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華庭,沈知意敷面的時候想起這件事,踟躕著該怎麼跟裴彧提。
客廳的沉香味有點濃,是管家拿著燻過香的在這裡短暫停留的緣故,現在的服也都會燻幾遍香,不過被護品的味道稍稍遮蓋了。
裴彧在開線上會議,不知為何沒去書房,沈知意安安靜靜地看劇本,偶爾會瞄他兩眼,尋找開口的時機。
管家連腳步都放輕了,端了果盤過來,詢問沈知意還有什麼需要。
搖頭,聲音輕得像是氣音,“沒。”
又看裴彧一眼。
確定這裡應該不需要自己了,管家輕手輕腳地回房間,裴彧也終於摘下耳機,朝看過來。
他挑了挑眉,“總看我幹什麼?”
敷著面,說話略有一點含糊,沈知意先是問,“你都忙完了嗎?”
裴彧把電腦推遠一點,“自己過來看。”
走過去瞧,電腦正停留在文件頁面,看不懂,沈知意才低頭看了一眼,裴彧就順勢勾著腰將人摟住了,坐在他略微長的上,無奈,“你不是還沒忙完嗎?”
下墊在肩上,裴彧繼續瀏覽文件,不疾不徐,“不影響。”
陪著他看了會兒文件,裴彧大概看出是有話要說,主把話題引出來,“想跟我說什麼?”
怕面蹭到他,沈知意坐得很直,猶豫著把秦瀟然想借繆斯號的事說了。
“讓你問我的?”
想也知道是那丫頭的主意,不然怎麼會跟他開口。
“嗯,你同意嗎?”
裴彧沒立刻表態,他把電腦關了,讓面對面坐在自己上,懶洋洋垂眼。
“說服我。”
沈知意呆了兩秒,沒有任何主意。
要怎麼說服他啊?
糾結了會兒,“瀟然說很喜歡繆斯號,只是借去開個party,不會太放肆——”
說著說著,自己反倒搖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合格的說客,“要是你介意的話就算了,我去跟瀟然說……”
“知知,”裴彧不得不打斷,再說下去自己就把這個話題說死了,他無奈,又好笑,故意逗,“瀟然讓你說,你這就打退堂鼓了?”
沈知意啞然,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夠盡心,但是跟裴彧提要求是頭一遭,而且一點都不想讓裴彧為難……只好對不起瀟然了。
“說服我其實很簡單,再想想,嗯?”
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裴彧了耳垂,慢條斯理地鼓勵,“就算為了秦瀟然,再努力一會兒。”
捉住他胡撥的手指,沈知意苦思冥想,不知道他口中簡單的說服手段是什麼。
耍賴,“你直接告訴我吧。”
裴彧輕笑了聲,傾湊近,近到兩人呼吸可聞,他語調低低的,繾綣婉轉,毫不遲疑地告訴了作弊的方法。
他說,“只要一個吻。”
哪兒需要冥思苦想,說服他,再簡單不過。
本,就是他答應的理由。
呼吸微窒,沈知意很慢地眨了下眼,看到他眼裡淡淡的笑意,熱度忽然席捲,一路燒到耳,偏了偏頭,手抵在裴彧口,含糊不清,藉此遮掩自己的異樣,“面……”
裴彧沒,了下臉上溼漉漉的面紙,涼的很奇怪,“什麼時候好?”
他不許沈知意躲,偏頭也不行,對視間,這話的意味再明瞭不過——他等不及要被“說服”。
沈知意從他上站起來,匆匆往樓上跑,“現在。”
水聲嘩嘩作響,把臉上的華沖掉,在鏡子裡看到已經站在門口的裴彧,他懶懶倚著門框,見收拾好了,張開雙臂,一個準備擁抱的姿勢。
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再親的事也不是沒有做過,沈知意不明白為什麼這次自己會這麼張。
小步走過去,因為太慢,裴彧手將撈進懷裡往床邊走,然後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臥室只亮著盞暖黃的小夜燈,他靠在床頭,在半明半暗的線裡微微抬眸看著,眼神靜謐、安然,又好像含著笑意。
因為坐姿的關係,他的睡袍散了,口大片的暴出來,的理線條一覽無餘,心口那點略深的疤痕很顯眼。
沈知意剛跪到床邊,腰就被裴彧扶住,但也只是這樣,沒再有其他作,他現在又不著急了,安安靜靜等著主,好像就算慢一點也沒關係,他有很多耐心。
抿了抿,垂著眼睛,在裴彧耐心地等待中扶住他肩膀,裴彧微低著臉,等待的吻,然而下一個作卻是忽然低頭,裴彧等待已久的吻落在了他心口那個疤痕上。
下,口忽然急促地起伏,裴彧全都繃起來,早就沒了痛的傷口卻因為劇烈的心跳而牽扯出一種經年已久的悸痛。
沈知意訝然抬頭,有些無措,“怎麼了?”
裴彧深深地著,扶在腰間的手指不控制地收,是一個想擁懷又極力剋制的反應,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是那裡?”
他之所以極力剋制是要看著的眼睛,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表,沈知意卻不好意思地躲開了,後知後覺地害。
“不行嗎?”
“沒有不行,”裴彧啞聲,“只是很意外。”
沈知意垂著眼睛,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親他那裡,只是有一種衝驅使著這麼做,小聲辯解,“沒說不可以。”
重新仰頭看他,“這個算嗎?”
要是不算的話……沈知意目下移,落到他的上,纖薄的形彎出弧度時最好看,似笑非笑時同樣令人心折,也是人,是人就會被蠱。
對自己悄聲說,這不丟人。
看著許久,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裴彧勾,很愉悅似的笑了,眼眸溫,“嗯,算。”
淺淺一個吻,無關慾,卻輕而易舉地讓他丟盔卸甲。
提什麼要求,他大抵都會答應的,因為從一開始,掌握主權的那個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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