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段視頻,證據確鑿,任憑張固懷怎麼狡辯都無濟於事。
經偵當即正式緝捕了張固懷,同時派人立刻調查他在阿廷銀行轉移過的銀行賬戶,確認贓款流向。
張固懷在被警察帶走前,律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
張固懷聽出他這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了,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辛苦了。」
律師點點頭:「放心吧,給我。」
兩人的對話沒有避著其他人,白隊長和門外的楊廷都聽到了。
楊廷拿出一煙,遞給白隊長,白隊長接過後,沒有點,只拿在手裏把玩,然後拉著楊廷到角落去問:「聽說你跟這小子有私怨?」
楊廷把煙叼在裏說:「私怨談不上,不過這個小子和我以前查的一個命案有關。」
白隊長挑眉:「殺過人?」
楊廷搖頭:「還不確定。」
白隊長說:「我也不瞞你,那個律師,姓龐,業界出了名的齷齪,最擅長玩文字遊戲,很多大老闆喜歡找他罪。你給我的三段視頻,雖然能證實張固懷和何悅夥同經濟犯罪,但作運營的人畢竟是何悅,這個張固懷涉案不深,屬於外圍,如果律師作得當,最後判下來,他可能最多蹲五年就會放出來……」
楊廷皺皺眉:「才五年?」
白隊長嘆了口氣:「五年還是好的,罰款如果到位,兩三年都有可能。」
楊廷滿臉不悅。
白隊長說:「如果他真殺了人,我覺得你還是趁我們這邊提訴訟前,趕把證據找到,加告他一條殺人罪,加上殺人罪可就不是幾年就能的了,至二十年跑不掉,你懂我的意思?」
楊廷當然懂,殺人罪,屬於中國刑法中,數質最惡劣的犯罪行為之一,故意殺人罪,判死刑,無期的比比皆是,如果張固懷被落實了殺人罪,那就像白隊長說的,運氣好二十年,運氣不好,就是在牢裏蹲一輩子。
可是案子是六年前的了,如果能那麼容易查到證據,就不會拖這麼久了。
白隊長還要去忙,沒跟楊廷繼續聊,楊廷坐電梯下到二樓,剛進辦公室,手機就響了。
是梁千歌打來的,楊廷把房間門反鎖后,才把手機在耳邊,對那邊說:「張固懷已經收押了,經偵那邊還在整理證據,等證據都整理好了,就提訴訟。」
電話那頭沒人回答。
楊廷先是不解,然後,他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試探的問:「薄先生?」
電話那頭的人的確是薄修沉,梁千歌去外面幫春堇倒熱水了。
薄修沉拿著梁千歌的手機,站在窗邊,跟楊廷說:「我是打過來確認一下,視頻都有用嗎?」
楊廷趕說:「有用,太有用了,經偵那邊已經整理資料要走司法程序了,今天忙了一天,總算是沒白忙!」
薄修沉語氣平淡的說:「你們辛苦了。」
楊廷訕訕,說:「最辛苦的還是薄先生,今天能這麼順利,全靠薄先生支持,薄先生是最辛苦的,我楊廷現在僅代表我們警隊,對您表示最真誠的謝!」
薄修沉並不在意,隨口說:「我不是為了你們。」
楊廷噎了一下。
薄修沉看著窗外樓下的車流,眸微微凌厲:「我只是希,如果是犯人,警察就把他們看好,不要讓他們隨意出來危害社會,或者,我再說直接一點,我不允許梁千歌到任何人的威脅,遭到半點傷害。」
楊廷:「……」
楊廷那邊陷沉默,薄修沉安靜一會兒,又說:「楊隊長可以記個我的私人電話,以後有事,儘管聯繫我,但如非必要,我不希你再過多的聯繫我的朋友了,男有別,希你能諒解。」
薄修沉這話說得可謂是相當不客氣了,但楊廷並不生氣,反而笑著說:「看到你們這麼好,我也安心了,想必梁小姐的父母泉下有知,也會到欣吧。」
楊廷提到梁千歌的父母,這讓薄修沉到意外:「楊隊長跟千歌的父母是識?」
楊廷嘆了口氣:「是我理的他們的。」
薄修沉不說話了。
楊廷過了一會兒,又說:「薄先生,你的技那麼好,我這裏有段道路監控的視頻,可以麻煩你幫我鑒證一下嗎?其實我已經找同事鑒證過很多次了,但我還是不甘心,你可以幫我再看看嗎?我想知道,那段視頻,是不是真的沒被剪切改過,而那段視頻,也與梁小姐父母的死亡有關。」
等梁千歌從外面回來時,就看到病房裏,阿傑三人已經不見了,連帶他們的電腦也都沒了。
梁千歌給春堇倒了杯水,同時問薄修沉:「其他人呢?」
薄修沉正在看自己的電腦,頭也沒抬的說:「走了。」
梁千歌一愣:「這就走了?快七點了,我還說請他們去樓下吃飯呢,他們忙了這麼久,幫了這麼大的忙,怎麼樣都應該謝一下。」
薄修沉沒說話,繼續看視頻。
梁千歌走過去,湊到他旁邊問:「這是什麼?」
薄修沉沒回答。
梁千歌便盯著視頻也看起來。
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到不對了,忍不住皺眉問:「這是……孟可薰嗎?」
視頻里,尚且青的孟可薰,戴著帽子,手裏提著一個黑的行李袋,正被張固懷牽著手,從大車站臺往上車走去。
雖然只是一瞥,但梁千歌確定這就是張固懷和孟可薰,不過是多年前的他們。
再看右下角的視頻時間,顯示著六年前八月九號。
梁千歌突然意識到這是什麼了。
這是當年張固懷和孟可薰從礦山村出發,前往安城市尋找孟家父母時被拍下的在大站購票的錄像。
梁千歌立刻看向了薄修沉。
薄修沉好似知道要問什麼,頭也沒抬的說:「楊隊長給我的。」
梁千歌愣了一下,而後安靜了一會兒,彎下腰,與他一起看。
視頻一秒一秒的過去,在視頻過半的時候,梁千歌突然手按了暫停,然後目凌厲的盯著屏幕里那模糊不清的彩畫面。
「這個人,不是孟可薰了。」梁千歌皺著眉說:「上了大車后,過高速公路鏡頭的時候,被拍到的車子裏的人,已經不是孟可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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