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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貴公子》 第五百八十八章:下詔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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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意外之就在於,現在天策軍已經證明了重騎的厲害之

    按理來說,朝廷並不缺錢,莫說是兩萬新兵全部裝配重騎,就算是再招募五萬人,也完全能夠承擔這樣的開支。

    沒錯,有了錢,李世民就是有底氣。

    可既然已經確認了重騎的強大戰力,可為何卻還反其道而行呢?

    李世民想不通。

    至於張千的添油加醋,李世民不想去理會,或者說……他更關心的,恰恰是這最本的問題。

    「天策軍那裡,沒有人反對嗎?那薛仁貴,不是歷來犟得很,他不是騎兵將軍,怎麼會不出言反對?」

    「奴……也不曉得私下裡反對了沒有,可明面上,卻是大氣不敢出。陛下是不曉得,這國公薛仁貴是不敢明面上頂撞朔方郡王殿下的。」

    李世民不啞然失笑,薛仁貴也有裝孫子的時候?

    李世民想了想道:「或許陳正泰自有他的主張吧。他乃是都督,朕也不好干涉,不是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嗎?雖然這傢伙還在長安,可朕也不好指手畫腳。」  

    張千便笑呵呵的道:「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令奴欽佩。」

    李世民搖搖頭苦笑道:「話不是這樣說,只是陳正泰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罷了!天策軍若是不要重騎,那麼朕自個兒來,讓人去採買重騎的鎧甲,令金吾衛調壯,練重騎。」

    張千不曉得為何陛下對那陳正泰如此縱容。

    可細細一想,人家功勞確實不小,於是心裡便忍不住有幾分慨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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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院針對當下的火槍,已經進行了許多次的改良。

    火的研究員,幾乎有專門隨軍的,需記錄每一次練和作戰之後的數據,而後回到研究院中,針對暴出來的問題,進行調整。

    無論是選材,還是火藥的填裝量,包括了度,還有程,在積累了無數的數據之後,這火槍已經改進到了第四代了。

    當然,此時依舊沒有突破的進展。

    不過是技藝水平以及一些火藥的提煉,還有彈丸的一致上做功夫。

    鋼鐵作坊里的人都曉得,最好的鋼,幾乎都是用於火槍和火炮的製造的,製造的人員也知道,這玩意要求的一致很高。

    這和尋常的刀劍不一樣,刀劍有一些偏差,也不是不能用,可若是火槍稍有一點差池,就會有炸膛的危險。

    在確保不炸膛的條件之下,裝填更大威力的火藥,大大提高火槍的裝填速度以及程,確保度,乃是如今研究院需花費大量功夫的問題。

    掐指一算,距離陳正泰和李世民的約定,已經五個月功夫了。

    這五個月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風平浪靜。

    遠在百濟的長孫沖,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一批新的貨船,而這一批貨船,規模比之此前要大得多。

    這真真是讓長孫沖了一把汗。

    這事太大了。

    此前幹了一次,他便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犯了十惡不赦之罪一般。

    這可是私通賊寇,一旦發現,乃是大逆罪啊!

    就算以他的份,可能不會株連到家人,可也足以讓他一輩子的前程盡毀了。

    而現在,是變本加厲了!

    貨送的越多,其中牽涉到的人就更廣,這極有可能意味著,事的可能就越大。(5,0);

    因而長孫沖一直寢食不安,他好幾次想要修一封書信,想去詢問陳正泰為何要這般做。

    可終究長孫沖還是忍不住了。

    一方面,傳送書信他覺得還是不夠安全。

    另一方面,他知道陳正泰這個人,一旦要做什麼事,是不可能會因為他的進言而更改的。

    既然如此,那麼就只能想盡辦法的將事辦好,竭盡全力的除掉一切可能有威脅的痕跡。

    至……在他的這個環節上,決不能掉鏈子。

    就在他寢食不安的時候,商會會長陳繼洪卻是來登門造訪了。

    在整個百濟,大唐的勢力有三種,其一是由長孫沖為首的監察制。其二是商會會長陳繼洪為首的貿易系。而其三,則是水師為師的軍事系。

    這三者可謂是三足鼎立,各自控制了百濟的方方面面。

    一般況之下,商會會長是不會輕易登門的。

    因為這陳繼洪的事太多了,在仁川,有一個專門的總商會,而在百濟各郡,又分布了十幾個分會,除了要和上千個不同的商賈打道,而且還需和地方上不同的人進行涉。

    長孫沖聽聞這商會會長的到訪,便親自到了中門迎接。

    二人見禮,隨即進中堂,此時這陳繼洪道:「今日來見長孫相公,只因為有人想借老朽之口,前來說和。」

    「說和?」長孫沖微微一笑道:「卻不知是誰,可以勞到陳公的大駕。」

    陳繼洪微笑,說出來別人都不信,作為陳家的一個長輩,年紀到了四十歲,都被拎著去挖過煤,不過很快,陳繼洪便挑起了大梁。

    此前他在二皮負責一些買賣,而現在,卻已開始負責百濟的貿易了,那些海商們,在推選商會會長時,自然還是要給陳家面子的,如今他為商會會長,可以說,主掌了無數海商和百濟的經濟脈絡。

    陳繼洪便道:「乃是百濟王。」

    長孫沖笑了笑道:「百濟王和我並沒有什麼衝突,怎麼突然來說和呢?」

    「可能是因為他自以為哪裡不周到,得罪了長孫相公吧。」陳繼洪道:「前幾日,我去了王都,恰好見過了這位大王,他以願意再給仁川,再增加一些港口用地為由,希能夠緩和和長孫相公的關係。」

    難怪陳繼洪要興沖沖的跑來了,現在仁川這方圓百里的土地,既有水寨,又有數不清的貨棧,還有大量的生活區,甚至還有一支規模在千人左右的兵營,更不必說還有港口和碼頭等設施了,陳繼洪一直在尋求增加仁川的土地,為了這件事,遊走於百濟國上下!

    現在有了機會,當然願意從中說項了,畢竟這其實只是舉手之勞,可獲得的好,卻是甚大。

    長孫沖又笑了笑道:「原來如此,陳公,我們是自己人,那麼我就直言無妨了。」

    他說著,朝一旁的文吏使了個眼,那文吏會意,過不多時,文吏便抱著一沓文牘來了。

    陳繼洪一臉狐疑的看了看書吏手上的東西,又看了看長孫沖一眼。

    此時,長孫沖道:「這是三個月,百濟王在宮廷之,以及上朝時的一些言行,懇請陳公過目。」

    陳繼洪於是忙是認真起來,取了一份文牘,認真的翻閱起來。

    不得不說,監察司的人,辦事果然很認真,甚至連一些宮廷中的事,也打探得一清二楚。

    陳繼洪詫異的抬頭看著長孫沖。

    長孫沖則坐在一旁,笑的抱著茶盞喝茶。

    陳繼洪越看,越覺得頭皮發麻起來,何止是宮廷中的記錄,便連百濟王哪一天晚幸了哪一個嬪妃,盡都詳盡。(5,0);

    陳繼洪早知長孫衝下設的監察司里有大小監察四十多人,負責的方向各有不同,每一個監察,都暗中培育自己的消息刺探系,當然,公開來說,這些監察的職責更像是史,風聞言事。

    可實際上……有的監察早已遍布許多耳目了。

    唯一讓陳繼洪詫異的不是監察司消息靈通,而是這手,已經到了廷,而且照這樣看,這些耳目,十有**已在百濟王的邊了。

    其中………陳繼洪看到一條記錄,說是百濟王夜裡幸燕嬪,完事之餘,突然嘆,說是社稷即將不保,他日遲早要做漢獻帝,其中對於長孫沖,乃至於大唐,自是頗有怨言。

    陳繼洪皺眉起來,抬頭看了一眼長孫沖道:「這燕嬪,莫非就是右尹燕演的兒?」

    「正是。」長孫沖道:「這還是半年前的事,半年前,百濟王和這燕嬪說過這些話之後,右尹燕演就開始有一些作了,此後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當然看到了,此後燕演被查出了大量的貪墨,鬧的百濟震,最後不得已,百濟王將其腰斬於市。

    陳繼洪不苦笑道:「老夫並沒有想到百濟王對我大唐,竟有如此多的不滿,這燕演死的不冤枉。」

    長孫沖便道:「燕演冤枉不冤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算是給百濟王的警告。現在這百濟王恐懼,想來說和,其實和與不和,說了有什麼用呢?大家各司其職罷了!我大唐需要他百濟王,他百濟王,難道不需大唐來穩他的社稷嗎?只是他一時沒有認清形勢,還妄圖想要將大唐一腳踢開,做自己割據一方的夢呢。」

    陳繼洪點頭道:「既然如此,老夫這一趟算是白跑了,此事,就作罷了吧。」

    長孫沖卻是搖搖頭道:「陳公並沒有白跑,我也正好想和你商議這件事,過幾日,就會有一個重磅的消息通過百濟日報送出去。」

    陳繼洪眼眸微張,道:「可是關於百濟王?」

    長孫沖點頭道:「這是監察捕風捉影得到的消息,說是百濟王曾染指過其先王的嬪妃。」

    陳繼洪變:「長孫相公想要將這百濟王……」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忠不孝,即便在漢文化所輻的百濟國中,依舊是一樁可怕的事,一旦大張旗鼓的揭,這百濟王……只怕算是到頭了。

    長孫沖卻又是搖搖頭道:「也不算是要拿下他,這消息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並不算是查有實據。這樣的做法,不過是讓百濟的臣民們,多窺一窺宮廷吧。宮闈之事,原本就是人們所津津樂道的。」

    陳繼洪久在百濟,當然清楚長孫沖的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由的笑了:「說起來,這兩年來,暴出來的各種宮闈聞,早讓這百濟王為百濟人眼裡的笑柄了。」

    長孫沖則是認真地道:「駕馭百濟,重中之重,便是要讓百濟不再出現強君或者強臣,我們要做的,並非是徹底染指百濟的軍政,百濟立國甚久,倘若我們取而代之,將其闢為郡縣,反而不。可要駕馭他們,便是將他們的軍政大權就好像剁一般,切數百上千塊!」

    「無論是百濟王,還是這百濟的大臣和貴族,亦或者是百濟的商賈,甚至是百濟的士人,人人都能分得一塊,如此一來,每一個人都像是有權力和職責,可彼此之間,卻又相互掣肘,讓他們幹不了任何的事。最後的結果,就是人人既有權力,卻人人又都沒有權力。即便有人反唐,那麼這個人想要事,便難如登天了。」

    頓了頓,他接著道:「就說這百濟王吧,百濟王名為君主,可實際上……宮闈之事時不時的揭出來,制衡它的,除了你我之外,便連一個百濟日報,都可讓他惶恐不安,焦頭爛額。而在他的朝廷之中,那些百們,也有和君權分庭抗禮的本錢,自然也未必願意對他俯首帖耳。還有地方的郡守,那些士人……甚至是那些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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