過去看,臉變得十分難看。
是誰竟然敢在皇宮里不聲不響地謀害妃嬪,還承認罪行。
若不是剛剛趙輕丹堅持下來把人給救了,在他心里無論如何都會認定麗嬪是畏罪自盡。
到底是什麼人,心積慮地設計了這麼一通,只為讓所有人相信謀害皇子的是麗嬪跟老大。
昭翮帝的臉黑沉得厲害,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下來:“宣太醫來好生照料麗嬪,足即刻起免了。”
這話的意思,等于是他相信麗嬪確是遭人陷害了,看來黎王離釋放也不遠了。
昭翮帝疲憊了閉了閉眼睛:“你們幾個先回去吧!”
趙輕丹實在是使不上力氣,扶著桌子想站起來,就又了下去。
慕容霽看不下去這副模樣,一把將人橫著抱了起來,朝昭翮帝行禮:“兒臣告退。”
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抱著,手不得不借力摟著他的脖子。
尤其是當著父皇的面,不由一陣難為,耳子都紅了一些。
趙輕丹蚊子哼哼似的說:“王爺,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在這里逞強了,等你走回去還不知道要耽誤到什麼時候。”
說著就調整了一下作,將人扣得更,大步邁了出去。
慕容潯跟在他們后,看到兩人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綿長,安靜地垂下眼簾。
好不容易上了馬車,趙輕丹想忘掉方才的不自在,轉移話題說:“現在可以確定,大皇兄他們是完全無辜的。你們說真的會是二皇兄做的嗎?”
慕容霽了眉心:“從機看來,二皇兄是最有可能的。只是他毫無破綻,想來那些下人也早就封了口,死都不會泄的。”
慕容潯掩飾住心中的失落,淡淡地說:“不管怎麼樣,大哥能洗嫌疑,我跟七弟又僥幸保住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說完他溫潤地看向趙輕丹:“今日/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麗嬪必死無疑,大哥大嫂的罪行會同時坐實,屆時無論他再怎麼爭辯,父皇都只會相信自己看到的。”
趙輕丹赧然一笑:“現在想想,當時你們看到我那樣子,怕是覺得我瘋了吧。可我是個大夫,壞人報應死了就罷了,面對無辜的人實在不忍。”
“輕丹,你是我見過最善良聰明的人。”慕容潯贊許地著,眼里的真誠藏都藏不住。
慕容霽不由自主地瞥了這兩人一眼,慕容潯看這眼神,怎麼就這麼扎眼呢。
大概是習慣了嗆,慕容霽實在聽不下去慕容潯對趙輕丹的贊。
他的神有一些蔑然,說出的話也是如常的薄:“三哥,你千萬不要被這個人的表面給欺騙了,絕不是你想的那麼純良,做的壞事數不勝數。”
趙輕丹不服氣地冷笑:“在你心里我當然是壞人了,畢竟你的心肝寶貝沈月秋可是最討厭我了。多善良啊,像朵白蓮花兒似的,王爺您可千萬要跟過一輩子,千萬別中途被人捅死了還幫人遞刀呢!”
“不可理喻,你在外面敗壞月秋的名聲。”
“沈白蓮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清楚,我倒是想幫遮掩可誰讓蠢總是出馬腳呢!”
慕容潯只好勸解:“好了好了,怎麼說著說著吵起來了,老四,輕丹今天很辛苦了,你讓讓。”
趙輕丹撇了撇,手了越發酸痛的膝蓋,知道那兩塊地方肯定起了烏青。
見作,慕容霽又有些不忍,甚至還有一不易察覺地懊惱。
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他本來想好好說的,但總忍不住跟吵架。
到了王府,不知慕容霽是怎麼想的,都做好了自己慢慢踱進去的準備了,子又猛地一空,被人給抱了起來。
“你,你到底要干嘛?”趙輕丹瞪他,總覺得此人不安好心。
慕容霽面容清冷,似是沒聽到的話。
趙輕丹在心里罵他晴不定,正罵的起勁,走在半路慕容霽卻突然停了下來。
的腦袋因為停住了往他膛上一撞,趙輕丹狐疑地往前面一看,沈月秋不知何時站在了庭中,正幽怨含淚地看著他們。
慕容霽了結:“月秋,你怎麼站在這里,不回院子里休息?”
“妾見王爺在宮中耽誤了許久,實在不放心今日黎王府發生的事,擔心王爺出了什麼事,豈能睡得著。”
說完又把視線放在趙輕丹的上,自嘲一笑:“現在看來,恐怕是妾的擔心太過多余了,王爺跟王妃相甚好,妾……由衷地到高興。”
上說著高興的人,偏偏抿住,睜著一雙要哭不哭的眼睛,一副傷怨到極點的樣子不知給誰看。
趙輕丹懶得跟打擂臺,剛想開口對慕容霽說要不他把給放下來。
誰知慕容霽突然手臂一松,趙輕丹整個人毫無防備,直直地掉到了地上。
往下面砰通一摔,屁差點沒開花。
“你是不是有病啊!”趙輕丹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地罵出來:“要抱我的也是你,摔下我的也是你,你跟我有什麼海深仇這麼整我?”
慕容霽仙人一般的玉容上第一次出現了些許無措,他茫然地看了看趙輕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知怎麼跟解釋。
方才那一瞬間,他的手臂就像是突然失了氣力,一下子松開了。
連他本人都覺得不對勁,可現在又好好的,沒有半點不適。
沈月秋將這一幕看在眼里,角止不住得意地揚了揚,還故作關切地問道:“王妃沒事吧,可摔疼哪里了?”
趙輕丹惡狠狠地掃了一眼,手警告地指著:“你給本宮閉,再說一個字,我撕爛你的!”
這樣子真不像開玩笑,沈月秋頓時不敢說話了。
慕容潯不滿地看了慕容霽一眼,轉到趙輕丹面前,抬起能的左手遞給:“起來。”
趙輕丹毫不猶豫地握住,但是站起來的時候可能閃著腰了,一個沒穩當往前一栽,穩穩地坐在了慕容潯的大上。
慕容潯忽然聞到了上淺淡的皂角香氣,莫名一陣臉熱,不自然地開口問:“很疼嗎?”
連忙要起,可慕容潯卻拉住了:“坐著。”
趙輕丹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慕容潯很認真地看著:“你坐好,我送你回去。”
他說完朝自己的侍衛看了一眼,那人上前一步扶住椅,竟真的將兩人推著往里走。
大概是懵了,連避嫌都給忘了,就這麼呆呆地坐在慕容潯的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問:“啊,我會不會得你疼。”
“沒事,我不疼。”
的確不疼,何況一條沒有知覺。
趙輕丹小心翼翼地低頭看了看,一張俏臉也紅了:“被人看到會不會不太好。”
他還是說沒事:“你走不了路,我送送你,沒人會說什麼。”
慕容霽在他們后握住了拳頭,臉上的表冷得徹骨,像是能鑿破冰層的鋒刃,甚至有了殺氣。
可他就這麼任由他們離開了,人是他自己摔下的,他理虧在前,連扶起的立場都沒有。
“王爺。”沈月秋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王妃那麼坐在三哥的上,給下人看到了不好吧。萬一有些碎的說,會不會認為他們關系逾越了。”
他漠然掃過眾人:“誰敢說,本王就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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