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閣查訪的第二本冊子,就寫了靈域幾乎九以上的靈修,做夢都想擁有一個靈師道。
沉曄等人也是靈修,他們的想法大差不差。
可笑的是,縱然是徹天府衛這樣一群冷又狠辣的人,如果家中有靈師妻子,下值以后,也會早早回家。
湛云葳前世就見過一個殺人眼也不眨的府衛,給自己的道挑珠花。
因此,哪怕湛云葳當時想殺三皇子,被沉曄看到過,因著湛云葳的靈師份,沉曄也不會對過分防備。
對湛云葳最有警惕心的,只有不喜歡“靈師”的越大人。
湛云葳嘆氣,第一次覺得,不喜歡靈師的那一數人里,越之恒真是最難對付的一個。
到了第四日,越之恒還沒醒來,汾河郡已經開始有越之恒重傷,不治亡的流言蜚語。
王朝蠢蠢觀的人,開始頻頻試探。
每日清晨,越之恒養傷的院子外,都有徹天府衛冷漠地清洗跡。
——他們殺了不人。
湛云葳路過,看著一地的鮮,莫名想到那晚,越之恒眼里含著嘲弄問。
“湛小姐,你是覺得,我這樣的人,將來還可能會有好下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有一日他撐不住倒下,這些環伺的豺狼虎豹,會沖上來將他碎尸萬段。
整整四日,沒有一個上門來的人,真心希越之恒好起來。
湛云葳想起,時自己偶有傷寒病痛,無數人噓寒問暖,爹爹、長玡山的叔伯,嬸嬸們,遍尋天材地寶,給找來好吃好玩的,希盡快康復。
第一次知道世上原來還有越之恒這樣的人,他明明活著,卻無數人盼他去死。
王朝臣子彈冠相慶,汾河郡的百姓也開始肆無忌憚唾罵他。
希他醒過來的,興許只有湛云葳,卻也是因著對他別有所圖。
第五日,發生了一件非常荒唐的事,三皇子的幕僚上門來拜訪,他倒沒有找越之恒,而是打著找二老爺敘舊的名頭。
結果幕僚離開以后,湛云葳在自己窗前發現了一只金羽翅鳥。
這珍貴的小靈,幾乎全都是寶。能用來畫上等靈符,能增強靈丹韌。
金羽翅鳥的上,還帶了一頁信箋。
湛云葳打開一看,簡直氣得想笑,沒想到三皇子竟然還賊心不死。
信中,三皇子先是道歉之前對的無禮之舉,他一直非常后悔。
再詳細闡述了裴玉京有多麼不靠譜,越之恒如今也要死不活。而三皇子前幾日遣散了府中所有的鶯鶯燕燕,保證以后一心一意對待。
如果湛云葳愿意的話,他這兩日就派人將從越府帶出去。
講道理,湛云葳見過不好的,但是沒見過好到這麼不要命的。三皇子第一次險些被裴玉京殺了,第二次差點死在自己手中,如今竟然還有膽子招惹越之恒。
這就是生活在錦繡王朝的親王貴胄,在他眼里,世上沒有人敢真的他。
三皇子不在意越之恒是真快死了還是能好起來,他琢磨著,反正趁越之恒虛弱,先把越之恒的道搶過來再說。到時候生米煮飯,張揚出去丟臉的也是越之恒。越之恒再生氣,頂多把他府中奴仆和兵衛殺。
一群不值錢的奴仆,換一個絕靈師人,絕對不虧。
湛云葳收好信箋,想到了一個好由頭。
傍晚,汾河郡的雨停了,醫修告知沉曄,越大人已經醒來,只不過暫且有些虛弱,還需要靜養。
沉曄還沒松口氣,就見一名款款而來。
定睛一看,不是他們夫人是誰。
夫人一臉辱的模樣,令一眾徹天府衛難得有些不知所措。
沉曄低咳一聲:“敢問夫人,發生了何事?”
湛云葳也不說話,將手中信箋遞給他。
沉曄看得火冒三丈,他們家大人還沒死,三皇子就又把主意打到夫人上了。
這信就算是他看了都覺得火氣直往頭上竄,和靈修搶他們的靈師道,簡直死了都能從棺材里氣活。
湛云葳適時開口:“我要見越大人,和他商量怎麼辦。”
沉曄也不敢理這種事,想到越之恒醒了,他說:“夫人稍等。”
湛云葳頷首,心里其實也沒底,越之恒會不會見。
但是看了這封信,概率總歸大很多。以對越之恒的了解,越大人雖說不喜歡,可是明顯更不喜歡被冒犯。
三皇子的這封信,對越之恒來說無異于是挑釁。
過了一會兒,沉曄出來了,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古怪的羅盤對著湛云葳,仔細驗過,確認上不曾帶丹藥、符咒,和武:“夫人,請進。”
湛云葳嗅著香甜的口脂氣息,不聲。
就不信了,偏要賭這麼一把,越之恒再厲害,能在病中分清口脂和妖傀丹?
湛云葳邁進房間,一眼就看見了榻上的越之恒。
越之恒養傷的院子,自然沒有曜仙靈玉的床榻,只有濃濃的藥味。此時越大人醒了,靠坐在床頭,神還有些蒼白,沒甚表地在看那封信箋。
放在旁的男子上,火冒三丈的事,越大人卻十分平靜。
他放下信箋,向湛云葳,低咳了兩聲道:“沉曄說湛小姐要與越某商量,越某先確認一下,湛小姐找我,不是想要另謀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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