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認不出和有過過往的人,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終於,沈度沉聲發問:“是何人打造了這塊玉佩?”
攤位老板準備了許久的認罪求饒之辭終是要派上用場了,他不敢有毫瞞,忙不迭道:“回大人,小的昨日並未欺瞞撒謊,我賣的玉佩皆是由我進貨那地兒的玉石匠人打造的,但我從未想過要犯律法,我攤位上的玉佩都是普通玉石,我賣的也都是尋常價格,即使有相似的樣式,也絕非是要照抄記錄在冊的名貴玉佩,隻是在市麵上瞧過的樣式不錯的普通玉佩,跟著做了同款,方便售賣罷了,還請大人明鑒啊!”
“那位玉石匠人在何?”
“他、他是平洲人,我每月去他那兒進一次貨,平洲本也盛產玉石,所以他有得一手好手藝,他也不止我一個下家,若有什麽問
題,肯定是他的問題,都與我無關啊大人!”
平洲。
沈度眸沉了下來。
難道和近來調查他在拍賣行拍過的玉佩圖紙那兩撥人有關嗎?
其中一方他還未能查明份。
但二皇子應玄在這件事中又有著怎樣的牽連?
事好似在順著冒出一點的線頭逐漸要展開來。
沈度當即快馬加鞭又去了一趟平洲。
攤位老板所說的那位玉石匠人在平洲當地也算小有名氣。
沈度沒費多功夫就讓人找到了他。
這位玉石匠人應是當真不知自己竟在無意中犯了律法。
據他所說,他賣給攤位老板的這塊玉佩,是據從一個涼州人手中買來的樣式圖紙打造的。
那個涼州人是一位畫家,在賣給他圖紙時,表明自己是因前幾年無意間在涼州瞧見這塊玉佩,他覺得很漂亮便隨便花了點錢將玉佩樣式畫了下來,打算以後用於自己的畫作中。
而那個持有玉佩之人也僅是一個涼州的普通百姓,絕對沒有能力購買能夠記錄在冊的名貴玉佩。
所以當他出行到平洲因生活拮據之時,便想著把這張樣式圖紙賣給平洲的玉石匠人,以換取錢財。
事的經過便是如此,看似好像完全和牽扯進有關這塊玉佩之中的幾人沒有關係。
可事實上,這件事發展至此,已不可能是表麵上的大皇子丟失玉佩被薑雲姝撿到後認錯人這麽簡單了。
拉出的線頭又牽引出了更多雜的纏。
沈度心頭也更加沉重地在煩悶著。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薑雲姝真正要找的人究竟是誰?
*
同上次一樣。
沈度連夜趕回京城時已是深夜。
簡單沐浴後掃去了他奔波一整日的疲乏。
他進屋時,屋沉暗一片,淺淡的月將榻上勾勒出一團不清晰的暗影。
那是薑雲姝躺在上麵的形。
沈度一直繃的心在看到還睡在他們的床上時微微放鬆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繃起來。
他還沒能徹底查清真相,但無論真相是什麽,自己隻是被薑雲姝認錯的人已是事實。
沈度無法抑製地猜想著,如果知道了這個事實會怎麽樣?
會離開他嗎?
會立刻去見真正要找的那個人嗎?
就像最初莫名其妙找上他那時一樣。
即使對方拒絕,即使對方可能不記得。
不,那樣也不會因此而放棄。
而更大的可能是,對方本不可能拒絕,也或許一直都清楚地記得。
隻等找去的那一刻。
或是他找到的那一刻。
就像薑雲姝一直以來都如此惦記著那段過往一樣。
會因為想要見到那個人一直堅持不懈地暗中調查,會因為連
接這段過往的玉佩碎裂而落淚。
“怎會無妨,這塊玉佩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薑雲姝流著淚說出的這句話再次回響在沈度耳邊。
重要的是真正與這塊玉佩有關的那個人。
不是他。
沈度的心髒因為這個想法猛然重跳了一下,而後傳來陣陣鈍痛,沉悶抑得他幾乎要不過氣來。
他不知道若是早一些知曉這個錯誤能否讓他不那麽難。
他隻知道,自己一定比清晰認識到他已經上薑雲姝還要更早就對了心。
那呢?
所說的喜歡他是真的嗎,還是隻是因為誤以為他是要找的那個人。
昨日又為何沒有回答他是否他?
沈度步步走近床榻邊,目是薑雲姝側躺著的安靜睡,但的睡姿卻是不似平日那般端莊的隨意。
他知道,睡覺慣是不安分的。
即使他將抱在懷裏,也總是蹭來蹭去地扭,稍有不注意就會無意識地翻離他的懷抱。
他似乎也因此形了條件反,總是將抱得很,即使是在沉睡的無意識中。
月從窗戶傾灑而,鋪散開來偏地照在出的一麵側上。
烏黑的濃的長發淩地披散開,大部分的發因為旁無人同睡,便肆無忌憚地占據了本該是他躺下的位置。
因著不安分的睡姿,上的薄被落到了腰際,出一片寢褶皺下瓷白的。
纖細的脖頸,凹陷的鎖骨,暗中似乎都還能看見他昨日留下的痕跡。
沈度眸晦暗不明地描繪著的姿,好似想將其徹底映眼眸中刻骨中。
讓無法遠離,無法屬於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視線越重,心頭翻湧的暗便越是洶湧。
好似僅是看著已是不足夠。
沈度垂落側的手指微,沉寂地闔眼一瞬,再睜眼眸底的晦暗卻並未漸緩多。
他頭一次知曉,他的占有竟會是這樣不堪且卑劣的。
屋傳出窸窸窣窣的輕聲。
沈度將的發輕地攏到一側,躺上床榻,如此前每一次抱時一樣,張開手臂去繞過的。
讓他短暫滿足的,是此時還一無所知,便也如以往一樣,習慣地順著悉的氣息悉的熱源主靠去。
沈度手掌落在腰側時,也已順勢躺進了他懷裏,發出小聲的夢囈在他膛上蹭著尋找舒服的位置。
的發過他的出的脖頸,散發出的馨香隨之縈繞而來,的毫不設防地與他在一起。
沈度心得厲害,克製不住地低頭去找尋,在無意識抗拒的夢囈聲下仍是一遍遍親吻著。
但他吻得很輕,甚至沒有探更多,隻在麵啄吻著,上的溫。
他不敢
弄醒,不敢在這種時候對上清澈的眼眸。
不想讓看見他臉上被.裹挾的表,不想過他眼睛看到他心深的骯髒的.念。
即使此刻他擁著,將錮在自己環繞的一片狹窄空間中,即使他低頭就能夠親吻到,即使的一切都在他手可及的近。
他卻還是被滿心的不安籠罩著,無法衝破。
沈度掙紮在心底瘋長的念想中。
此時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他昨日撒的謊還能圓上。
但前提是他要道出真相,他要承認自己並非要找的人。
可是他無法承擔說出這一切後將要麵臨的各種可能。
即使這些可能都隻是他的猜測,事也有一定的可能發展向好的方麵。
但他仍是安心不下來。
他不敢賭。
或許是在意識到自己上薑雲姝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此前有多麽恃寵而驕。
從最初薑雲姝找上他時起,他給過太多冷臉,甚至還說過過分的話。
即使如今他們了婚,了彼此最為親的存在。
他仍是沒有對太好,亦或是他還沒能來得及對好。
這種況下,他在心中的地位能有幾分勝算?
沈度痛苦地閉上眼,還是忍不住用舌撬開的貝齒探進裏。
他貪婪地汲取著的甜,想要將自己的氣息覆蓋在每一寸,想要讓從外由都隻屬於他。
所以他是如此的卑劣不堪。
骯髒的.念讓他想將這一切都掩蓋下來。
隻要他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隻要他將這個誤會仍舊繼續下去。
那就什麽都不會改變,不會知道自己認錯了人,會繼續留在他邊。
也會繼續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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